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那套無往不利的小手段,今天竟然在川納德這傢伙身上不好使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川納德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可就在這時,辦公桌對面的川納德卻是冷哼一聲,拿過桌上的遙控器,朝着辦公室牆壁上的投影器按了一下按鈕。
滴。
隨着一聲輕響傳開,那投影屏上便是出現了畫面。
正是蔡文青再熟悉不過的灣中市。
只不過此時畫面中的灣中市,視線所及之處盡是猩紅。
即便是隔着屏幕,蔡文青似乎依舊能夠聽到畫面那端傳來的淒厲慘叫聲。
這是天災降臨在灣島十幾分鍾之後的畫面。
這時候,那些穿過黑洞界面降臨到灣島的異獸,正在大開殺戒,試圖將灣中市化作一座死城。
看得這般畫面,蔡文青額頭的青筋不由得輕輕跳了一跳。
指甲也是微微潛入了掌心的肉中。
但其面龐上的表情,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變化,生怕再引起川納德的不悅來。
雖然她心裡很清楚,這次是她爲了保命而拋下了灣島兩千多萬的民衆。
可是在看到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那些猙獰的怪物給屠殺時,蔡文青即便是有着一副鐵石心腸,也難以讓自己心中不泛起些許波瀾。
在那些癱倒在地面上的屍體當中,還不乏一些她所熟識的面孔。
而後畫面跳轉,直接跳到了天災降臨一個多小時後的場景。
畫面上,一頭渾身籠罩在金藍雙色光芒的老虎從天而降,召喚出數條雙色雷龍,將視線當中那些正在大開殺戒的異獸給盡數抹殺了去。
看得這般情形,蔡文青先是一怔,而後脖頸小心翼翼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而她那緊繃的身子,也是在此時微微放鬆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她內心深處,還是十分厭惡看到自己生活的家園化爲一片屍山血海的場景的。
雖然她不忍心看到那種場景,但是她也沒有那些和灣島百姓共生死的覺悟。
在清除了那些異獸之後,高空之上的黑洞竟是再度出現了變化。
而後那手持長槍的人馬,便是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以一種駭然聽聞的方式降生在了灣島。
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那頭老虎依舊不負衆望,成功擊殺了那頭人馬。
而整個灣島的百姓,也是在此時徹底陷入了狂歡當中。
見狀,蔡文青的面色頓時青一陣紅一陣了起來。
早知道灣島會有這麼強悍的外援,她又何必拋下那些百姓過來舔川納德的臭臉?!
按照她當初所想,一旦灣島降臨異獸,以灣島的戰鬥力和裝備實力,必然會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而一旦灣島那些百姓被屠戮了個七七八八……
也沒有人再來指責她這種背叛了整個灣島的行徑。
但是現在的事情,已是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預料範圍!
雖然這次降臨的異獸在灣島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是和灣島的總人口數比起來的話……
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也就是說……
幾乎全部的灣島民衆,都見到了她這次的所作所爲。
她這輩子,是別指望還能再回到灣島了。
因爲一旦回去的話,灣島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了。
而到這時,屏幕上播放的畫面也是定格了下來。
“看明白了?”
川納德眉頭一挑,不鹹不淡地道。
“明、明白了……”
蔡文青嚥了口唾沫,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面龐上也是堆滿了諂媚笑容。
現在的她,已經回不去灣島了。
這樣一來,她的退路就只剩下了一條。
那就是依靠面前這個世界懂王。
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那頭老虎,你也看到了吧?”
川納德摸了摸下巴,虛眯着眼睛,冷冷地問道。
“嗯。”
聞言,川納德嘴角頓時掀起一道譏諷笑容,指節輕輕在桌面上敲打着,“給你三天時間,給我把那頭老虎弄到米加洲來。”
“如果三天之後我見不到那頭老虎的話……”
“你就永遠別出現在我視線當中了。”
“啊這……?”
聽得這話,蔡文青後背瞬間佈滿了冷汗,哆哆嗦嗦地上前小半步,趕忙道,“川總長,您剛纔也看到了啊!”
“那頭老虎超勇的啊!”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鬥得過那頭老虎啊!”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去和那頭老虎鬥了?”
川納德嘴角一挑,滿面玩味笑容地道,“根據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目前灣島絕大部分區域,已經有華夏的特戰隊駐紮了。”
“不過……”
“我會給你派過去一支特種任務小隊。”
“至於具體怎麼安排,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罷,川納德大手一揮,直接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川……”
蔡文青緊蹙着眉頭,還想要說些什麼。
但看得川納德那副模樣,她也只得將到嘴邊的話給強行嚥了下去。
在朝着川納德訕笑着欠了欠身子之後,蔡文青便是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從川納德的私人辦公室中走了出去。
咔噠。
隨着一聲輕響傳來,門關上了。
確定那蔡文青已經走遠之後,川納德虛眯的眼睛便緩緩睜開,重重地乾咳了兩聲。
嘎吱。
又是一道輕響。
只不過這一次,打開的是他書櫃旁邊的一扇地下暗門。
地磚自動挪開,一層層的樓梯便是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六名穿着迷彩服的年輕男子,排成一隊從那地下暗門走了出來,在川納德面前一字排開。
這六人的長相,皆是典型的西方人形象。
金黃的頭髮,白皙的面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
眼眸深處也宛若潛藏在海底的堅冰一般,沒有半點的溫度。
“你們剛纔都聽到了吧?”
川納德摸着下巴,徐徐開口問道。
那六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具體怎麼完成任務,你們根據形勢自動判斷就行。”
川納德嘴角一揚,繼續道,“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
“就是把那頭老虎給我弄到手!”
“六角大樓那邊會授予你們開火的權限。”
“只要能弄到那頭老虎,傷亡不論。”
聽得川納德這話,那身着迷彩裝的六人面龐上頓時浮現出一道淡淡笑容來。
但不論是誰看到這種笑容,心中都不會生出半點的溫暖感來。
因爲在那笑容內,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