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秦振武正在火頭之上,衆人之中雖然不乏有異議之人,卻也不敢做這出頭鳥。
更何況,在破陣之前,他們就聽說了韓龍和古醫門之間的淵源。也知道這一戰,事關他們是否向米客組織宣戰。既然刀網陣被破,大師兄馬建勳等人受傷敗陣,秦振武決定要協助龍組,也就無可厚非了。
“師傅英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玉清和張玉華兩人對視了一眼,齊聲附和道。
有了二師兄和三師兄帶頭,其它師兄弟看着地上躺着吐血的大師兄,各個很是識相的附和起來。
一時間,高帽與馬屁齊飛。讓韓龍不得不感概眼前這羣殺手除了冷血之外,也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就這樣,在秦振武滿意的點頭頷首之中,協助華夏龍組共同剿滅米客組織的大計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大計定下來之後,接下來的便是如何謀劃細節了,這種細節性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商討。
秦振武笑道:“小韓,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就留下來吃晚飯吧!咱們邊喝邊聊如何對付米客組織的事情。玉華,玉清你們倆個作陪。”
“是。”兩人齊齊應諾後,秦振武拉着韓龍有說有笑的走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馬建勳一眼,這讓所有人無不浮想聯翩起來。
當然更多知情的人開始暗自同情起他來,如果曾經叱吒風雲的大師兄馬建勳能猜透他們此時心思的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
至於那幾名同樣被冷落的專修弟子他們皆是大師兄馬建勳的心腹,要不然也不會被大師兄挑選操練刀網陣,更不會冒着被師傅責罰的風險,一起去擊殺韓龍。
他們幾個到沒有怎麼受傷,只是他們也是在秦振武走之後,纔敢上前扶起正倒地吐血不止的馬建勳。
此時的馬建勳,只覺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就在他被兩名心腹扶起來,又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後,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不過,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嘴角仍有鮮血溢出,那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馬建勳看着幾名心腹神情淒涼,有些仿徨無助的樣子,不由心又狠狠的抽了起來。此時他甚至在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說自己這麼做是在賭的話,那麼他現在已經輸的一塌糊塗了。不僅輸掉了大師兄的尊嚴,更失去了師傅的信任。
秦珍珍臉色複雜的看着馬建勳,想要上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咬了咬嘴脣,轉身跟着秦振武和韓龍他們走了。
馬建勳臉色慘白的看着秦珍珍轉身離去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毒。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客廳裡,秦振武拉着韓龍坐在他的身旁,囑咐着弟子們儘快上酒上菜,然後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當然聊的最多的還是韓龍的個人話題,對如何對付米客組織的事情,卻並沒有急於開口。
而當秦振武含蓄的問起了自己女兒和他的關係時,韓龍只是打着哈哈說他們是朋友,曾經也是因爲誤會而相識相交,僅此而已。
秦振武自然是一臉的懷疑,俗話說知女莫若父,他可不認爲女兒和韓龍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尤其是在他聽到韓龍已經有女朋友之後,整個人好似有心事一般,沉默寡言起來。
等弟子們將菜端上來的時候,秦振武讓張玉華將他地窖裡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
不一會兒,張玉華端着一罈密封起來的酒罈走了過來。打開酒封后,一股純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讓酒精戰場的韓龍都忍不住叫了聲好酒。
秦振武笑了笑,示意張玉華倒酒。
張玉華喜滋滋的給師傅和韓龍他們逐一滿上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和李玉清也倒上了一杯,這才坐了下來。
秦振武笑着舉起酒杯,朝着韓龍一揚,開口笑道:“這第一杯酒是我爲你接風洗塵,祝賀你首戰旗開得勝。我一口乾了。”
說完,秦振武一仰脖全乾了,韓龍淡淡一笑,也是一口喝乾。
等韓龍喝完後,秦振武又微笑着舉起了第二杯酒,正色道:“這第二杯酒是我替不才的徒弟們向你賠禮道歉的,謝你手下留情,給我的徒弟們留下了條命。”
韓龍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和客套,畢竟大家心裡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他一口乾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罷了。
秦振武慢慢端起了第三杯酒,沉聲道:“這第三杯酒是我個人對你在高麗揚我古醫門威風的敬意,我們古醫門能出你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師門之幸。”
韓龍將酒一飲而盡後,淡淡的說道:“秦老言重了。如何光復古醫門的輝煌大業,你和李老可謂重肩在身。”
秦振武笑着搖了搖頭,他自然明白韓龍說這句話的含義。等於已經表明態度,既不會加入文派也不會加入武宗,婉拒了自己。
韓龍見秦振武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主動端起一杯酒,正色道:“我也敬秦老一杯,這一杯是感謝您深明大義,幫我對付米客組織。我先乾爲敬!”
秦振武深深的看了韓龍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爲了幫助你。說什麼爲國而戰,那只是說給別人聽的藉口罷了。”
面對秦振武直言不諱的話語,韓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李玉清和張玉華兩人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給他們倒酒,說他們是陪酒,到不如說倒酒更爲適合。
兩人在聽到秦振武的話後,頓時面面相覷起來。他們自然知道師傅的真實本意,只是沒有想到師傅竟然會說的如此直白。
“師傅,大師兄負荊請罪而來。”正當韓龍打算回話的時候,門外一名弟子敲門進屋,恭敬的說道。
秦振武眉毛挑了挑,並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什麼。
張玉華見狀,開口勸道:“大師兄今日確實魯莽了!可是看在他以往的功勞,還請師傅再給他一個機會。”
李玉清見二師兄開口了,自然不能落後,連忙附和道:“是啊!我想大師兄能來,說明他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秦振武聽後,這才捋了捋鄂下兩縷鬚髯,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如此,就先讓他進來吧。”
那名報信的弟子聞聽此言後,躬身倒退而出。
須臾,馬建勳光着上身,身上揹着荊棘走了進來。在看了韓龍一眼後,朝着師傅跪拜道:“師傅,徒兒知錯了。”
此時天氣已涼,背上被荊棘扎破的皮膚,血液已然凝固。這也是馬建勳身體好,要不然一般人別說疼了,光是這大冷天光着身體就受不了了。
“你說你知道錯了,那你告訴我你錯在哪裡了!”秦振武看後,心中頓時生起一絲不忍之意,氣也消了一大半。
馬建勳低着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徒兒不該小心眼,因爲小師妹和韓組長的關係,便心生怨意。徒兒現在也是後悔萬分,自感無言以對師傅的栽培。”
馬建勳避輕就重,將自己想要殺韓龍的理由全部轉移到了對秦珍珍的愛慕之上。相對於他怕韓龍以後會成爲他的畔腳石來說,這已經算是變成了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爭風吃醋的一種表現了,其行爲及惡劣性質也輕了不少。
果然,秦振武在聽了馬建勳的解釋後,輕嘆了一口氣,道:“唉,你這般兒女情長、爭風吃醋,終究成不了大氣!要說賠罪,你該和小韓賠罪。如果他原諒你的話,這事情就姑且算了吧。”
說起來,秦振武自然知道三個徒弟對秦珍珍都是心生愛意,也曾經爲最終選誰作爲乘龍快婿難以抉擇過。所以他才選擇相信了馬建勳的理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原諒他了。
“韓組長,以前是我思想狹隘了。我已經想通了,如果你和小師妹是真心相愛的話,我祝福你們。”馬建勳轉身說道。
韓龍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和珍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對於馬建勳的另類道歉方式,韓龍並沒有太過迴應。在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馬建勳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像自己道歉,更像是一種暫時的屈服。
只是馬建勳也沒有再過表示,又轉身面朝秦振武跪下。
秦振武有些爲難的看了韓龍一眼,見他微笑着示意後,這才沉聲道:“既然小韓大度不願意計較,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絕不輕饒。還不謝謝小韓!”
馬建勳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又轉身面向韓龍,拜謝道:“謝謝韓兄弟原諒。”
韓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後,秦振武這才接着說道:“起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順便給小韓倒酒賠禮。”從這一點看來,秦振武還是關心大徒弟的。
馬建勳恭順的答應了一身,起身直接端了一杯酒,賠禮道歉道:“韓組長,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自罰三杯。”
說完之後,他一連喝了三杯,杯杯見底。看的李玉清一個勁的咂嘴,這麼好的美酒,就這麼給他牛飲了。如果這也算罰的話,他到很願意替大師兄賠禮了。
韓龍微微一笑,剛端起酒杯,手機卻不適時的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