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唯沒聽懂李娜的問題,一臉茫然的問。
“不是。我是說,你剛剛在我講完蔣莉有了戴城允的孩子後,那句,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你也知道?”莫唯小心地從口中吐出這句話來。
“對!就是它。”李娜拍了下桌面,然後伸出食指來指着莫唯的鼻子,說:“你給我講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莫唯自知瞞不過她,嘆口氣認命的說:“對,我早就知道了。”
李娜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你你你,莫唯!你還算是朋友嗎!這麼天大的事情,你居然瞞着我!”
莫唯無辜地雙手一攤:“你要我怎麼說?難不成要我打電話給唐小洛,跟她說‘嘿嘿,你猜怎麼着?我不小心碰巧知道戴城允睡了蔣莉,還讓她懷孕。’不可能嘛!這根本不現實啊,我怎麼能對小洛說這些!”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李娜的背索性向後一靠,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副“給老孃從實招來”的態度。
莫唯搔搔後腦,只好乖乖的將那天他找戴城允談話,然後痛毆對方一頓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講給李娜聽。
她聽到莫唯動手的那段,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說:“不會吧,我的天哪,你就真的動手打下去。那一定很痛吧?”
“還好,只是手有些紅 腫,休息兩三天就沒事了。”
“不是,誰問你啦,我是說戴城允。”
聞言,莫唯毫不客氣的橫了李娜一眼。
李娜無奈的聳聳肩,雙手一攤:“沒辦法,我對帥哥比較有同情心,對同 志比較沒有愛。”
“李娜!”莫唯呲牙咧嘴的威嚇她,無奈,收到的效果挺有限。
“我說真的,我們要不要告訴洛洛?”李娜傾身向前,就事論事的說,“如果我們一直瞞着她,只怕瞞她不久。如果要告訴她,坦白說,我實在辦不到……我認爲她該知道真相,停止對那傢伙念念不忘,徹底死心。但是,要我當着她的面,說出這殘忍的真相,我真的辦不到。”
莫唯再同意不過,否則那天他在唐洛洛那裡,就不會死守着這秘密不放了。
“我不知道,李娜,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
紐約,長島的莊園。
李銘決定將馬曉琪的手記從頭翻閱一邊,直到最後末尾幾張,他才發現馬曉琪提及藍釉馬的片段。
“那天,麥肯在公使館的舊同事來家裡敘舊,他提起M國有個汽車工業的富豪,剛買下了一隻來自華國皇帝珍藏的藝術品。大概是因爲他聽到麥肯提及我在華國時,從事古物鑑定工作,才一時興起聊起這件事。
原本,我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旁聽,直到對方說華國皇帝的珍藏品時,我的精神才聚焦在這位客人身上。我隨口問了句:是什麼東西啊?他說:好像是一匹陶瓷做的藍色的馬。接着自己就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是要馬兒,怎麼不多養幾匹真的馬就好,買個不會跑不會跳的瓷馬有什麼意思呢。
這讓我更加好奇,難道會是藍釉馬嗎?當初,我和麥肯就是因爲藍釉馬而相戀,不過據我當時在場所看到的,馬四爺確實將它的肚子裡掏攪過,裡頭空無一物。
記得當時爹爹和馬四爺也曾提過,藍釉馬是有一對兒,看來,真的是一匹在皇家,而另一匹流落到民間……”
李銘讀到這兒打住,仔細思索着馬曉琪這段手記裡所敘述的內容,由於他實在太專心了,以至於沒有聽見唐洛洛走進房間裡的聲音。
“李教授。”唐洛洛喚着李銘,看他低頭凝視着本子的專注神情,不知道是什麼如此吸引着他的目光。
見李銘沒反應,於是唐洛洛再次提高音量:“李教授!”
“哦,是你!”李銘連忙推了推滑下鼻樑的眼睛框,帶着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沒聽見你喊我。”
“沒事沒事。”唐洛洛的下巴往那本子擡了擡,問道:“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
“喔,這個,你來得正好,我總算讀到關於藍釉馬的片段了。”
他的大手照例戴着消毒手套,輕輕的比劃在本子的某處,“你看,就是這裡,馬曉琪提到了一匹華國皇帝珍藏的藍釉馬。我曾說過,藍釉馬當初是一對的,馬曉琪也說了同樣的事情。”
“它們是一對?這麼說來,當初我從拍賣會上買的就是華國皇帝所珍藏的馬,而非是從法國公使館流出來的那匹馬囉?”
李銘略偏着頭,似乎在思索着當中的關聯性,他說:“嗯,我現在還不能篤定的說。不過,你買下來的那匹馬,確實有可能是從皇帝手上流出來的。這兩匹馬在馬琪的敘述上,她說,法國公使館的那匹馬,肚子裡是空的。”
唐洛洛點點頭,示意李銘繼續說下去。
“而華國皇帝手中流出來的這匹,沒有人驗證過它的肚子裡是否有傳說中的藏寶圖,但我認爲可能性頗大。”
聽到這兒,她似乎有些理解爲什麼竊盜集團要費那麼大的勁,製造車禍,埋設**,非要至她於死地不可了。
都是因爲那個“傳說中的藏寶圖”,而竊盜集團花了如此大功夫,只可能突顯出真相。
那匹馬的肚子裡埋藏着一份從未公開過的藏寶圖,或許,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得通。
他們絕對不會去做沒有確定的事,沒有豐厚回報的事,不過,令唐洛洛有些難以釋懷的是,既然只是要那匹藍釉馬,爲什麼又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而且,使用的手段是那麼的針對性和私人。
沒錯,就是私人,利用貼身秘書來監視她的行蹤,利用假冒的歷史教授身份來告訴她關於藍釉馬的故事。
這一切,實在令人費解……
“唐洛洛,你怎麼了?”李銘伸手在她的眼前揮動,企圖喚回她不小心飄走的思緒。
不知爲什麼,突如其來的一陣頭暈目眩使得唐洛洛的身子晃了晃。
李銘見狀,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住她的身子,讓她棲息在自己的懷裡。
“不好意思,突然感到頭重腳輕的。”她擡頭望向他道歉,試着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料,暈眩感作祟,她撲了個空。
“沒關係,不急。這樣吧,我抱你到椅子上休息好嗎?”
唐洛洛只好點點頭,任由李銘將她橫抱起來,帶往圖書室的長椅上休息。
“謝謝你,李教授。”
“沒事。我看你有黑眼圈,怎麼了,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也許休息一下就好了。”唐洛洛滿懷歉疚的往凹室的方向看去,然後對李銘說,“你先去忙吧,我沒事的,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