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6個字的回覆,王一澤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黃總脾氣也太硬了吧?
自己只是說,還有其他人等着要,他就直接讓自己賣別人?
他這就不要了?
那自己的兩千套軍訓服往哪處理?
大急之下,他連忙回覆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麻煩您跟黃總說一聲,我只是有點着急,還望體諒……”
短信發過去了,卻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任何回覆。
旁邊的其他人也都懵了。
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大老闆竟然這麼言而無信。
如果他這兩千套真不要了,那大家這次真的就虧大了。
王一澤整個人都懵住了,他本來設想的很好,不光要從黃有才這裡賺錢,還要跟黃有才保持長期聯繫甚至抱上他的大腿。
可現在呢?
自己非但沒報上他的大腿,甚至連錢也沒賺上,更甚至還虧了不少!
白搭了幾天功夫,還虧了這麼多錢,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眼看黃總的秘書不回自己短信,他立刻給對方打了過去,可是這一打不要緊,電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王一澤目瞪口呆的說:“這是什麼混蛋秘書,剛纔還談事呢,現在就關機了?”
秦虎滿臉怨怒的說道:“我看他們就是不想要了,你一說,別人還等着買呢,他們乾脆借坡下驢。”
王一澤一聽這話,表情變得更是鬱悶,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堂堂一個大老闆,竟然說話這麼不算話,我他媽算是記着這個黃有才了,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曝光他這種言而無信的行爲。”
陸明急忙問道:“澤哥,你知道這個黃總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嗎?”
王一澤搖了搖頭:“就見過他那一次,當時也沒顧上問他要名片。”
“車牌號呢?”
王一澤說:“他那車是新車,還沒掛牌。”
陸明嘆了一口氣:“那想找他肯定是不太可能了。”
秦虎說:“爲今之計,只能是趕緊把這2000套軍訓服脫手,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就砸咱們手裡了,畢竟大一那幫小子賣的這麼快,搞不好過段時間他們就把整個中海的建築工地都覆蓋掉了。”
“是啊……”陸明也在一旁附和:“那個許逸陽真他媽雞賊,要不是他那天晚上跟咱們對着叫價,咱們也不可能那麼高的價格拿下那麼多軍訓服,如果咱這批軍訓服是10塊錢收過來的話,咱倆還用怕那個黃總放鴿子?”
王一澤聽到許逸陽的名字,心裡就氣的直咬牙。
回想自己現在的境地,還真是跟他脫不開干係。
要不是他一直盯着自己,自己到哪賣他就到哪賣,自己到哪收他就去哪收,自己怎麼可能那麼狼狽。
而且到了東華大學之後,他還一直跟自己打價格戰。
當時自己考慮,第二天一早就要給黃總交貨,實在沒辦法,才以40的高價拿了1500套。
錢全都讓東華大學那個學生會幹部賺走了。
說到底,許逸陽纔是自己虧錢的罪魁禍首。
於是,他立刻站起身來,怒不可遏的說道:“走,跟我去那個許逸陽的寢室找他算賬!”
此時的許逸陽正在寢室盤賬。
今天十多個人出去收購軍訓服,一共帶回來一萬一千多套。
他剛帶着廂貨司機把貨全部送出去,收回來二十八萬現金,然後又去給呂四方送去了三萬多塊前的抽成。
現在,一套軍訓服還是賣二十五塊錢,不過每套的成本是13.33元,再給呂四方3塊錢提成,許逸陽他們一套只能賺8.67元。
不過省心的是,自己完全不用出去跑了,只要在學校等着收貨,然後跟着司機跑一趟,把貨送到工地,把款接回來就可以了,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所以,今天這一萬一千多套,也給他們帶來了九萬多塊錢的淨利潤。
現在呂四方那邊跑來的訂單缺口還有兩萬套,估摸着還有將近二十萬的利潤空間。
而且,呂四方這錢賺的實在輕鬆,所以還在給他們不斷賣力的拓展客戶,說不定還有進一步擴大的餘地。
二十多萬現金在桌上擺着剛點清楚,這時忽然有人踹了寢室的大門一腳。
一腳沒把插着插銷的門踹開,緊接着又來了一腳更大力的猛踹,將寢室的門踹開。
許逸陽順手用自己的襯衣將錢蓋住,往門口一看,帶頭進來的,竟然是王一澤。
王一澤心裡實在氣不過,帶着七八個狗腿子來找許逸陽好幾次了,這次終於碰上許逸陽回來。
陳猛一見他踹門進來,當即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根甩棍,嘩啦一下甩出來,怒指着這幫人問:“你們這幫狗籃子想幹嘛?鬧事兒是嗎?來啊,鬧一個試試看!”
趙鑫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甩棍,也氣勢洶洶的站了出來。
連許逸陽都有些納悶,他倆啥時候買的甩棍?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一幫學生會的見這個架勢,紛紛有些駭然。
甩棍雖然沒有刀那麼可怕,但這東西傷害值可是真不小,一般人被砸到一下也受不了。
單就這兩根甩棍,對付他們六個赤手空拳的傢伙也問題不大。
王一澤心裡也有點虛,但還是強忍着鎮定下來,冷冷道:“你們這幫新生不要囂張,當心我一個不高興,給你們身上背點處分!”
說完,他自以爲唬住了309寢室的人,又冷眼盯着許逸陽,質問道:“許逸陽,軍訓服在工地統一價二十五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想他媽故意搞我?”
許逸陽皺眉問道:“我怎麼做生意是我的事,跟你有雞毛關係?”
王一澤暴怒道:“操!跟老子當然有關係!你做事做的太絕、斷了老子的財路,老子就要你付出代價!不光是你,你們寢室所有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許逸陽冷冷道:“我不想跟你廢話,十秒鐘之內,你把門上的腳印給我擦乾淨然後滾出去!”
王一澤叫罵道:“草,你還他媽跟我橫上了?我他媽要是不擦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擦是吧?”許逸陽微微一笑,說:“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警察一來,保衛處肯定也會來,到時候肯定也會驚動學校,你不怕死就在這給我站好。”
王一澤真沒想到,許逸陽竟然能說出報警這樣的話來。
大家都是熱血男兒,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惡語相加,甚至拳腳相向嗎?
這孫子怎麼一開口就是要報警?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他不願意輸了陣仗,咬牙道:“你以爲鬧到學校那裡我就怕了?告訴你,我是學生會副會長,要不了多久就會正式任命爲會長,你們這幫大一新生的命脈都在我的手裡,真鬧到學校那裡,你以爲學校領導會買你的賬?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中海外是我的地盤,懂嗎?”
許逸陽冷冷道:“一個小小的學生會副會長,也敢跟我裝逼叫囂,你有什麼資本?”
王一澤氣炸了。
他真想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敬畏學生會領導,唯獨這小子不把學生會幹部當回事?
他咬牙說道:“許逸陽,你不要覺得自己賺了點錢就囂張,惹了我以後你在中海外別想混得下去!”
許逸陽不屑的說:“我懶得聽你逼逼叨叨,趕緊滾,再不滾我現在就報警了!”
王一澤冷聲威脅道:“看來你真不想在中海外混了!”
許逸陽鄙夷道:“想不到中海外還真是廟小陰風大、池淺王八多!”
王一澤彷彿被踩了尾巴,跳起來罵:“臥槽尼瑪,尼瑪比說誰是王八?”
許逸陽眉頭緊皺,上去就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緊接着跳起一腳踹在他的腹部,把他踹得極速後退,要不是後面還站着個陸明,怕就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王一澤做夢也沒想到許逸陽竟然敢跟自己動手,捂着肚子正要爬起來動手,其他人一見許逸陽動手打了王一澤,也都叫囂着想要衝上來。
許逸陽直接從陳猛手裡拿過甩棍,猛的一下砸在身邊的桌面上,嘭的一下砸了一個大坑,把對面的人嚇了一跳。
隨即,他冷聲對王一澤說:“再嘴賤,就不是打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王一澤被許逸陽的氣勢嚇住了,他身邊的跟班心裡也不停打鼓。
他們仗勢欺人的時候也確實動過手,但對方几乎都沒人敢還手,更別提還拿着武器了。
王一澤不敢硬碰硬,只能威脅道:“許逸陽,你敢動手打我,好,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跟校領導溝通、從重處罰你!”
許逸陽不慣他毛病,理都沒理他,直接拿起手機,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王一澤見許逸陽不搭理自己,正要繼續威脅,許逸陽這邊已經打開了免提:“您好,這裡是110報警服務檯。”
許逸陽大聲說道:“你好,我想報警,我在學校寢室受到了人身威脅,有好幾個人踹開我們寢室房門,衝進來要打我、要讓我付出代價,還對我進行辱罵。”
王一澤快瘋了,不顧半張臉腫着、憤怒的吼道:“是你打的我!你還有臉報警?”
王一澤大喊的時候,許逸陽淡定的按住了手機話筒。
接線員只聽出現場嘈雜,急忙問:“請說一下具體地址。”
許逸陽這才鬆開手,立刻說道:“中海外國語學院三號樓309。”
接線員又問:“你現在有沒有受到傷害?我立刻通知我們在附近的巡警過去,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同時幫你聯繫你們學校的保安,他們的速度可能會更快一些。”
許逸陽趁這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直接把寢室門關上,自己靠在寢室門上,斷了這幫人逃走的退路。
然後,他對警察說:“我們寢室有二十多萬的鉅款,他們已經看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奔着人來的,還是奔着錢來的,麻煩你們快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