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熙雖然想過桑知書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很顯然,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是啊,這樣的問題,他怎麼回答纔是呢?
如果說找不回來了,人肯定要難受;可如果說找得回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呢?
桑知書見慕懷熙不說話,就知道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確實是很爲難。
因爲不管怎麼答,都沒有一個滿意的回答的。
其實她應該早就放棄的,可是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裡會是那麼容易?
“書書……”慕懷熙知道她心裡難受,抱着她:“我會盡力。”
桑知書沒有說話,就這麼死死的抱着慕懷熙。
與此同時,被慕家的這羣保鏢毫不客氣的丟進去精神病院的桑家人,大喊大叫說自己不是精神病。
誰知道這精神病院的負責人笑了一聲,語氣陰冷:
“進來的人,都說自己不是精神病。”
“把他們分頭關好,再鬧就打鎮定!”
“是,院長。”
就這樣,在桑家這七個人絕望的目光之中,他們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從此以後,再也出不來了。
慕懷熙也想過要這些人以命抵命什麼的,但是想想覺得讓人這麼死了還真的便宜了他們。
倒不如讓他們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纔是最痛苦的。
慕總這一招確實是狠,也算是爲了桑知書出了這麼多年來的一口氣。
桑知書眼下因爲自己母親的事情被人重新提起來,情緒整個都是崩掉的,慕懷熙推掉所有的工作,在慕家陪她陪了三天,見人情緒好轉,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桑知書冷不防問出來這個問題,慕懷熙好笑的摸摸她的小腦袋:
“你要是沒用,那我豈不是更沒有用?”
“沒事,你有我呢。”慕懷熙不等她繼續開口,繼續道:
“你就算是真的廢了,我也養你一輩子。”
“你想得美,我纔不要廢着呢!”桑知書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慕懷熙,後者哈哈大笑,接着催她吃飯。
“今天真的要去學校?”
桑知書點點頭:“是啊,再不去,我這個課就要跟不上了。”
“嗯,好。”慕懷熙也沒有說什麼反對之類的話,在他看來,他的知書能夠好好的,那就夠了。
他再也不想看見她之前的那副模樣了。
吃過早飯,慕懷熙依舊是和桑知書一輛車,先讓老張把她送去學校,再把他送去集團。
在車上,慕總開玩笑的來了一句:
“你好好讀書,我好好賺錢。”
那語氣,讓桑知書聽起來有種老父親養娃的感覺。
“那你是想當我爹?”桑知書笑着迴應一句,慕總立刻道:
“不是。”
“我想當你老公!”
“當你孩子的父親!”
三句話,桑知書立刻就紅了臉低聲笑罵一句:
“想得美!”
慕懷熙抱着她,心滿意足的。
在人下車之前逮住人親了一頓,這纔不舍的鬆手。
“下了課就打我電話,我這就過來接你。”
“好。”
二人就此分別,穿着一襲月白色長裙的桑知書,就這麼背了個雙肩包,抱着自己的書去了教室。
“居然回來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桑知書面對着四面八方好奇的目光,也沒有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排。
當然,褚採文進來的時候,看見桑知書也是吃驚不小。
她不知道桑知書回來,所以等下了這堂課,急急忙忙的拉着人去了一邊說話。
褚採文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好一會:“你看起來沒瘦。”
桑知書被這話完全逗樂:“那是。”
“老師您放心吧。”
褚採文見她笑的甜蜜,就知道她和慕懷熙之間肯定不錯——當然,身爲導師,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她的專注點就是課題和學生。
師生二人說了一會的話,不多時,桑知書的背後傳來一聲怯怯的學姐好。
“你是?”
桑知書顯然是不認識這個男生,後者十分靦腆的上前,將手裡的一個禮盒直接塞進了她的懷裡,頭也不回的跑了!
那跑的比兔子還要快,桑知書壓根就來不及扯住對方。
正發呆呢,冷不防又冒出來幾個男生,上來放下玫瑰花束和情書就跑。
桑知書:今天這都是怎麼了?
唯有褚採文,上下的把她打量了一頓:
“嗯……你不覺得你今天很好看嗎?”
“啊?”桑知書壓根就沒有在意過,她後來會穿裙子,完全就是慕懷熙說好看。
她纔會穿的。
可能這就是女爲悅己者容吧。
褚採文好笑的拍拍她的肩膀,又道: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這些玫瑰花一眼看過去都是九十九朵起步的,她要是不抱回去吧,指不定人家背後要罵她糟蹋別人心意;抱回去吧,她能累死。
三束玫瑰花和一個大禮盒,桑知書嘆了口氣,想着先把東西拿回去,再讓慕懷熙查查是誰做的。
最後還給人家。
其實不需要她告訴慕懷熙,被慕懷熙派過來守着她的保鏢,就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正在開會的慕總收到這個消息,頓時就終止了會議,帶着海特助和保鏢往外頭走去。
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
桑知書正發愁這堆東西怎麼帶回去,冷不防接到了慕懷熙的電話。
“啊?”桑知書儼然是沒有回過神,隨後男人道:
“你在學校待着不要走。”
“啊?你今天不是說有個會議要開嗎?”桑知書很是奇怪,在早上來的途中,慕懷熙跟她說他今天會很忙的。
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她才下了一節課。
慕懷熙一想到有人給她送東西要追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聞言便是咬牙解釋:
“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要被人拐跑了?”
“我沒有,你別瞎說。”桑知書剛解釋一句,那頭就傳來電梯的聲音。
“知書。”
慕懷熙的語氣忽然放緩了幾分,桑知書在電話裡面嗯了一聲。
“你別答應他們。”
“我那個我——”‘沒有’兩個字她尚且未說出口,男人的聲音很快就截斷了她要說的話:
“他們能給你的。”
“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