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重男輕女的人她見過太多了,但輕視女兒到如此地步,不拿女兒人命當命的,還是少見。
“陳嫂子,你也別心急,我慢慢給你留意着就是了,像張有財這樣的人畢竟少,你還不能低於六萬塊錢,你要知道六萬塊錢能在咱們縣上都能買棟三層小洋樓了。再說了,如今你家白蘇有了女英雄的名聲,一般等閒人是不敢再像張有財那樣出錢來買了,要是白蘇不同意,去部隊裡一告狀,買人的被抓去坐牢都有可能。”
陳春花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這醫院約法三章的事情大家怕是都知道了,也都知道部隊在給那個死丫頭撐腰,難不成這婚事就真的自己做不了主了?
那可如何是好?孃家侄子的學費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丁婆子的兒子丁大錘回來了。
丁婆子有個三十多歲的兒子不成器,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三十好幾了沒有成親,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要人才也沒有人才,生得一看就是鼠目寸光,二流子樣。
丁大錘在門口聽了一個大致,仗着喝了幾兩黃酒,涎着臉皮對陳春花道,“陳嫂子,你要不嫌棄,就把白蘇嫁給我,我給你湊個四五千塊錢出來。以後,我賺了錢也會好生孝敬您,保證比孝敬我家親孃還親。”
陳春花心中嫌惡,四五千塊錢還要湊的二流子,還想娶她家白蘇。
臉上卻帶着笑臉,“大錘回來了啊!大錘別開我們家白蘇的玩笑了,我們家白蘇都能管你叫叔叔了,大錘要是有什麼好對象符合條件的,倒是可以給我們白蘇介紹介紹。”
丁大錘也直接,一雙三角眼眯眯笑,“切,張有財比我還老,白蘇之前不就能嫁得了?我就是不如張有財有錢而已,可惜張有財有錢沒命花,你們知道張有財是怎麼死的嗎?”
言語中醉意熏熏。
丁婆子喝斥道,“沒大沒小,沒輕沒重的東西,喝多了就滾回房睡覺去,瞎嚼什麼舌根子!”
丁大錘打個酒嗝,繼續道,“那張有財跟人販毒走私,被緝毒大隊的人盯上了,販毒組織怕張有財暴露了幕後人,派了一個殺手把他暗殺了,嘖嘖嘖,這樣得來的錢是帶着血的啊,可惜白白便宜了你們老蕭家……”
“喝了幾口貓尿,你就嚼舌頭根,還殺手暗殺,電視劇看多了!滾去睡覺。”丁婆子一點也不相信,罵道。
丁大錘還不走,“媽,我可沒胡說,我是聽兄弟們說的,最近我們白沙縣可不太平,暗涌洶猛,軍區的駐軍都增加了不少,夜裡都戒了嚴,巡邏隊十步一崗的,搞得我們最近都沒法混了,還有張有財真可惜的,他用命換來的錢沒福享受,娶了一個掃帚星迴去還沒有洞房,人就掛了,一個親戚朋友也沒有給他申冤的,白死了,還留着一幢臨街的二層樓房沒親戚繼承,估計也要被政府收回去了……”
丁婆子見兒子越說越不像樣,連推帶搡的把兒子推入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