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空間六
齊子墨睡的很沉,無論他的意識如何強硬,但畢竟只有十多歲,硬撐了這麼久,實在是極限了。
因爲封閉了記憶,秦漠原本會的一些調息身體的功法也都忘了,因此沒法快速休整。還多虧了他將大量點幣用在了強化身體上,這才讓齊子墨沒有直接昏迷或者是生病。
不過即便他睡得這麼沉,左手卻依舊死死握着時卿,力道大的讓時卿這個成年人都沒法掙脫。
當然時卿也沒想掙開,他帶着秦漠回到了車子裡,準備先讓他睡個夠,要不然的話,這副樣子回到家裡,夏父夏母會一起驚呆的。
交個小朋友沒關係,但小朋友爲啥要死死握住時卿不放?這執念還深到睡着了都鬆不開?
可就不好解釋了,事實上,時卿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顏七解釋。
不過顏七向來唯齊子墨是從,一句都不多問。
上午十點回來的,齊子墨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
時卿在他旁邊,除了有些餓,還真一點兒都沒覺得煩,好像一眨眼,太陽就要落山了。
齊子墨一直睡得很安穩,但在醒來的時候,卻是猛地驚醒。
一雙黑眸唰的睜開,沒有一丁點迷濛,凌厲的像是一把利刃。然而在他看到身邊的青年之後,又瞬間沉靜下來。
就像獵豹收起了利爪,從兇猛的攻擊狀態瞬間迴歸到了閒適和從容。
——只因爲眼前的獵物沒有逃走。
時卿不會想那麼多,他只看到少年從夢中驚醒,不由的關心的問道:“做惡夢了?”
齊子墨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柔軟的短髮,漂亮的眼睛,挺翹的鼻子和紅潤的脣,很好看的容貌,但卻可以很肯定,他從未見過。
爲什麼會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有如此強烈的熟悉感?強烈到就好像這人是他的所有物,獨屬於他,無法忍受他離開,哪怕是一分鐘。
這不正常,因爲生存環境的原因,他對於陌生人的警惕性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對一個從未見面的人,有如此強烈的執念,這讓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但即便如此,他卻一點都不想放手,也絕對不能放手。
齊子墨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時卿的手,他解釋不了這種情緒,但卻不想要排斥,就這樣吧,這本來就是他的,他說過了。
見齊子墨不出聲,時卿以爲自己說中了,趕緊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在這裡呢。”
齊子墨擡頭看他,然後微微笑了笑:“嗯。”
這一笑,時卿不禁倒吸一口氣,可……可……可愛到爆啊!好像揉一揉這軟軟的臉蛋啊!
忍……忍……忍住!咱不是怪蜀黍!
時卿清了清嗓子,剛想再說幾句哄小朋友的話,卻突兀的聽到一陣肚子咕嚕嚕的聲音。
他寵溺的對着齊子墨笑笑:“餓了吧?”
齊子墨的視線卻落在時卿的小腹上。
時卿臉上的‘寵溺’有點繃不住了……不是他的肚子吧,一定不是!
爲了響應他,他爭氣的肚子又咕嚕了一下,這一下咕嚕的聲音額外響亮,他還感覺到一陣陣的疼,餓得疼……
時卿臉上有點掛不住,正好對上在一旁默默站立的顏七小同學,時卿趕緊大度一笑:“哈哈,哈哈哈,顏七是吧,哈哈,小七也餓了吧,都餓了,走走,咱們回家吃飯。”
顏七:“……”
齊子墨微微一笑,握緊時卿的手,輕聲應道:“好。”
時卿臉上燥的很,真特麼丟人,怎麼有種被十歲小孩給‘寵溺’了的感覺?這角色有點亂啊!
時卿早就給夏父夏母發了信息,隨便編了個理由說自己要晚飯時候才能回去。所以這會兒,夏母已經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好飯好菜,一進家門,撲鼻就是飯香氣,讓餓得咕咕咕的肚子叫的更加歡快了。
彼此介紹了一下,夏父夏母很驚訝,畢竟齊子墨的名字最近可是大熱門,齊律的長子,今年就要進行空間評定,老百姓們可都期待着再出現一個八級空間攜帶者呢。
要知道,齊家因爲血統問題,每一代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誕生一名五級以上的空間攜帶者。齊子墨的爺爺生了六個孩子,老大是六級空間攜帶者,老二是四級,老三是女兒空間是五級,老四和老五是雙胞胎,也是兩個五級空間,唯獨老六,就是齊子墨的父親齊律,一次大爆發,是難得一見的八級空間攜帶者!
他們的資質都很高,血統是一方面,大量的資源培養也促使他們的空間成長率很好。
要知道,在普通民衆裡,四級空間攜帶者已經十分優秀了,但在齊家這一代裡,四級卻是最弱的。
這樣優秀的體質,正是世家的立足之本。
所以說,每年一度的資質評定,所有年齡達到十一歲的世家子女都是當時的重點關注對象,老百姓們樂於討論他們的資質,同時也萬分期待。
實在是他們的空間資質的等級高低直接決定了所屬區域的資源大事,倘若等級太低,那可是直接影響大家未來數十年的生活水準的!
就像齊律的八級種植空間,剛被鑑定出來的時候,簡直是全區域的大喜事,張燈結綵了一個月之久,而齊律入學之後,更是倍加關注,樣樣都是最好的,最優秀的,幾乎時時刻刻都暴露在民衆眼底。
而齊律也不負厚望,頭腦聰明,學業認真,空間一直穩步成長,到畢業的時候,已經很具規模。
到如今,不僅繼任了齊家家主的位置,更加擴大了居民數量,吸引了更多百姓入住,使蘭新區越發強大繁盛。
而齊子墨是齊律的長子,一個如此優秀的父親的第一位繼承者,幾乎從一誕生,就被賦予了厚望。
十多年的期待,眼看着還有兩個月就要年滿十一歲了,齊子墨的名字,更加是家喻戶曉了,這纔是真正的萬衆矚目。
倘若再來一個八級空間攜帶者……又或者,誕生一個稀有的九級十級空間,那好處,簡直是難以想象!
夏父夏母冷不丁看到傳說中的人物,緊張是肯定的,不過時卿早就想好了藉口,他解釋說自己得到老師引薦,負責在這兩個月時間裡對齊子墨進行入學前基礎輔導。
這是歷來就有的規矩,也的確多由應屆畢業生來負責,不過因爲畢業考試比較繁重,能夠被選擇進行這項任務的畢業生大多是成績十分優秀的,這樣纔不會耽誤成績。
夏諾是有這個機會的,老師同他提過很多次,但夏諾實在太緊張,太看重考試成績,所以不敢有絲毫耽誤,因此哪怕知道此屆畢業生中有齊家大少爺,他也不敢去冒險。
畢竟只有一個齊子墨,但入學的新生卻千千萬萬,這種萬分之一的小几率,他不想去冒險。
但這事,夏諾之前還沒來得及同夏父夏母提,所以說這會兒時卿再說自己被選中了也沒有問題。
夏父夏母聽他一說,面露喜色,這可真是天大的好運。即便不考慮畢業後的事情,只是現在擔任齊子墨入學前的輔導員,在今後也是十分拿得出手的名聲了。
更何況,齊子墨如今年幼,小孩子心性單純,只要真心待他,留下幾分情義,今後也大有益處。
夏父夏母並不是多麼勢力的人,但也不死板,對於這樣的事,沒遇上不會去強求,但遇上了,也會好好珍惜。
夏母非要再去加幾個菜,被時卿制止了,夏母想了想也就這樣,只是笑着對齊子墨說:“有什麼想吃的就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
夏諾的容貌隨了夏母,齊子墨對夏諾很熟悉,所以對夏母也感官不錯,向來不苟言笑的小臉上也微微笑了下,說的話很得體:“阿姨,不必麻煩了,已經很好”
晚飯用的賓主盡歡,時卿幫着夏母收拾桌子,剛進了廚房就被夏母推出來:“都說了這些不用你做,快去玩吧。”
時卿也沒堅持,畢竟客廳裡還端坐着一個小盆友呢,而且小盆友的眼睛還一直往他身上飄,爲了不讓爸媽起疑,他還是乖乖待在小宿主身邊比較好。
回到客廳,夏父正在熱情張羅着呢,雖然知道齊子墨的身份,但夏父也沒有太拘謹,畢竟只是個小孩子,而且齊子墨又長得實在可愛,讓人忍不住就心裡喜歡。夏父是地道的兒控,看到十多歲的齊子墨不禁就想起小時候的夏諾,父愛爆棚,彎着眼睛的和齊子墨玩兒。
夏父還時不時的爆料夏諾十多歲時候的事,這些小八卦讓齊子墨聽得十分開心,所以對於這些‘幼稚’的遊戲的接受度也就高多了。
時卿過來的時候,夏父正好接收到空間提示,原來是礦石成熟了,可以進行採集了。
這可是大事,關乎着一家人的吃用呢,夏父也不敢耽擱,就說道:“你們好好玩,我去忙一會兒。”
時卿以前也幫着夏父採集礦石,深知夏父這活兒不容易,很想進去幫忙,但又不能扔着秦漠自己在這裡。
轉念一想,他又對秦漠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齊子墨微微一愣,反問道:“可以嗎?”
夏父聽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空間裡比較髒亂……”
齊子墨的眸子沉了一些,時卿卻說道:“沒關係!反正晚上也要洗澡。”說着他又看向秦漠,“你怕髒?”
齊子墨原本有些失望的心情立即又明朗起來,他快速說道:“不怕。”
時卿彎着眼睛:“那就來吧!”
齊子墨怔怔的看着時卿,也跟着笑了笑。
他從來沒有進過任何人的空間,這是第一次,哪怕眼前的空間十分窄小,且滿目都是灰白的岩石和飛揚的塵土,但他卻覺得所有一切都這麼的新鮮。
雖然齊律擁有傲人的八級空間,但他實在太忙了,而且他的空間也太重要了,因爲巨大的糧食產出,讓齊律這個人本身都成了重點保護對象,而空間內部更是常年駐紮着部隊,以防意外發生。
要知道,哪怕僅僅一季的糧食收成不好,對整個區域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所以說,齊子墨根本不可能進入齊律的空間,而他的母親早亡,更沒有機會進入母親的空間。
繼母對他不壞,但也一點兒都不親近,弟弟可以進入繼母的空間,但他卻是想都別想。
顏七的空間裡全是旋風,連顏七自己都不敢進入,更不要提別人。
所以說,這快到十一歲了,齊子墨竟是從來沒有見過空間的樣子。
這放在這個世界來說還真算是個稀奇事,雖然十一歲之前的孩子們都沒有自己的空間,但大多都進過父母兄弟的,又或是親戚朋友的空間。
像齊子墨這樣的,哪怕是流浪兒都不至於。
時卿一直都關注着秦漠,對於秦漠剛纔那一絲落寞,他看的分明,他心裡雖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問。‘從來沒有進入過空間’,可不是什麼值得分享的事。
說白了,這種事放到這個世界上,是有些羞恥的,很難以開口的事。
這可能意味着你是個無父無母沒有親人的孤兒,而且這個孤兒還人緣很壞,壞到沒有一個朋友。
但事實上,齊子墨有成堆的直系親屬,也有許多人圍繞在他身邊,但卻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他的。
想到這裡,時卿在心裡嘆口氣,本想着秦漠封閉了記憶,會享受一下平和的生活,但很可惜,齊子墨的經歷也實在算不上好……沒準和秦漠的童年還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這樣一腦補,再轉頭看看齊子墨那強撐起來的小臉蛋,時卿就覺得,心都化了!
於是,就更加照顧他。
夏父的空間是典型的礦石空間,生產的礦石只有一種,就是鐵礦。如今的年代,鐵礦還是很吃香的,工業應用廣泛,消耗量很大。但問題是,盛產鐵礦的空間也非常多,這導致鐵礦的價格算不上高,甚至有時候還會暴跌。
不過有政府的調控,如今的物價還算穩定,鐵礦的波動平穩,像夏父這樣的小規模空間才能夠收入穩定。
不過工作起來就有些繁重了,每到了採集的時候,都是日夜忙碌,又因爲捨不得僱工,所以只能一家人齊上陣。
因爲夏諾的記憶,時卿對於這個工作是駕輕就熟,採集起來速度很快且摸的很準。他的本意就是想讓齊子墨在這兒玩玩的,但宿主即便變成了小宿主,那也是個牛逼的小朋友。
大概是因爲秦漠之前進行的身體強化的原因,所以哪怕齊子墨只有十歲,那眼力,體力和力量都不容小覷。只不過看着時卿採集了一塊,他就學會了。
而且速度快且準,幹起來竟然比時卿還要快。
時卿哪裡能服氣,一時間倒是來了勁頭,兩人比了起來,乾的那叫個熱火朝天。
夏父在一旁也乾的呼哧呼哧,得空點支菸,轉頭看到兩個小子這麼帶勁,他不禁哈哈大笑,之前對齊子墨的一點點生疏感也徹底消失不見。他蹲在那兒幻想着,如果自己和心蕊夏母年輕的時候努努力,生兩個娃,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景了!只可惜,年紀大了呀!
一個小時之後,夏父就不讓時卿和秦漠幹了,硬是把兩個小子給趕出去,讓他們洗洗澡早些休息,孩子小,少幹一會兒是鍛鍊身體,做久了可不行,傷到了筋骨可就麻煩了。
臨出去了,夏父還囑咐時卿:“一會兒洗完澡,你給小墨好好按一按,鬆鬆筋肉,免了第二天起來渾身疼。”
時卿點頭應下。
反倒是齊子墨還意猶未盡呢,這一個小時不間斷的工作,他竟然一點兒都沒覺得累,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勁,而且這勁還越使越多。
他沒有記憶,所以並不知道,正是因爲運動,而使體內一直儲存的力量在一點點覺醒,逐漸同現在的身體融合,改善體質同時也增強各方面的素質。
不過他見夏父堅持,再看時卿額頭上微沁的水珠,就沒有再堅持,和時卿一起出了空間。
而夏母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將兩個小子送進了浴室,她轉頭就進了空間去給夏父打下手。
時卿和齊子墨進了浴室,纔開始有點蒙……這個……爲啥不是分開洗?幹嘛要湊一起?
外面的顏七小聲問道:“少爺,需要服侍嗎?”
齊子墨說道:“不必了。”但眼睛卻盯在時卿身上。
這一下,讓時卿那句‘我先出去,你先洗’的話給嚥了回去。
可是……真的要兩個人一起洗嗎?和宿主一起洗澡?!
時卿詭異的臉紅了。
而齊子墨卻已經開始解釦子了,上衣脫去,就開始解腰帶。
時卿一邊告訴自己,這是個十歲的孩子,不是那個高的不像話的秦漠!
你瞧瞧,這白皙的肌膚,不是秦漠那堅硬的胸膛,也沒有秦漠那肌理分明的小腹,更加沒有那兩條大長腿!
可這樣想着,他自己強大的腦洞竟然將秦漠給腦補出來了!
赤|身|裸|體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漠……再想到之前那個要人命的夢……時卿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三分鐘後,時卿落荒而逃,不行,他做不到,打死不能和秦小漠一起洗澡!
洗完澡,卻還有更糟糕的事。
夏父特意囑咐過,要給秦小漠按摩……
這事時卿躲不掉,他不能讓秦漠這樣睡着,那第二天肯定得渾身疼的下不了牀,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開始按摩。
真正面對了,時卿反倒是平靜下來了,自己總算還沒變態到底,抱元守一之後,他還是能夠好好面對秦小漠的。
一邊按一邊神遊太虛,時卿又開始給自己找理由了。
那個夢吧,似乎也沒啥,追究到底,還是在獸人世界的後遺症,任誰被那樣折騰一番,也會想入非非的,更何況秦漠長得又真不賴……所以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嗯,一定不算什麼!
這樣一想,又鬆了口氣,再看向秦小漠,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時卿小心翼翼的想要離開,這剛剛起身,還沒挪步呢,原本睡着的人猛地睜開眼,一雙黑眸死死鎖住他。
時卿一愣神的空檔,右手就被緊緊握住。
“留下來。”
時卿很猶豫,他剛剛做好心理建設,已經讓自己擺脫了怪蜀黍的行列,可這要是再睡在一起……他真的會忍不住瞎想啊!
糾結半天,時卿還是果斷堅持住:“這裡太擠了,我去隔壁房間。”
齊子墨盯着他,黑眸沉在暗夜裡,看不出一絲情緒,但手上的力道卻逐漸加大。
時卿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出來。
他被握的生疼,不由得皺皺眉,低聲喚道:“小漠?”
一聲低喚讓齊子墨猛地回神,他震驚於剛纔心中那些濃郁的黑暗情緒,不肯放開,不能放開,假如他想要逃離不如就毀滅的瘋狂的情緒……
他心中一驚,不自覺的鬆開了時卿的手。
雖然很不想說,但他仍舊逼着自己說:“好。”
時卿鬆了口氣,柔聲說了句:“晚安。”這才起身離開。
眼睜睜看着時卿走出去,齊子墨極力剋制住自己追上去的衝動,因爲這份剋制,手掌都不自覺的痙攣,心中像是暗藏着一隻野獸,在不停地嘶吼——爲什麼要讓他逃走,爲什麼要讓他離開,他走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追上他,握緊他,掌控他,他屬於你,他是你的!
這些激烈的情緒瘋狂的撞擊着他,他拼命地抵抗着,壓制着,但卻越燒越兇,越燃越烈……這種刻在骨子裡,像是本能一樣的情緒,他抗拒不了。
那種半夜驚醒的感覺再度襲來,冰冷的空氣,空洞的掌心,無法入睡,不得安眠。
時卿去了隔壁,掀開被子就窩了進去,他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但向來好眠的他,今天晚上卻又睡不着了,翻來覆去好幾次,他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
這一磨就磨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絲毫睡意,時卿索性就掀開被子,跳下牀,決定去看一眼。
悄無聲息的挪到隔壁,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他剛剛進了屋,就愣住了。
黑暗的屋子裡,少年靜靜的端坐在牀邊,動作同時卿離開的時候沒有絲毫不同,安靜的,冷漠的,像是一座沒有生機的雕像。
毫無疑問的,假如時卿沒有來看一眼,他一定會枯坐一整夜。
就像之前的兩天三夜。
獨自一人,守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比較肥,咳咳,其實是兩章讓我合成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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