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砸車的始作俑者並未遭受到該有的懲罰,雖然那車並不是她親自出手砸的。
而安畢全的那句‘不要因爲這點誤會傷了和氣’於在場許多人看來可足夠令人深思的。
傷了跟誰的和氣?
他不願傷了誰的和氣?
就連正在低聲交談商量對策的李洋和老穆,這會讓也是聞聲擡頭,前者手裡夾着煙,再次轉目看向衛笙,難不成她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背景?
的確,直到現在李洋一行人都不清楚衛笙的家庭背景,似乎每一個和她結交的人、那些本該熟練於在結交朋友時摸清對方門路的人,都下意識地選擇結交了她這個人,同時選擇性忘記去摸索她的背景。
這或許也是一種人格魅力所在,她的光芒與一般子弟不同,更有着一股劈荊斬刺、穩紮穩打的個人魅力,她就是衛笙,而非誰的女兒、哪個集團的少東家。
她不是安南集團的安寶姝,也非生來就掌握那些優於常人的諸多渠道的年輕創業者李洋,她更不是聞堰,也不是看似光芒加身、卻實則被人操控着的鬆峻峰。
那些人都可以代表一個羣體,然而衛笙似乎從來不屬於這些任何的羣體。
她就在那裡,卻有些讓人難以評判。
其他的一些子弟已經生出些議論,有人盯着衛笙低聲說,“我今天陪安寶姝去鵬大確實遇見她了,你猜怎麼着,她當時跟霍金在一起呢。”
“嚯!”有人訝異出聲,“史蒂夫霍金?這可真行,估計今年鵬大那邊最火的就屬她了吧?”
“那算什麼,她比賽時候我和李洋他們一起去當後援了,還碰見幾個S海和京城圈子裡的,特地來鵬城給她捧場,京城御膳樓的嚴一航親自給她辦後援官網,軍區的霍家大小姐帶着幾個子弟上場助威……”
其他一衆人聽得直愣,人堆裡的賀家銘也是聽的連連咋舌,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衛笙的圈子之廣、關係之深。
而等在一旁兀自盤算着的羅芹,在聽到這些言語過後也是有些詫異的,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衛笙還有些來路。
安畢全只是遠遠地望了衛笙一眼,倒是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打算,而衛笙轉目看向阮振華,知道這是後者示好爲之,同時也明白今天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爲止,對方不打算找她的麻煩,而她也需得收斂,畢竟對方只是企圖砸毀自己的車,而自己現下卻已經砸了對方的車。
既然安畢全的話明顯息事寧人且不希望結下樑子,這事自然也就算是到這結了。
衛笙朝着安畢全點了點頭,然後朝着聞堰和榮小山、葛井秋幾人說,“我們走吧。”
衆人紛紛點了點頭,李洋略微遲疑看了安畢全的方向一眼,“我送你們出去。”
聞堰即去取車,載着榮小山從地下車庫出口出去,而衛笙則帶着田圈圈和葛井秋二人,在老穆以及李洋、孫晟等一衆人的簇擁下,徑直走向電梯間,她們得從酒店一樓的正門出去。
因爲不少人都聞訊趕了下來,所以此刻電梯間到停車場的路上堵滿了人,在這一行人路過的時候,無論是樓上的賓客,還是原本圍在四周的子弟,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留在原地的鬆峻峰先是看向那輛被砸毀的經典豪車,再看向衛笙一行人灑然離去的背影,只覺這畫面如果配上殘血般的夕陽必定是極致的熱血激昂。
然地下車庫裡明晃晃的白熾燈,也能交織出另一種不羈桀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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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快步追了上去,羅芹想要叫住已經來不及了,也只得抱歉地望了安寶姝一眼,繼而快步追向鬆峻峰。
安寶姝不可思議地望向父親,而安畢全則站在原地就這樣目視着衛笙和一衆青年走進了電梯間,直到上了電梯。
其他賓客也知道事情首尾,沒了留下去的必要,頓時四散開來,坐上其他電梯通往餐廳。雖然瞭解安畢全的人也是驚訝於對方如此袒護女兒的心性今天竟然這般做法,畢竟那是一輛限量版的法拉利。
再畢竟,安寶姝被人戲弄當衆砸毀了自己的車,這份羞辱可來的不小。
在知曉內幕的人看來,安畢全竟是連起碼的查看監控,揪出是誰挪了車這種事都沒去做,擺出一副全然不打算追究的姿態。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阮振華說了什麼話以後改變了態度。
“爸!她把我車砸了,你幹什麼把她放跑了?我的車本來停在那的,她叫人把孫耀飛的車放到我車位,把我的車換到這還蒙了防塵……”
“今天以後上下課叫李叔開車接送,你也不要再叫我給你買車,到處給我招搖惹禍!”安畢全不耐地擺了擺手,從兜裡掏出一支香菸就打算朝電梯間走去。
安寶姝卻急了,父親的意思是不讓她在擁有自己的車?那在圈子裡可夠難看的,讓她拿什麼充門面?
情急之下她一把拉住安畢全的胳膊,憤叫道,“爸!”
“憑什麼她砸了我的車還要怪我,那你起碼讓她賠我一輛,我不管!這件事憑什麼都要怪我!”
安畢全也是微惱,轉身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
“什麼哪個,她叫衛笙,是鵬大的學生,就是前陣子中華隊的賽車手東尼婭,您要不信就問他們,她就是看我跟鬆峻峰走得近,她就是妒忌,我跟鬆峻峰來往還不是爲了咱們公司籤藝人,這您是知道的!”安寶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安畢全的問話,順帶以爲父親不知道前因後果趕忙撇清。
車庫裡剩下的幾個子弟也都是跟着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不作證什麼時候作證。
安畢全夾着粗菸頭的手指擡了起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朝着安寶姝隔空點了幾下,看到站在安寶姝身後不遠處的男藝人賀家銘,心裡又是一陣煩躁。
他就是再嬌慣女兒,那也是仗着自己財權富足儘可能地放任她、寵着她,但這些個破亂事不想也就罷了,想到了也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