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每年至少都要來出差滬市兩三趟,往年多的時候甚至要來二三十趟。如今來得少是因爲他已經升任市場開發總監,普通的業務已不需要他親自來。
米琪集團的發展很快,他作爲公司的高層,差旅費的標準自然不低。
而天方協和酒店在滬市大是五星級酒店,他也可以入住,但最多隻能是豪華雙人間。唐浩澤可以安排豪華套間。但他還是拒絕了。
他雖然沒讓唐浩澤給他安排,但還是住進了協和酒店。
他本來是想到唐浩澤家裡拜訪的,但臨時接到通知說是成【1】都的分公司在銷售方面出了不小的問題,需要他儘快過去解決。他只好改約了唐浩澤一起吃頓飯。
與唐浩澤約定時間還差半個小時,秦武就回到回到酒店在大廳等着了。
沒多久,他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亭子酒店正門前。這車子明顯要比普通車子要稍稍長一些。看到車子他就憑着直覺站了起來,緩緩向門口走去。
這種車子只有超級有錢人才能買得起。他下意識就覺得那可能就是唐浩來了。
等車上的人下車,他面上露出笑容,加快腳步走過去。
下車的人正是唐浩澤。
他的車子才停穩,門童就上來幫他開了車門。
門童見到唐浩澤也沒半點意外,這車牌他還有點印象的。現在果然看到大老闆從車裡下來。
等唐浩澤下車了,門童帶着標準的微笑問:“唐先生,歡迎您光臨協和酒店!”
唐浩澤對他含笑點頭,說:“謝謝!”說着他又對身邊保鏢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朝酒店走進去了,秦武已經快走出酒店了。
秦偉不僅看到他走進來,還留意到他身後的保鏢的給了那個開車門的門童一張紅色的鈔票。
那是小費?給酒店服務人員小費並不奇怪,但唐浩澤是這家酒店的大老闆。
不過秦武沒時間多想。唐浩澤已經走過來了:“等了很久?”
“剛從圈子網大廈回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沒回房間。”秦武看到雖然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但臉上的笑容依然很真誠,他就收起來心裡的那點忐忑。“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
在去訂好的包間路上,電梯服務生或者路上遇到的酒店服務人員,不管手上做着什麼都停住腳步,正面他們帶着標準微笑說一聲:“歡迎光臨!”
朝一個打招呼的服務員點頭回應後,秦武笑着說:“我記得上次也是住這家酒店,這次來發現服務又上了一個檔次。”上次他也是和唐浩澤一起來吃飯,但酒店人員的服務態度並沒有今天這麼周到體貼。
唐浩澤點頭說:“確實是做了一些整改!你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是因爲之前網上的負面評價和言論?不是證明那是有人故意栽贓的嗎?”
兩人說着就進入了包間。
唐浩澤說:“提高服務水平和之前的污衊沒有多少直接關係。酒店業拼的就是服務,這會。雖然那事是誘因,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在三個月之前,京城的協和酒店旗艦店發生了一起對酒店聲譽影響非常大的是事件。
一個餐飲部的工作人員在酒店的一份食材上投毒,致使一桌客人在吃飯期間就出現嘔吐腹瀉等症狀。隨後事情被人曝光到網上。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協和酒店投毒、協和酒店員工不負責任等新聞鋪天蓋地。
有關部門幾乎是立即做了針對性的調查,並且在三個小時內就發佈了調查結果,確定協和酒店在投入事件中負全責,並且指出酒店在食品安全方面的工作存在衆多隱患。調查組要求京城協和酒店暫停營業,並進行整改。
於此同時,協和酒店進駐的城市也針對協和酒店進行安全工作檢查,挑出了不少問題要求停業整改。
當時唐浩澤正在與史子騰他們那夥人矛盾迅速加劇的時期。
唐浩澤一邊責令各家酒店自查,另外也派人暗中調查。最後果然發現那個投毒的人在幾天前多了一筆來歷不明的巨錢。
追着那個線索查下去,唐浩澤也用了一點脅迫的手段,最後投毒的人終於承認自己是被收買才投毒的。而且招供了收買自己的人。
唐浩澤的人甚至查到那支反應迅速的檢查組本身也有不少古怪,還收集了不少證據。
幾天後事情就“水落石出”。他就利用圈子網就這件事進行進行澄清和公關。
雖然員工被人收買投毒的證據確鑿,但因爲沒證據證明誰是幕後主使,只能將事件定性爲協和酒店遭到同行的惡性競爭。至於案件,只能交給有關部門繼續調查。但現在依然沒有一個結果。
至於發現的一些小問題,也確實需要整改。於是唐浩澤要求天方資產管理集團旗下的所有酒店品牌進行全面整改。其中重點就包括服務問題。
那次事件讓京城協和酒店被關閉了一個月之後才重新開業,但到現在入住率也只有過去同期的一半。其它城市的酒店稍好一些,整改時間不長,入住率沒有下降太多。不過酒店的服務態度上去之後,入住率也開始慢慢上升了。
那些事,唐浩澤也沒打算跟秦武說。他只笑着一筆帶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但現在酒店服務確實更讓人滿意。”
秦武知道前段時間唐浩澤應該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關於唐浩澤那些生意的負面消息已經漸漸消失了,他也沒再多說。
內裡的細節唐浩澤不說,他也不能問。他笑着讓服務員叫樓層經理來點菜,又對唐浩澤說:“這頓飯我請,你可不要和我搶!”
“我不和你搶!不過我下午還有一個會,酒就不喝了。”
秦武想點些貴一些的菜,但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錢。在飯店吃飯,如果不是吃野生動物,能讓一頓飯過萬唯一的可能就是喝酒。
而唐浩澤首先就說明不喝酒。最後秦武在結賬是也只是花了兩千多塊錢。
簽下賬單時,秦武笑着對唐浩澤說:“其實這頓飯我是可以報銷的,但才這麼點錢我都不好報了。要真報上去,看到請你吃飯才吃了兩千來塊,公司老闆不會說我小氣,而是說我不懂事。”
唐浩澤哈哈笑着說:“你得幫我澄清了,我可不是飯桶!”
其實兩個人吃飯點不了幾個菜,兩千塊已經不少了。再多就肯定要浪費。
秦武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打算送唐浩澤出酒店。
兩人說笑走到酒店大廳,一個在大廳休息區坐着的一個相貌很精神的中年站起來朝這他們走過來。
那中年人距離他們還有三米多遠就笑着:“唐先生,幸會。我姓周,和古司長認識。”這人正是昨晚趕來滬市的周韜。
唐浩澤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
周韜說着人就走到唐浩澤面前朝他伸出手。
唐浩澤雖然對這人的來意有預感,但他也是笑着和對方握手:“幸會!不知道周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我聽同事說昨天和唐先生大的會面不盡人意。我正覺得可惜,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遇到。”
唐浩澤意味深長:“不知道您的同事是?”
周韜似乎渾然不覺唐浩澤臉色變化:“就是史子騰!”
“哦,原來周先生是史先生的同事。”昨天他和史子騰的見面可不是能用不盡人意來形容的,完全可以用不歡而散。“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就是聽我同事說你可能對我們的意見有些誤解,如果唐先生有時間,我們可以再詳細談談。”
唐浩澤眉梢一挑,笑着說:“好啊。不過這幾天我日程安排很緊。如果周先生不急着離開,我們可以在下週日安排個時間談談。”
“您要到下週日纔有空?”周韜面不改色,說。“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我明天晚上就要回京城。”
“那確實是太可惜了。”唐浩澤笑得很真誠。“我還有點事,失陪了!”
周韜看着他的背影,眉頭擰成一坨。他剛纔的話已經暗示自己專程來滬市,是取代史子騰來跟他握手言和的。但唐浩澤卻說什麼日程安排到下週日了,而現在才週一。那明顯是不想和他多說的推辭。
他也是有骨氣的人。唐浩澤都差點明說不想和他多說話,他要再留下來他就太丟格了。
周韜怎麼想,唐浩澤不覺得有必要在意。
他上車後隔着車窗揮手與秦武道別。車子開動後,他的就對副駕駛座上的保鏢隊長說:“查一下那個周韜!”
周韜這個人他沒見過,但資料和照片都看過。剛纔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個周韜在老鄧那個團伙中的地位要比史子騰高得多。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他是史子騰的僱主之一,在他們那個團伙中話語權不小。而且寧翔鵠給這個人的評價是衣冠禽獸。
史子騰前腳剛走,這周韜就出現了。
那樣的人出現在自己身邊,唐浩不敢馬虎。他剛出酒店就吩咐保鏢留意周韜的動向:“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