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後海的四合院裡,窖藏着不少酒。而且那些酒有不少是之前古三的。
古三也開口邀請其他人,但其他人都推辭了。最後他也是和史子騰一起跟着唐浩澤去了。
他突然說起這酒,聽着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跟着去是怕不招人厭?
雖然他們對史子騰這個人不太瞭解,但有資格和古三走在一起的人,想喝什麼酒喝不到?卻非要找唐浩澤從京城帶回來的酒喝?
古三這會突然提這個,在其他人看來無非想和唐浩澤單獨說話的藉口。
唐浩澤帶着古三和史子騰去了別墅。別墅裡沒有酒窖,但有一個酒櫃。專門存放着在別墅裡儲備的酒水。裡面有壇裝的也有原本瓶裝,更有有一箱箱還沒拆封的紅酒。
唐浩澤帶着兩人進入房間,伸手示意以下週圍的架子問史子騰:“京城的四合院的酒不少,不過我沒帶多少回來。不知道史先生喜歡喝什麼酒?”
史子騰跟着進來本不是爲了喝酒,就順手在架子拿了一瓶古井坊看了一下,說:“我聽說古井坊這個年份的原漿很不錯。不過之前沒機會喝到。”
唐浩澤笑了笑,將酒拿了過來,說:“既然喜歡,那現在就嘗一下。如果您覺得好,這裡還有幾瓶,我不太喜歡喝白酒,放在這裡也是放着。等離開時你帶走就是了!”
史子騰笑着接受了。有這個小插曲,兩人也算正式搭上話了。
他們拿了酒沒有出去院子,而是走到客廳坐下。唐浩澤讓傭人開了酒又倒了三小杯,然後就讓傭人先出去了。
史子騰拿起小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後砸巴了兩下嘴巴:“果然不錯!不過也沒我想象中那麼好。看來老話說得果然沒錯: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總會讓人念念不忘!”
唐浩澤笑了笑,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也沒喝出什麼特別的味來。
他放下酒杯,說:“我可能天生不是喝酒的料,同類型的酒喝着感覺都差不多。大概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沒有什麼特別想喜歡喝的酒。這是個好事,至少我不會在酒這方面有什麼遺憾!”
這話聽着有些不對!
史子騰看了一下古三,看他只含笑不語,知道對方是不會幫自己說話的了。
他這次帶着目的來找唐浩澤,主要是爲了談和。唐浩澤他之間的恩怨始於唐浩澤決定投資張謙的項目那一刻就開始了。雙方在過去幾個月往來了不少鬥法,各有輸贏各有損失。
不過唐浩澤這一方依託他的生意,漸漸佔據了上風,甚至讓史子騰背後的人損失不少,甚至有人被迫要逃離逃離中國。在這種情況下,史子騰作爲那些人的代言人,就被要求來找唐浩澤講和。
史子騰看唐浩澤這般,就知道對方是知道自己的目的了。這會唐浩澤顯得很是好客,但在商場上雙方現在已經處於敵對狀態,這樣的好客就顯得很虛。
唐浩澤的回答是不是在那是和他有不同的理念?理念不同,雙方就不好談了。
剛纔史子騰藉着喝酒暗示自己這邊可以不再念念不忘,可以放下。而唐浩澤卻像是在暗示他對雙方的關係如何都不在乎。而且不管雙方誰勝誰負也不會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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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子騰明白雙方各自的處境。
唐浩澤確實可能沒有遺憾,因爲他的生意盤子足夠大。西方不亮東方亮,終歸還是不會沒錢賺。
而史子騰這一方卻完全不一樣。他們全部的生意都屬於資本政治裙帶關係濃厚的。唐浩澤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當他們打擊唐浩澤的生意時,唐浩澤直接打擊他們的人脈關係網。
在過去幾個月時間裡,他們靠着人脈關係打壓唐浩澤的生意,想讓唐浩澤能妥協。
而唐浩澤雖然是商人,但又不是普通的商人。
他甚至能直接和總【2】理對話。而且唐浩澤還是世界首富,手中更有有一個世界性的傳媒平臺。雄厚的資金和資源,讓他想要調查誰、曝光誰都很容易。在過去幾個月時間裡,圈子網拿着證據直接實名舉報了幾個高級官員。那些都是史子騰這邊的人脈。
現在當官風險很大。那些官員被舉報後,就被帶帶走了,而且拔出蘿蔔帶出泥。史子騰這邊的人脈有好幾條線都因爲圈子網的舉報斷掉了。
而且圈子網還在那些人案發後將事情公開上傳到網絡上。這種做法,讓曝光的不僅僅是那些官員違法行徑,更有史子騰這邊的那些公司和那些違法官員相互勾結的證據。那也讓他們這邊不少公司收到牽連而被調查。
史子騰這邊的公司和官員勾結只是其中一方面,另外還有偷稅漏稅等各種違法行爲。
在過去幾個月時間,史子騰他們不得不放棄三家規模不小的公司。另外各家公司一共被處以近兩億罰金。損失不可謂不大。而且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有兩家公司處於調查中。如果查出什麼實證,可能也要面臨的嚴厲的行政處罰。
如果是之前,有人去公司調查,他們也有辦法擺平。但現在不行!
去調查他們公司的人不敢收他們的好處,更不敢對他們輕拿輕放。因爲唐浩澤一直盯着。
如果他們馬馬虎虎地放過了他們公司的違法證據,而唐浩澤卻拿出證據,結果這個證據和調查組給出的不一樣,那調查組的麻煩會讓不少人倒黴。
那已經是有了前車之鑑的。整個調查組都因此去了紀委喝茶。
按道理說,唐浩澤這樣不好對付的人在史子騰背後的人看來最好是死人。而且他們不是沒有過那樣的想法,只是也只是有賊心沒賊膽。
唐浩澤身邊有不少的保鏢。保全工作非常強。
至於發出威脅?沒人敢那麼做。
史子騰他們只動用了一些“正規”手段針對唐浩澤的生意,結果唐浩澤就已經表現得像條瘋狗,見到誰就咬誰。如果他們威脅唐浩澤本人或者親人安全,保不準唐浩澤能直接就拿出幾億美元請殺手幹掉他們。
所以他們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唐浩澤談和。但之前雙方其實從沒有發生直接接觸,於是這次他們找了古三,這纔有機會和唐浩澤當面溝通。
史子騰本希望古三能爲自己幫句話,但現在看來古三是不打算繼續插手他和唐浩澤之間事了。
他只好靠自己說服唐浩澤:“唐先生,我們之間過去有一些誤會。那讓我們雙方都受到了不少的損失。如果讓誤會繼續下去,我們雙方都沒好處。我這次求了古司長,和您見面,就是希望通過溝通解開誤會。”
唐浩澤臉上露出不解,說:“您說的誤會,是指?”
史子騰確信唐浩澤是在裝傻。這個時候由他主動說出誤會是什麼,實際上就是承認他這邊錯了。那他在接下來的談判底氣也得低很多。
但是求和是他們。唐浩澤有資格那樣擺譜。
史子騰強笑說:“就是因爲天方房地產集團和張謙合作的那個房地產開發項目引起的誤會。”
唐浩澤輕笑,反問說:“史先生,您說得我愈加糊塗了。天方地產和張氏地產的合作,怎麼會引發我們之間誤會?”
史子騰看他還在裝傻,心中不免惱怒。但這會他的任務是要和唐浩澤和解,而不是鬥嘴。他強忍着火氣笑着說:“唐先生,其實我也不想和您鬧矛盾。這事兒都是我手下的不對。他們因爲想要和張氏地產的張謙合作,就動用了一些上不了檯面小手段。這其中可能給您帶來了一些麻煩。我們知道後就對那些人做出了處理。並且關閉了幾家自作主張的公司。”
他說着,打量了一下唐浩澤的笑臉,繼續說:“但這誤會已經是既定事實。而且主要責任在我們這方。我們爲給您帶來的麻煩感到萬分抱歉!”
唐浩澤笑着聽他說完。等他說完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完全收了起來:“原來最近我遇到的那些煩心事都是你那些手下搞出來的?還真別說,他們能耐不小哦!”
他掰下右手食指:“天方地產在全國有十八個項目的因爲環評不過關被迫停工,多次整改後雖然復工了,但天方地產爲此增加了三億左右成本。”
他又掰下中指:“同樣是因爲環評,南豐航空公司有四個機場項目被否決,除了多支出的六千萬成本之外,幾乎所有涉及到的項目都至少延後了超過三個月纔得到批覆或者復工,讓南豐航空損失一系列計劃都不得做出重大調整。其中損失無法估量。”
然後是無名指:“全國的天方零售配送專用車,在過去三個月裡一共被扣了四千九百餘次,員工被扣留九百二十三次。不僅讓天方零售支出了八千多萬交罰款和保證金,更讓天方零售的信譽大受打擊。具體損失同樣也無法估量。”
最後是小指:“圈子網、麒麟電子、天方集團、源鑫地產、恆遠生物、維佳機電、南豐航空等等這些公司,在過去幾個月裡因爲多次遭到媒體無端抹黑攻擊。幾家公司僅僅是公關就額外支出四億以上。”
他頓了一下,笑得有些冷:“史先生您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你那幾個手下造成?連你的手下都那麼厲害,你的僱主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