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教授送下火車後,林紫紋吹着口哨快步走回包廂,小流氓此刻的心情無限美好,和包教授暢談一番雖然獲益良多,可有這種難得的機會和小美人白泓過過二人世界,又何嘗不是小流氓更盼望的呢。
回到包廂裡,白泓正往保溫飯盒裡擠火腿腸,桌上一堆撕破的塑料包裝,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方便麪的包裝。林紫紋頓時覺得肚中飢餓,剛纔光顧着和包教授聊天,早過了晚飯時間,估計白泓也餓了老半天了。
“餓了吧,先吃個雞蛋?”白泓指指桌上一個小方便袋裡裝着的茶葉蛋,這些茶葉蛋是洪蓉一大早起牀煮的,據說是兩天前就用材料泡上了,味道和外面賣的有很大不同。
“好,我先嚐嘗咱媽手藝!”林紫紋一屁股坐在牀頭,伸手就去抓蛋。
白泓忙一手把林紫紋的爪子拍掉:“沒洗手吧,我給你剝。”
不乾不淨吃了生病,林紫紋乖乖縮回手。白泓拿起只茶葉蛋麻利地剝掉蛋殼,舉在林紫紋嘴邊,林紫紋嘿嘿一笑,伸嘴咬了一大口。
這一口險些咬到白泓的手指,小半隻茶葉蛋剛入嘴,林紫紋就覺得味道鮮香,淡淡的爽而不膩,仔細品味卻猜不出是用什麼調料煮出來的這種味道。不一會兒功夫半隻雞蛋吃下肚裡,林紫紋瞅瞅白泓的盈盈笑臉,由衷地立起大拇指。
“怎麼樣,我媽沒吹牛吧?!”白泓把剩下的半隻雞蛋舉起來說:“我也是偶爾才吃一回,我媽很少煮的。”
“煮一次很麻煩麼?”林紫紋咬了口雞蛋,好奇地問。
“倒不是麻煩……”白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媽說這蛋不能給女孩吃,以前都是我爸在家時她才煮的,我也只偶爾跟爸爸借個光才能嚐到。”
還有這種說道?林紫紋邊嚼着嘴裡的雞蛋邊納悶,難道是煮雞蛋用的調料裡有什麼特殊東西?
“你坐着,我去泡麪。”白泓把剩下的小半個茶葉蛋塞進林紫紋的嘴裡,端起飯盒出去了。
林紫紋挪到白泓先前坐着的地方,從方便袋裡拿起個茶葉蛋仔細端詳,外觀上看不出這隻茶葉蛋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唯一和街邊賣的有些差距的就是顏色稍淺些。可街邊的茶葉蛋多是用醬油和色素煮的,手裡的這隻蛋纔是茶葉蛋本來應該的顏色纔對。
再聞聞味道,隔着蛋殼隱約還能聞到剛纔吃在嘴裡的香味,這味道似乎是用幾個氣味混合而成的,細聞之下覺得有些熟悉。一下子卻分辨不出是哪幾種東西的味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味道中沒有日常用的桂皮八角之類的調料,看來應該以屬於一些常用藥材或山上採來的東西纔對。
不能給女孩吃?真是古怪,難道這玩意還有壯陽效果?林紫紋有些不信。把手中的茶葉蛋在桌上敲打了幾下剝掉蛋殼,在燈下又瞅了半天。可惜列車上燈光昏暗,況且就算蛋青的顏色有什麼變化從上面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林紫紋把雞蛋塞進嘴裡一口咬掉半邊,心說等回山城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丈母孃問問這個雞蛋裡的蹊蹺。
泡好方便麪的白泓拎着保溫飯盒剛一進包廂,就看到林紫紋正仰着頭站在地中間一跳一跳的。這小子發什麼神經?白泓剛想張口詢問,林紫紋長出了一口大氣,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放下水杯後俯下身來,一手擼着喉嚨胸口,一手撐着膝蓋直喘氣。
“噎着了?”白泓忙上前去看,那林紫紋脹紅着臉直咳嗽,可不就是噎着了麼。
“又沒人和你搶,着什麼急呀……”白泓哭笑不得,放下手上的飯盒幫林紫紋輕輕敲背。
這輩子長到這麼大,林紫紋噎着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要不是這個蛋太好吃了,肚子又太餓了腦袋裡還想着事情,他也不至於噎得直蹦。好不容易順過來了,兩人並肩坐在一邊的下鋪上,白泓伸手把林紫紋眼角的淚花抿掉,看着他那糗樣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鬼門關前走一回呀——”林紫紋一臉再世爲人的表情,其實他也就是被噎得比較嚴重而已,離噎死投胎還差得遠呢。
白泓拍了拍林紫紋的後背,知道他這次噎得夠嗆,安慰道:“下次小心點,口乾時吃東西別太急了。”
林紫紋抓起水杯又灌了幾口,總算舒服了過來。桌上的一堆蛋殼吸引了白泓的注意力,白泓站起一看,袋裡的六個茶葉蛋只剩兩個了,這林紫紋也太貪嘴了點兒,自己出去泡麪這會兒工夫,他居然吃了四個雞蛋!
“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呀?!”白泓指着桌上的蛋殼教訓林紫紋:“我要是晚一會兒再回來,你是不是能把它們都吃了?”
“哪能呢……”林紫紋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怎麼也能給你留一下吧……”
從家裡臨走時媽媽還叮囑說別讓林紫紋一次多吃呢,白泓瞅瞅已經把爪子伸向飯盒的林紫紋,沒再多說,心想讓你貪嘴,晚上等着丟人吧你。
林紫紋掀開飯盒蓋,裡面的方便麪泡得正是火候,忙找出方便筷子掰開,連着手裡的飯盒遞白泓面前獻殷勤。白泓也早就餓了,接過飯盒就吃了起來,林紫紋打開來時自己從家裡帶來的那瓶鹹菜,拽過來另一個飯盒也吃了起來。
在平時,林紫紋很少在晚上吃這麼多東西,可今天是坐火車,那四個茶葉蛋又吃得急,不大一會兒飯盒裡的方便麪就被他打掃了個乾淨。白泓的飯量倒和平時差不多,把那兩個剩下的茶葉蛋留在一邊,說是明天再吃。
“咱媽這回怎麼突然變小氣了,這麼好吃的茶葉蛋怎麼才煮了六個。”吃完飯,林紫紋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
白泓哼了一聲沒說話,心說幸好只煮了六個,煮多了剛纔不噎死你纔怪。
“這玩意就是膽固醇太高了,不然回去讓我讓咱媽天天煮。”林紫紋有些意猶未盡,拿起一隻茶葉蛋看了看,最後還是放下了。
“我媽纔沒那麼多閒工夫伺候你呢。”白泓拿着飯盒往外走:“你要是饞,就把那兩個也吃了吧,不用給我留了!”
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可勁往肚子裡塞是不?林紫紋把那兩個茶葉蛋裝好放在一邊,準備明早用熱水燙燙和白泓一人一個分掉。這時也過晚上九點鐘了,旅途勞頓讓人有些倦意,到濟南還得一天一夜呢,過會兒該休息了。
白泓回來後放下飯盒拿着洗漱用具又出去了,林紫紋瞅瞅上下左右四張牀鋪,心說晚上怎麼睡好呢?看那鋪位如果同時睡兩個人明顯有些窄了,分開睡?那怎麼行!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不趁機佔點兒便宜,咱這林教主、小流氓的外號不白叫了麼?
眼珠一轉,小流氓計上心來。趁白泓還沒回來,林紫紋把自己和白泓的東西全收拾到了桌上,然後把那張牀鋪整理齊整,小被子疊得像軍隊裡的大兵的被子一樣,弄完後把自己那邊下鋪上的帽子手套和脫下來的外套都扔到了上鋪上去,堆得亂糟糟的,又把呢料褲子脫掉扔了上去,看看覺得還算滿意,最後把枕頭拽下來和下鋪的枕頭並在一起擺好。
不錯,很不錯!林紫紋對自己的小聰明有些得意,因爲冬天的關係兩人穿得都很厚實,一會兒身上脫下和衣物還能堆上一堆,到時候只要把衣服脫掉都扔到上鋪去,然後死皮賴臉地非要和小美女賴在一個牀上就行了。
沒多大一會兒白泓洗漱完畢回來了,林紫紋趁她用雪花膏搽臉的工夫,拿着自己的毛巾香皂等東西溜了出來,走往洗手池的路上小流氓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曲子,詞曲都是臨時自編的,他給這首歌取的名字倒是曾經鼎鼎大名,《披着羊皮的狼》。
把洗漱用具放好後白泓在自己牀鋪下坐下,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對面的牀鋪收拾得齊齊整整的,自己這邊的鋪上兩個枕頭並排擺着,被子也鋪開了,本來放在枕邊的手套帽子和外套都不見了。
站起一看,東西果然都堆上鋪,以林紫紋的習慣本應擺放整齊的東西現在卻鬆散地堆在那裡,一幅要把上鋪佔滿的樣子。
小流氓又耍花招……白泓站在包廂中間四周看看,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的上下鋪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好像在聲明這兩張牀鋪不能用,另一邊上鋪亂糟糟地放了東西,下鋪擺了兩個枕頭,這小子明顯是想兩人睡一張牀上藉機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