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聊着,魏薇和蔣雨換好衣服走了過來。
來到前臺,蔣雨問,“齊總,你也辦張會員卡吧……”
齊輝想想也行,見孫嘉琦還在那裡,就走過去,問,“辦張會員卡多少錢?”
“今天卡沒有了,明天吧……”
齊輝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心癢,“別鬧,以後經常過來……”
“好吧,一年卡1800, 兩年卡2400, 幾家店通用的兩年卡2700 ,含游泳的一年卡3000, 兩年卡4000,加私教的普通一節100,金牌的一節200……”
她說的流利,卻並不擡頭。齊輝心裡鬱悶,果然是個車見車爆胎。
此時蔣雨和魏薇不明就裡也走過來,都帶着疑問的表情。
魯大明卻知道原因,也不過來,站在一邊微笑。
齊輝知道今天人多,也不和她多言,“辦張年卡吧……”於是在錢包裡拿出信用卡,交給她刷。
孫嘉琦仍然不擡頭,接卡的時候二人的手碰在一起,都縮了一下,卡就掉在了桌子上。
孫嘉琦有些不耐煩,給齊輝刷了卡,遞給他,又看了看旁邊的魏薇和蔣雨。
齊輝收起卡,幾個人轉身向外走,到了門口齊輝故意一頓,轉回身,見孫嘉琦擡起頭正在望着他。
齊輝心中好笑,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下了樓,蔣雨道,“這個前臺態度不怎麼樣呢……”
魏薇卻很聰明,笑道,“齊總和她認識,而且比較熟,他們大概是有什麼秘密不方便告訴我們的……”
齊輝無語,只得笑笑。
蔣雨也點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找到車,魯大明對齊輝笑道,“輝哥,我倆先回去了,你們路上慢點……”
齊輝揮揮手,和魏薇上了自己的車。
窗外飄起了細雨,魏薇打開CD,聽着車內舒緩的音樂。
齊輝拉了拉她的手,柔柔的、軟軟的。
魏薇把聲音關小,看着他,“那天碰到你太太了。”
“哦,蔣雨告訴你的?”
“蔣雨沒跟你說嗎?”
“沒有,這姑娘從來不多事。”
魏薇一笑,“蔣雨很會做人,大明有福氣。”
“是董健告訴我的。”
“董健?哦,是那個帶眼鏡的?”
“嗯,他是公司的副總。”
魏薇點頭,沒再說什麼。
“蔣雨沒跟你說點什麼?”
“沒有……”
“你覺得她怎麼樣?”
“很漂亮,不過……”
“說吧……”
“心不全在你的身上,這也難怪,你不是也一樣?”
齊輝嘆息,“你也道聽途說,喜歡那些小道消息。”
魏薇笑笑,“其實女人都很敏感,哪個也不是傻瓜,但是對男人,有人能夠包容,有人難以忍受……”
齊輝想想也是,難怪都說聰明的女人懂得裝傻,那聰明的男人是不是也要懂得裝傻呢?
“如果是你,會不會鬧?”
“也許不會,因爲我比較笨,有點沒心沒肺。”
“呵呵,你纔不笨,剛纔都能看出我和孫嘉琦認識。”
“哦,原來她叫孫嘉琦,一看就是個人精。”
“也許吧,但是,對你說句實話,我在結婚前,和一個法國留學生好過,再有就是你,結婚之後,從來沒有過,不管是孫嘉琦還是夏棕絨都沒有過,你信不信?”
魏薇笑笑,“這個問題你上次問過的。”
“哦,那我忘了。”
“其實夫妻之間應該互相信任,但對於男人,公正的說還是應該稍微寬容一點,他們在外面打拼、應酬,畢竟是家裡的頂樑柱,至少現如今,男人還是支撐着大半個家裡的責任。他們本來壓力就很大,回到家更需要理解和溫暖。男人的確是好色,有時也不怪女人生氣,就像剛纔,你敢說自己對孫嘉琦沒有一點想法?”
齊輝哈哈一笑,“但有時想和做是兩回事,對吧?”
“是啊,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其實女人有時候也是一樣,看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就是恨不得把自己給他,要和他上牀,可是呢,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嗯,這就是精神上出軌和肉體上出軌的區別吧?”
“其實男人壓力大,本身又是主導繁殖的動物,很多女人都希望妻以夫貴,又想讓男人從一而終,這可能嗎?反正我是不敢奢望,覺得不現實。”
“但是我倆沒有打過架,只是冷戰。”
“冷戰有時更可怕,感覺很疏遠。”
“你現在還恨他嗎?”齊輝試探着問,他還是想看看魏薇的反應,是不是已經不會情緒失控了,能不能過得了心理這一關纔是抑鬱病人是否真正恢復的關鍵。
魏薇笑笑,“我感覺現在的生活很幸福,過去的事也就不想了,我聽說他出來了,判二緩一,現在連工作也丟了,已經算是一無所有。其實從心裡來說,我並不恨他,反而能夠理解他,他是因爲愛我纔會看緊我,因爲我和別的男人說話、接觸,他纔會打我。在他的心裡我是他的女人,只能對他一個人微笑,我不能和其他男人單獨接觸,否則就是不忠,所以當後來我倆吵架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我們兩個有怎樣的關係,就逼着我承認和你好過,我當時也太沖動了,不該直接承認,再去刺激他,我那時已經懷孕了,被他打倒,還踹了好幾腳,他那時已經瘋了,明明肚子裡是他的孩子,卻非說是別人的、是你的……,送到醫院,大出血,我真是不想活了,就想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齊輝嘆息着,想着於森淼這個人,不但毀了魏薇,毀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毀了他自己的前途。
“我的父母都是老實人,父親身體還不太好,看到這種情況只是唉聲嘆氣、低頭垂淚,沒有什麼主意。我也不想他們難過,就想長痛不如短痛,乾脆找了個刀片割腕自殺,也不連累別人。”
“唉……,傻瓜,真是傻瓜,你死了一了百了,知道會有很多人心疼嗎?”
“當時就是怎麼也想不開了,就是想死、趕緊解脫,其實在查出懷孕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抑鬱症。但大夫以爲不過是產前綜合徵,並沒有引起重視,而家裡的情況我既沒有和父母說過,也沒和曉茹說過。”
“是啊,孟曉茹那天在醫院還說覺得對不起你呢……”
魏薇笑笑,“其實這也不是她的原因,誰知道於森淼是那樣的人啊,他是家裡的獨子,曾經品學兼優,在盛和資管很受重用,也算是事業有成。但他太自私了,根本不懂女人,更不懂愛情……”
魏薇說着說着,還是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