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攬着她的腰,將下巴墊在她的肩頭,騰出一隻拇指刮擦了一下手機的底座,只見那微微凸出一個圓形的‘電源口’。
就像是汽車尾巴後面的排氣管道,一般手機的插線口都是凹入機體,或跟機體持平,這凸出來的一塊倒是有些搶眼,剛剛沒仔細看還沒看出來,而且它的粗度明顯照比平常的插線口要粗上一圈。
衛笙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乍一看,手機外觀與市面上的手機外形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機體比普通手機要沉上許多,另外,其上行鍵、發送鍵、下行鍵沿右垂直線分佈,顯然與普通手機構造不同,所以仔細看下還是能夠觀察出它與市面上其他手機的不同之處。
“22口徑,可容納0.22英寸子彈四發。”他用拇指摩擦着‘電源口’。
衛笙驚了一下,立馬將那手機倒轉過來,令‘電源口’朝了外面的方向,畢竟沒誰願意拿着手槍,而槍口對着自己的胸膛。
“這是槍?”衛笙詫異了下,她知道鑰匙鏈手槍和鋼筆手槍近兩年在西歐國家已經不難見到,甚至被NCC,也就是M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絡專題報道過。
不過這兩種手槍並不實用,可容量太小,留下一支以防萬一倒還可以,但如此就無法變成消耗品,銷量難以增進。所以除了特殊工作人員外,鮮少被人青睞,而又因爲其隱蔽的特殊性質,令人防不勝防,是以監管很嚴,沒有特殊渠道很難搞到手。
他挑眉點了點下巴,露出笑容道,“手機手槍,最早來自前南斯拉夫地區,一個克羅地亞武器商通過斯洛文尼亞向西歐走私了10支,不過還沒入境就被當地武裝扣下,那批貨只內設了發射裝置,並不能打電話。”
“也就是說這部還能打電話?”
他仍舊拄着她的肩頭點了點腦袋,“因爲第一批機器有效射程不超過兩米,唯一的優點就是能夠僞裝成手機,因爲不符合犯罪集團的要求,造價和走私成本太高,所以製造商勒令停產了。”
他將她手裡的手機再次調轉過來,“其實手機手槍的研製和生產一直沒有停止,並且還進行了既能打電話又能射擊的研製嘗試,這是第一批成果,通過特殊渠道拿到的,有人說這是目前流入亞洲這一部,可以在十米以內構成嚴重威脅,殺傷力較大,可以帶着防身。”
衛笙也是不禁挑眉,拇指在那鍵盤上摩擦了一下,“這麼珍貴。”
“有些東西,製造商售賣的針對性很強,如果真的出現‘聞機色變’的情況,豈不是等同於斷了自己的生路。”
衛笙有些稀罕地摸着手中槍支,看着直板機上的天線道,“這東西還挺有趣的,是什麼原理?通過天線旋轉推動強力彈簧發射子彈?”
他用手帶着衛笙的拇指按在四號鍵上,“天線只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與射擊毫無關係,這4發子彈裝進4個單獨的小匣裡,通過4個單獨撞針撞擊燒體,4發子彈會依次彈匣走向槍管,保險是第一排的3號鍵和第二排的4、5、6,扳機是撥號鍵。”
衛笙聞言瞭然地點了點頭,也就是按動3、4、5、6會令子彈上膛,再看下撥號鍵等同扣動扳機。
她面色古怪地猶豫道,“如果我在撥號碼的時候按下上膛鍵,那是不是在撥全號碼以後,按下撥號鍵,子彈就出來了?那我這個姿勢豈不等於自殺?”
見她孜孜不倦像個好學的孩子,他也是愈發露出笑容,“既然設計了撥打電話,當然會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除了四個保險鍵外,其他按鍵都具有鎖定保險的功能,上膛時間會等待三秒,也就是說如果你在打電話,一連串的按下數字,哪怕中間按下保險鍵,也會被其他數字鍵再次鎖定。”
說罷這話,他又慢悠悠地道,“除非你撥的號碼,最後一位恰巧是上膛鍵,或者你的按鍵速度平均在每三秒撥出一個鍵以上,這樣就會來不及鎖定子彈進入槍管,那麼當你按下撥號鍵……”
他頓了頓,帶着衛笙的手指在那撥號鍵上輕輕按動了一下,脣邊露出笑容,“砰!”
不得不說,衛笙這會兒腦子裡正仔細運轉着他的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身子跟着一震,繼而就用胳膊肘不輕不重地撞了他一下。
此刻再看這電話不禁神色古怪,崔賢說的幾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這麼較真幹什麼。”他彷彿看出她盯着手機在尋思什麼,不緊不慢的笑,“就是留着防身,也不一定非要用它通話。”
衛笙也不禁覺得好笑,自己數次死裡逃生,因爲撥個電話不小心走火給自己一擊斃命……
就算自己沒有一世英名,也當真是毀於一旦了。
崔賢將手機放進了衛笙的衣兜裡,後者捧着那盒子打開看,見裡面原本放置着手機的下面還有一些東西,是充電器和一小袋子彈。
“謝謝。”她吸了吸鼻子回眸望着他笑。
“客氣。”他黏在了她身上似的,一雙眸子看向遠方檢修站,“看來要開始了,你今天就是去見他們的?”
他指的是羅全琨以及幾名本場賽手。
“嗯,向國際汽聯申請了資格證,那些是咱們中華隊的第一批戰士。”衛笙笑着望向幾人。
“中華隊?中華賽道公園。”崔賢瞭然地念着,原來是這個意思,“你還挺愛國的。”
“主要是有氣勢。”
“嗯。”他用鼻尖刮擦着她的脖頸,小聲地道,“還能更有氣勢一些。”
衛笙疑惑挑眉,“什麼意思?”
他笑吟吟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晚上告訴你。”
衛笙就使勁抖了抖,“賤兮兮的。”
那方崔賢就將頭擡起,一張面容在明媚陽光下愈發乾淨到令人窒息,額間碎髮襯得面容透着些清冽,他盯着衛笙露出正色清淺地笑容,“可我只對你賤兮兮的。”
一語罷了,他自己都繃不住般,睜着眼睛噗哧一聲樂了出來,俊臉之上倒猶如臘梅綻放。
望着他臉上孩子般的笑容,衛笙倒是愣了一愣,隨即也嘟嘴笑了起來,“那你就繼續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