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個莊園的馬場裡,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傍晚的太陽下帶着騎士飛揚着草屑。馬場門口出現一個三十來歲穿着西裝的男人。
騎士進到他,策馬來到門口附近翻身下馬。
“老闆!”西裝男子上前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其實將繮繩交給馴馬師,又摘下頭盔,原來正是周韜。
周韜向馬場外邊走邊問:“沒有留下首尾?”
“香江那邊的人已經將他一家都送上去加拿大的飛機。手續都是我們辦的,想要找到人至少也要一些時間。而且姓何的不敢亂開口。”
周韜聽了這話,就沒再說什麼,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等他換回一身西裝,很快就離開了莊園。在返回京城市區車子上,周韜問那個西裝男子:“美國那邊呢?”
“已經打點好。”西轉男子肯定地說。“他們能提交的證據都無法自證與那件事無關。美國方面很容易找茬。”
“等下,你就去香江。盯着安珀那邊,我會留在京城主持大局。有什麼變化電話聯繫。”
“好的,老闆!”
周韜直接讓車子去了機場,將西裝送到機場下車就又馬上離開了機場。在返程過程中,他在封閉的後車廂裡打着電話。
——“老王,上次和你說的事,現在機會來了。”
“……”
“開玩笑的吧!三百億你拿不出來?兩百億總可以啊。”周韜不給電話那頭再繼續退卻的機會,誘惑說。“你想想天方。現在是進入天方的唯一機會。錯過以後恐怕想都不用想了。”
——“方先生,我們之前看着的機會來了。明天就要動手,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
“兩百億?也差不多了。不過資金越多,賺得也越多。還有時間,我建議您可以再籌一些。”
——“老鄧,計劃明晚就開始。到時我給你電話。”
……
周韜連着打了七八個電話才停下。過了一會他由撥通了電話:“丁行長,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今晚有空嗎……好,那今晚七點,老地方?”
……
今天晚上,圈子網集團股票時隔三個月復牌,可以重新在證交所交易股票。
這本來應當是市場上頗具期待的一隻股票。可是如今卻讓人覺得多了幾分不確定性。
已經是晚上九點二十五分,圈子網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裡,唐浩澤還在,甄德率也在。
牆上的屏幕連線着美國紐約。
如果是正常的復牌,唐浩澤是無需關注的。但是今天重新開盤,將會賣出的四千二百萬股的新股。
再過兩分鐘,結果就會出來。開盤的結果會對今天的股價表現有非常關鍵的影響。如果開盤股價太低,有可能會讓圈子網的股價跳水。
唐浩澤和甄德率都在等着第一個結果。
事到臨頭了,甄德率卻還真有點緊張了:“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而且也做了所有的準備,不會有問題的。”
“先看看吧!”唐浩澤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如果僅僅是渾水,根本不可能做空圈子網。如果有人和渾水勾結了,持有圈子網股票的機構也應該有動靜纔對。可是那些機構持有的股票並沒有出借。
現在不是四月,渾水不可能是在惡作劇。它是網紅,不能隨意敗人品的。每一次做空失敗都會對它的可信度造成打擊。
現在的情況看來,渾水根本沒有機會。那它又是爲什麼敢那麼做?
“開市了……怎麼可能?”甄德率看到大屏幕上的數字,脫口而出。“270不到?”
唐浩澤對圈子網的開盤價也相當不滿意。他皺眉說:“問一下增發股的情況。”
甄德率很肯定地直接回答他說:“增發股全部成交無疑。認購量比增髮量要多十倍以上。”
這就更不對勁了,唐浩澤又問:“上一個收市日,好像是296美元。”
“確切地說是296.53美元。”甄德率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對路。“又跌了兩美元。現在就回收股票?”
唐浩澤看到股價還在下行,搖頭說:“暫時先不管。”
開盤跌7%以上,現在下跌的這點價格根本不在話下。
很快紐約那邊的報告發到了甄德率的手機上:“開盤成交九千三百萬股。”他擡頭說。“果然是有人在操控。”
除去增發的四千兩百萬股之外,還有五千一百萬股成交了。那相當於流通股的8%了。如果是正常交易,小投資者不可能弄出那麼多股票和這樣的價位。
“還在跌!”
唐浩澤也看到了,才僅僅是十分鐘就從開盤的269.88美元跌到265美元以下了。不過他覺得現在暫時還沒必要管它。而且圈子網也管不來:“讓人盯着。我先回去!”
甄德率點頭說:“行。我也回家了。”現在這個股價還是屬於正常的。而且現在對手的身份和目的都很模糊,他們確實還不適合出手。
圈子網對復牌股價的表現“淡定”,出乎一些人意料之外。
“圈子網還沒動靜?”
香江中環一個酒店內,一羣操盤手正在努力讓圈子網股票的交易量看起來更多一些。他們本來以爲自己的操作很快就會遭到圈子網的狙擊。可是距離開盤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圈子網好像對股票一直在跌無動於衷。
被周韜派來香江男子看不明白:“安珀,現在是什麼情況?”
被叫做安珀的是一個澳大利亞人,他之前一直中國工作。他的職業是操盤手。這次做空圈子網,在香江的資金都歸他負責。
這會他也看不明白圈子網的意圖:“也許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着下令說。“十分鐘,股價壓倒245美元!”
當股價逼近245美元時,安珀終於如願聽到想要的報告:“出現多方交易。成交價248美元以上,一分鐘內堆積三萬一千手買單。”
看到這個,安珀淡定地說:“好了。現在我們知道他們第一道防線在什麼地方。也許我們可以開始真正的攻擊了。”安珀認爲圈子網是要守住跌幅20%這個心理價位。“吉,你現在可以給周先生打電話,讓他可以發動了。”
吉沒多話,直接撥通了電話:“老闆,安珀建議馬上發動……好。”
他掛斷電話,對安珀說:“老闆說,他會在紐約當地時間下午一點半開始。你先提前做好準備。這段時間儘量以消耗對方籌碼爲主。”
“那只是基本操作,沒問題!”
而此時美國,美洲圈子網集團的總部內。袁捷在同時留意兩家圈子網集團的股價。圈子網集團和美洲圈子網的股價下跌幅度已經讓投資者產生擔憂。雖然歐洲圈子網因爲倫敦上市,股價暫時還沒有收到牽連,但現在看來暴跌也是順理成章了。
當看到美洲圈子網的股價跌幅要漸漸超過圈子集團。他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內部電話:“威廉,我希望在收市之前公司股價能守住170美元。”這是美洲圈子網集團的股價。
電話裡,威廉叫苦說:“老闆,那有點難!尤其是總部股價暴跌的前提下。除非能有重大利好消息。不然我們的資金壓力會比較大。”
“你如果做不到,我可以讓能做到的人替代你!”
“我儘量。但不能保證!”
美國人從來不會隨便對覺得困難的事發誓,袁捷也知道不能再逼對方了:“我們還有多好資金?”
“還有三十八億美元,已經不多了。”
袁捷之前籌集了五十億美元,才一個小時不到就用去了十二億美元:“你該省點用!”他知道那十二億並不一定是全部虧掉了,大部分只是暫時套牢沒辦法拿出來週轉。
只是現在看來圈子網集團的對手相當不弱,他不知道這場股票大戰要拖到什麼時候。美洲圈子網已經不可能籌集更多資金可以用在護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