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他們晚飯是在丁芸那裡吃的,不過丁芸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半纔回來。
在她沒有回家的時間裡,這些人都在等着她的回來。
他們吃完飯後在別墅區遛達到了九點左右,葉默去健身房鍛鍊身體,其餘幾個都在一樓的廳裡等着。
有的人沒有等的必要,丁芸也不是那麼願意見到對方,但是,這個態度還是要做出來的。
要讓丁芸看到,在大家的心目中,她纔是這個小世界的主宰者。
幾個人倒也沒有幹坐在那裡,一邊刷着手機一邊聊着天。
等耿霞開着那一輛勞斯萊斯進入院子的時候,大家就迎了出來,叫媽的叫媽,叫董事長的叫董事長,都顯得非常的親熱。
就連在健身房裡健身的葉默都迎接了出來。
他不明白意義何在,可是大家都出去迎接,他一個人在健身房裡健身,顯得好像有點不太像話,沒辦法,也只能跟着出去。
不過,出去之後,倒是派上了用場。
丁芸這一次從老家帶了一些土特產過來,一箱一箱的放在車裡,正好由他搬進屋裡去。
耿霞一路開車過來辛苦了,柳青又是老闆,另外幾個還是女孩子,都不適合搬這些東西,那當然只能讓葉默來做這個苦力。
在葉默將那些土特產一箱一箱搬進屋裡的時間,其餘人衆星捧月一般的把丁芸迎進了廳裡。
廚房裡還給她留着飯菜,現在只是加一下熱的問題,怎麼着也比在外面吃的要好。
幾個人就坐在餐廳陪着她,一直到她和耿霞吃完這一頓飯,再由小雯來收拾碗筷。
吃飯的時候,丁芸問起了蘇綺和柳青這段時間公司的情況,蘇綺也提到了希望她出頭召開董事會提議規範公司敘事語言的問題。
丁芸不懂商業,不過她懂得這件事情對公司不會有壞的影響,更便於柳青來管理這家公司,於是同意了。
她問得更多的,還是葉婉容懷孕的情況。
這纔是她最關心的。
還提到了這一次回孃家,孃家親戚中又增添了幾個後代,語氣中頗爲羨慕。
按她的意思,巴不得柳青生出十個八個孩子來纔好。
最好一個人繁衍出一個大宗族,比她孃家小一輩的總人數都要多。
她也瞭解了一下柳青買的那棟別墅面積有多大,能夠讓多少人住下來。
對小雯都提到了生孩子的重要性:
“女人家還是要生孩子的,要趁着年輕還能生的時候多生兩個,以後也有一個依靠。”
“別的女人會擔心生下孩子養不起,咱們家可不擔心這一點,那還有什麼猶豫的?”
甚至對馮芷萱都難得的展現出了和善的態度:“你也二十多歲了,我跟你說,女人最適合生育的年齡就是你現在這個年齡段,到了三十多歲,都成高齡產婦了,想生孩子都會有危險。要生就要趁早,免得以後想生都生不了了。”
小雯和馮芷萱都是沒有打算生孩子的至少短時間內沒有那樣的打算。
可是丁芸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們也沒有辦法當面拒絕,只能支支吾吾的表示會考慮這個。
丁芸倒也沒有逼迫她們,這是要表達這樣一個態度只要你們想生,就放心的生,我不會不認賬,不用擔心孩子的撫育問題。
有錢就是那麼豪橫。
不只是撫育一堆小孩子沒有問題,需要的話,她甚至可以爲自家的孫子孫女們蓋起一座幼兒園。
銀行賬戶上面確實錢不多,但真的需要用錢,完全可以通過分紅的方式,將集團的錢劃到私人賬戶上。
甚至都不需要私人出錢,就以集團的名義投資建設一座幼兒園,還能夠省掉很多稅。
她回來的時候就比較晚了,吃完飯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沒有繼續聊天,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
這一次,馮芷萱可沒敢和柳青、蘇綺同住一個房間。
葉婉容倒是和小雯繼續住在一個房間裡。
第二天,柳青又和蘇綺一起去上班,適應總裁的辦公方式。
到了上午十點多,丁芸這個董事長也很難得的去了集團總部,並且和集團那些董事開了一個董事會議,蘇綺和柳青都參加了。
會議就是規範集團敘事語言的問題,要求儘量的不用那些生僻詞彙,可以用更簡潔的語言來解釋的就用簡潔的語言來解釋。
特別要注意的是避免摻雜着英文進去。
這一次董事會議,有兩個董事是遠程參加的,本人肉身不能來臨,只能靠着網絡連線參加。
那兩個董事都是一月底躲避疫情出國的,剛出國的時候天天在朋友圈發一些海外瀟灑的照片。
不在同一個國家,甚至不在同一個洲,卻有着同樣的瀟灑和得意,認爲自己當機立斷,成爲了一個安全的旁觀者。
他們有別國的綠卡,在所在國還有着自己的莊園,柳青看過他們發的朋友圈,那莊院大得令人嫉妒,就好比一戶人家住在一個花園裡。
要不是知道那些地方未來疫情會很嚴重,柳青都想在那樣的地方買很大一片土地,來建起自己的莊園。
那兩家人沒想到的是,沒用多長的時間,國內的疫情控制了起來,可是他們那裡卻變成了一團糟,想要回來都回不來了。
想要回國的人太多了,得排着隊等着。
他們倒也不是說沒有那個能量排上隊,可他們都是一大家子出去的,托兒帶女的,在疫情那麼嚴重的情況下坐長途航班回國,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敢冒那個險。
從網上的一些視頻都可以看到,在那些不安全的地方想要安全的回國,不只是核酸檢測要正常,還必須要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留任何讓病毒入侵的可能。
有一些人在中轉途中,甚至連吃飯和喝水都不敢。
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不是健康的,只能默認自己處在一個病毒滿天飛舞的世界中,稍微露出一絲縫隙,那病毒就入侵了。
健康的成年人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不是說熬不過去。
但老人小孩想要那麼熬過去,實在是太困難了。
有可能病毒沒有感染上,人就給憋出大病來了。
另外還有一點,現在除了鄂省,國內的患者基本上都是從國外過來的,網上對他們的意見也挺大的,有那種千里投毒的說法,並不歡迎這個時候他們的回國,不想大好的防疫局面毀於一旦。
他們都是有錢人,在異國他鄉也有着自家的私人莊園,只要避免跟外界接觸,倒也沒有太大的危險,沒必要冒那個險在現在這個時間段回國。
不過,心中的不安還是挺重的,感覺就處在一個毒窩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病毒就飄到他們身上來了。
在會前的聊天中,他們對當初的決定後悔不已,順便還拍了一下柳青的馬屁,沒有聽柳青的意見,搞得現在身處險地。
這一次會議的議題對這些董事們來說都是他們贊同的,毫無懸念的就通過了投票決定,成爲公司新的規章制度。
參加董事會議,大家文化水平都不怎麼高,柳青感覺還是挺輕鬆的,說什麼他基本上都能聽得懂。
和集團那些高管精英們開會,對他來說太難了。
通過這一個議題後,他們還聽取了蘇綺對集團這一段時間運營的報告,不過不是正式的報告,就是大概的瞭解一下集團現在的情況。
都有哪些投資,投資情況怎麼樣,是盈利了還是虧損了,有什麼相應的對策。
他們也有着自己的瞭解,但還是願意聽一下蘇綺是怎麼說的,要將蘇綺的說法和自己所瞭解到的那些內容對照一下,然後再判斷蘇綺有沒有說謊,有沒有揹着他們這些大股東做出有損集團利益的事情。
過程不長,整個會議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然後結束了。
中午,柳青他們沒有回來吃飯,而是和那些董事們一起去了一家酒樓吃大餐。
一起吃一頓飯,能夠增進大家的瞭解,最主要的是增進柳青和那些董事們之間的瞭解。
在這些董事面前,蘇綺和丁芸表現得挺親熱的,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有些人心中難免嘀咕:
“這天元集團,還是他們這一家子的。”
這一家到底是姓蘇、姓丁、還是姓柳,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三個人現在這種關係,足以保證他們牢牢的控制這天元集團,誰都不能奪走他們的控制權。
其餘的那些人加起來都不能夠。
有的人鬱悶,有的人也慶幸:
“這樣挺好的,以後不用內鬥了,對集團的發展還是挺不錯的。”
以前這些人對柳青的態度多少有一些不屑一個廢太子,初中都沒有讀完的小保安,沒有任何經商的經驗,妥妥的一個廢物。
那個時候他們對集團的前途有一些擔憂如果集團讓這樣一個年輕人來掌舵,以後會走向何方,誰都不敢保證。
但是沒想到柳青幾個月的時間裡,居然能創造那麼多的財富,甚至還給集團帶來了很大的聲譽。
這實打實的成績,讓柳青在這些老傢伙那裡贏得了尊重。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這樣的業績。
蘇綺這兩天帶着柳青上班,到底是什麼樣的意圖,他們也不難看出來。
這分明就是讓柳青提前體驗總裁的職務,要將集團的大權交在柳青的身上。
丁芸早前已經和谷建國結盟,擁有的集團股份就超過了總數的三分之二,現在還加上一個蘇綺,他們要提出什麼樣的議題,基本上就不會有阻礙。
猜到了這種可能,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擔憂。
看上去柳青在商業上還是挺有戰略眼光的,不只是自己經營的兩家公司賺了大錢,他提議的對醫療器械行業的投資,也獲得了很大的回報。
這樣的人,說不定未來還會給大家帶來驚喜。
另外還有一點,他和蘇綺是情侶關係,以後集團上的事情,蘇綺也不可能插手不管,出現什麼差錯也可以糾正過來。
對於蘇綺的業務能力,大家還是挺認可的。
席上有人就藉着喝了幾口酒問起了柳青和蘇綺什麼時候結婚。
不過不是問的兩個當事人,而是問的丁芸。
他們都知道,能夠決定這一樁婚姻的,不會是那兩個年輕人,而是丁芸這個掌握在集團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的人。
丁芸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笑着說道:“現在講的都是自由戀愛,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老太婆就不過問了。他們想要結婚,那就結婚。他們覺得什麼時候結婚,那就什麼時候結婚。”
承諾是不可能承諾的,她是集團的董事長,承諾了的事情再反悔,那就不妥當了。
可是,在蘇綺沒有懷上柳青的孩子之前,她是不會放心讓他們結婚的。
沒有那個利益的結晶,她不怎麼相信兩家的利益能夠穩穩的捆綁在一起。
蘇綺或者柳青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她都不在意。
只要反悔的不是她這個當董事長的,那就無所謂了。
問話的人聽到自由戀愛這四個字從丁芸嘴裡說出來,就知道那只是一個套話,丁芸現在並沒有對這一樁婚事百分百的認可。
要不然也不會說這種套話了。
還是有人問蘇綺什麼時候會和柳青結婚,蘇綺微笑着說道:“在我們覺得需要結婚的時候, 我們就會結婚。”
這又是一句套話。
問了等於沒問。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等於沒問。
至少大家通過這樣的回答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一對年輕人到底會不會結婚,還存在着變數。
沒有人問柳青。
因爲大家都知道,柳青的意見沒有參考意義。
夾在兩個那麼強勢的女人之間,柳青就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夾在這未來的婆媳中間,承受雙方的角力,等待她們的談判結果出來。
吃完飯後,丁芸回到了家裡,柳青則繼續留在集團總部,陪着蘇綺上班,一直到她下班。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他都留在羊城,陪着蘇綺一起上下班,爲未來做集團的總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