就在薛菡菱翹首以盼下一次跟伍舒約診的一週時間裡,她也從未間斷過對“蘊”的修煉,她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氣正在發生着質的改變。
最初的時候,她的氣只僅僅是稀薄的一層,就算向體外擴張也只僅僅能發散到身體三尺之外的距離,而現在她的氣已經能覆蓋自己的整個房間,這還是她極力控制之下的成果。
在薛菡菱的氣場覆蓋的範圍之中,裡面的一切物體都在她的意念控制之中,只要她想,就可以輕易移動房間裡的任何物體,小到紙筆,大到桌椅,她都能輕易搬動,甚至連她徒手根本挪不動的衣櫥等大件傢俱,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她現在想要給房間傢俱換一種擺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更有趣的還不止這些,在她的氣場範圍中,就連飛過一隻飛蛾,她都能輕鬆的捕捉到飛蛾的飛行軌跡,衣櫥下的壁虎窩跟空調通風口織網的小蜘蛛,她的意念都能觀察的清清楚楚,想到這,薛菡菱暗自慶幸了一把,幸好她的房間裡沒有老鼠蟑螂這種可怕的生物,不然,每天晚上的修煉過程,一定不會那麼令人愉快了。
隨着自身氣場的提升,薛菡菱的聽力視力反應力全都顯著提升,漸漸的,她越來越不滿足於現在這種對“氣”的控制,她渴望能儘快回溯到之後的幻術學習場景。但是,不知道是這種生命力量對體質具有某種改善作用,每當她修煉過後的睡眠都極好,她一改以往多夢少眠的習慣,每天都是一夜無夢的優質睡眠,根本沒有再次進入夢境回溯的機會。
看來只能求助伍舒女士的催眠作用了,薛菡菱拿着伍舒的名片,猶豫再三,還是拿起了手機。
伍舒的聲音依然輕緩溫柔,她似乎就在等着薛菡菱的聯絡,因爲這個當事人家裡的情況特殊,伍舒不方便主動聯繫,但是從薛菡菱陳述的前世回溯場景裡,她確實有了重大發現。
“薛小姐,接到你的電話太好了我告訴你,你所畫的那種長袍服裝,我諮詢過了,那是一種叫鶴氅的古代服飾,原本是道士穿着的服飾,後爲士大夫所接受,樣式演變爲大袖,兩側開衩的直領罩衫,腰間以腰帶相系在加上你看到的隸書字體,因此,你的前世基本可以推斷到先秦時期”
薛菡菱聽着伍舒詳細的分析,思緒卻漸漸飄遠不她看到的雲夢山絕對不是什麼先秦時代
這個問題同樣困惑了薛菡菱很久的時間,她在晏菡萏的房間裡看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現代電器出現,如果不是她自己幻想添加進去的東西,那裡分明就跟她現在身處同一個時代
不論是阿黎姑娘對於使用那些電器絲毫沒有任何難度的表現,還是傑西卡那個全身充滿異域風情的女孩出現,一切都說明,那些東西的存在在雲夢山裡的合理之處
“對不起,伍舒女士,打斷一下,請問,你對雲夢山有多少了解”薛菡菱定了定神,試探地開口。
“啊,對,還有那個雲夢山那個地方可是歷史悠久,在戰國時期那裡是鬼谷子的隱居地,更是孫臏、龐涓、蘇秦等人的求學聖地,是中華古軍校的發源地你有興趣可以上網去查一下,雲夢山,又名青巖山,素有青巖表仙境之勝之稱是現在著名的旅遊勝地。
我現在真期待,你看到的那些面具人當中會不會有鬼谷子、孫臏那些歷史名人呢”
伍舒帶着笑意調侃了一句。
薛菡菱聽得有些汗顏,只能乾巴巴地笑了一聲,“我也希望能早點恢復記憶,看清那些面具人的面容伍舒女士,下一回我們直接進行前世回溯的催眠吧”
“可以最近你有沒有想起什麼,睡眠好不好做過什麼夢你最好自己做一個記錄,下回帶給我看看,因爲每個人的夢境也是潛意識的投影。”伍舒例行詢問了一句。
薛菡菱遲疑了一下,“我還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是最近我休息的很好,好像是您的催眠效果吧,我總是能一覺睡到天亮,連人都精神了很多”
“很好,我早就說過你的催眠感受度很好,我對恢復你的記憶很有信心。”
掛上電話,雙方似乎對下一次催眠都充滿期待。
只是這個時候薛菡菱還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家庭風暴正在等着她。
言小薰的意外來電,揭穿了薛家兄妹的謊言。
薛有正面沉如水,嚴肅地審視着一臉滿不在乎的薛菡芪,跟滿臉惴惴不安的薛菡菱。
“菡菱,還是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你們兩兄妹一起合夥來欺瞞我們”薛有正板起面孔,看向薛菡菱的眼神帶着意味不明的探究。
“我去見了心理醫生。”
薛菡菱看着薛菡芪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表情之後,反而坦然下來,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充其量不過是顧慮母親對章享的厭惡,纔有所隱瞞的。
薛有正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分明很早之前就強調過,你根本不用看什麼心理醫生,爲什麼罔顧我的警告,私自去接受心理治療”
“我只是想嘗試一下,看看對我的記憶恢復有沒有”
“胡鬧你以爲跟人聊聊天,睡上一覺,就能恢復記憶了那些心理醫生催眠你之後,還不知道套出多少你的隱私,你以爲他們所謂的職業道德跟操守,真的不會把你的私隱泄露出去嗎”薛有正顯然並非對心理治療毫無根據的充滿偏見。
薛菡芪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菡菱有什麼隱私是見不得人,生怕被人套話出來的秘密呀爸爸,你也太保守了吧何況,找的醫生又不是外人,是章享特別請出他家的心理醫生幫忙,根本不是那些無照經營的小心理診所”
薛菡菱微微一怔,原來章享跟伍舒還有這層關係,難怪他對伍舒大力推崇。
薛有正被兒子的反駁氣得瞪圓了眼睛,還未開口,秦蓉卻爆發了
“章享又是他你爲什麼又讓你妹妹跟這個混蛋見面他害得我的女兒還不夠慘嗎他是我們的仇人,你懂不懂如果是一家人,你就應該跟這個人絕交,不要再讓他接近你妹妹這個殺千刀啊,害了我的女兒啊”
秦蓉的眼淚奪眶而出,死命拍打着薛菡芪,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
薛菡菱無奈的揉着額角,她最怕的場面果然再次上演
薛菡芪狼狽的躲着母親歇斯底里般的捶打,“好啦,我錯了,我以後不讓他們見面了,還不行嗎”
薛有正坐在風暴的中央,似乎對妻子的失態無動於衷,目光卻冷冷地盯着薛菡菱,“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去見任何心理醫生,任何催眠的隱患,都絕對不是你能想象的把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給我”
薛菡菱目瞪口呆地看着父親雷厲風行,三言兩語地打發了伍舒的勸說解釋,然後嚴肅發表聲明,“我絕對不會同意再讓我的女兒接受任何心理治療,伍舒女士如果你不想惹麻煩,就讓那個姓章的小子安分一點,他要是再糾纏我女兒,當年事故的責任,我不介意再追究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