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笙打算起身的檔口,一輛黑款S型奔馳緩緩停靠在路邊,車門打開,駕駛位中走出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尤爲令人注目的,就是他那高挺的鷹鉤鼻。
男人長相很帥,穿戴也很整潔。
但這都不是吸引衛笙的理由。
“劉建仁?”衛笙喃喃開口,正逢男人繞過車頭走到她身前,頓時轉目看向衛笙。
劉建仁就站在原地打量着這個坐在地面上、衣衫凌亂披散着頭髮的‘瘋女人’,自己剛纔沒聽錯吧?她叫自己的名字?
又仔細地打量了幾眼,劉建仁發現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只得擰着眉頭繞行到車子的後座,將門打開。
門內就走出一名年約五旬的男人,穿着白蘭格子襯衫,腋下夾着一隻鱷魚皮包,男人信步走進了飯店當中。
夕陽的餘暉在這刻顯得有些刺目。
劉建仁就緊緊跟在這名男人身後踏進了飯店,顯然他現在的身份是這五旬男人的司機亦或是助理。
記得上一世劉建仁的爺爺是虎臺縣書記,如今這年月恐怕早已退了休,而他父親經營的虎牌罐頭廠,衛笙知道自在14年那會兒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
命運的轉折。
衛笙一躍而起,痠疼的骨骼彷彿發出嘎嘣脆響,令她倒吸一口冷氣,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就跟着劉建仁進那裡店面。
正在烤串的男人張嘴叫了一聲,“喂!喂?你站住……”
“讓我洗把臉。”衛笙的身影已經躍入店中。
劉建仁也聞聲停住腳步回頭望向衛笙,就見這女人從自己身邊徑直穿過,走向店內的洗手間。
烤串的男人猶豫了一下,也吧嗒着嘴沒有阻攔,將一把生串放在剛剛燒紅的炭火上。
肉香四溢。
衛笙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着鏡子裡披頭散髮的自己。
自己到永加斯山脈時穿的只是一件襯衫,此刻白色襯衫已經滿是污漬,甚至有些破敗,頭髮像是許久沒洗一般又髒又亂,打着卷粘在了一起,膝蓋上的牛仔褲也早已沒了淺藍色澤,倒像是洗得發白般又髒又舊。
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回到了前世。因爲自己重生到1998年已經過了七年之久,這個世界也同樣過了七年,老西里爾應該還在英國劍橋與霍金呆在一起,配合着那邊的實驗。
事實上,實驗結束,小西里爾一定發現了自己的消失,那麼這邊的老西里爾應該也得到了消息。
她洗了把臉,露出還算白皙的面容,而令她愣住的是自己此刻的模樣並沒有想象中的如何老化,面部看上去的確更偏近後世的自己,但年齡增長的,在這張臉上彷彿並不明顯。
衛笙又忽然將手摸向褲兜,該死的,錢夾昨夜睡覺時放在了包裡,不在身上,否則05年的鈔票現在即便已經不能用了,起碼也能上銀行兌換,說不定還能當做十幾年前的錢幣賣個收藏價。
劉建仁走進洗手間時就看到站在鏡子前愁眉苦臉的身影,他皺了皺眉,與衛笙擦肩朝男廁走去。
“劉建仁。”那鏡子前的女人,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