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員的眼眸此刻嚴厲的盯着他的兒子,口氣不容置疑的說:“這一切都是我和州長的決定,你母親也是被告知後才曉得。”
“爲什麼?!”戴城允忍不住吼道:“父親,你明知道那那個Hooker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憤怒再也壓抑不住,一股腦兒全向他素來敬重的父親發泄。
“城允,注意你的措辭,你口中說的那個人可是蔣家人。”參議員面容慍怒,語調平穩卻透露着不可違逆的權威感,冷靜地說,“不論蔣莉當年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只要她還是蔣家人的一天,只要我還在政壇的一天,我們就不能不對這個出過兩任美國總統的家族放尊重點!”
參議員眼見兒子依然沉默不語,便放緩了口吻,勸道:“我需要蔣家的協助,兒子,同時也需要你的配合。”
“所以,即使犧牲你兒子的終身幸福也在所不惜?”戴城允嘲諷地迴應,他向來不屑搞政治,但,顯然情況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戴夫人沒想到她兒子竟然會用如此叛逆的態度,對他素來敬重的父親說話,捂着心口驚呼:“戴城允!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和你父親說話!”
“抱歉,父親。”戴城允沮喪地抹把臉,用手指耙過他的頭髮,“我不能和蔣莉訂婚,我的心裡已經有別人了。”
參議員聞言和戴夫人彼此默默的交換一個眼神,接着他對着戴城允嚴肅的說:“不論她是誰,你都必須和蔣莉訂婚。這件事我相信你已經從報紙所刊出的訂婚啓事看得很清楚了,用不着再多說。它不是兒戲,我也不準‘它’發生任何變卦。”
戴參議員說完話便離開客廳,對他來說,整件事已經算是討論結束。
而對戴城允來說,災難無疑纔剛開始。
戴夫人走上前,勸慰她兒子:“戴城允,你也知道你父親的脾氣,他很少干預你做什麼事。唯獨這件事,任誰都無法改變他的心意。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是隻有你和蔣莉,還牽涉到戴家和蔣家兩個世家的聯合。”
“可惡,爲什麼是現在?!”戴城允憤恨地低吼着,“爲什麼是蔣莉?!該死的!”
戴城允隨即像一陣風似離開宅邸,戴夫人只能搖搖頭望着兒子憤而離去的背影。
她並不喜歡蔣莉那女孩,因爲她曾經傷害了她兒子的感情那麼重。
而今,情勢卻逼得戴城允不得不接受蔣莉,戴夫人當然明出身世家子弟所要負起的責任和義務,爲了參議員的前途,她必須要確保一切能按照計劃進行,不能發生一丁點的變故。
……
【快訊!戴參議員之子戴城允和蔣州長之女蔣莉宣佈訂婚喜訊,據聞小兩口近日內即將步入禮堂。】
一切都成定局了。
他是真的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唐洛洛煩躁的扔開報紙,彷彿遠離它可以讓自己遠離心煩意亂,但其實不然,她心裡明白得很。
原本,她還幻想着昨晚的一切只是場惡夢,或許今早醒來就一切如常。
可是,報紙社交版上的報道,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戴城允即將訂婚,已經是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他和蔣莉到底是什麼時候複合的?
是他們還在德州的時候嗎?或是回到紐約之後呢?
或者早在戴城允遇上她的時候,他和蔣莉就一直保持聯絡?
或許,他其實一直都是腳踏多條船,只是她未曾發覺罷了。
就算他腳踏多條船顯然也不令人意外了,不是嗎?
他,戴城允,可是紐約最出名的花 花 公子啊!這則訂婚啓示突顯出她有多麼無知,居然會傻到去期望花 花 公子收心養性,改邪歸正。
笨啊!
她真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唐洛洛煩悶地搖搖頭,這一切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聽到辦公室的扣門聲,才把唐洛洛從翻騰的心緒中給拉出來。她擡頭一看,卻詫異的看着門外的畫廊經理和他身後的女士。
那位女士的妝扮雍容華貴,氣質出衆,唐洛洛並不認識,隱約覺得她的眉眼之間,有股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
“嗨,Boss,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位戴夫人指名要見你。”
唐洛洛立刻站起身,禮貌性的上前迎接。
她友善的伸出手來對戴夫人說:“你好,我是唐洛洛。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爲您服務的嗎?”
戴夫人面帶微笑,仔細端詳了眼前的女孩。
這女孩,原來她就是戴城允說的那位心上人嗎?
長得倒是樣貌討巧,麗容清秀,談吐得宜,看得出她是個教養良好的女孩,只是,可惜了。
戴城允的婚姻終究不是他自己能做主。
戴夫人略帶猶疑的看了畫廊經理一眼,唐洛洛立刻明白,便請畫廊經理先退下,順帶將辦公室的門關起來。
剩下兩個人的辦公室裡,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請坐,戴夫人。”唐洛洛有禮的招呼着戴夫人。
“唐小姐,我是城允的母親,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談談我們城允的事情。”
原來她就是戴城允的母親。
難怪了,他們母子兩人的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似曾相識,原來如此。
她坐下來,態度禮貌客套,語氣平緩的說:“我想戴夫人您誤會了,我和戴城允沒有什麼關係值得您跑這一趟。”說完,唐洛洛就打算準備送客。
她不想和任何人談論戴城允,即使對方是他的母親也一樣。
“是嗎?可是城允親口對我們說,他不願意和蔣莉訂婚,因爲他的心裡只有你。”戴夫人的話無疑地像是對唐洛洛投下了一枚**,讓她擠不出一字半句的話來。
戴城允真是那樣對他父母說的?
他爲什麼要這樣說呢?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和蔣莉訂婚的話,又爲何要在州長的宴會上宣佈喜訊呢?
“不,我沒有要和你分手,我們的問題跟蔣莉沒有任何關係。”
“老天,你要我如何解釋你才願意聽進去呢?!”
唐洛洛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晚戴城允說的話,和他憤怒真切的神情。
難道……
是她誤會戴城允了?
唐洛洛縮瑟了一下,蹙起秀眉,納悶的盯着戴夫人,澀聲說道:“您找我……到底要談什麼呢?”
戴夫人收起溫婉端莊的笑容,正色的說:“我兒子和蔣莉的婚約勢在必行,即使城允的心裡只有你,唯獨這件事,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看着唐洛洛的臉色倏地變得慘白,雙手交疊緊握微微發顫,內心雖然有些於心不忍,卻不得不把該說的話給說完。
“勢在必行?”唐洛洛暈眩的,喃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