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積極參與一些政商名流的聚會,尋求支持。首先,就是從這個週末的參議宴開始,藉機遊說參議員贊助美術館的擴建計劃。”莫唯雙眼放光地說道。
“參議員的晚宴?”M國的參議員怎麼說都有一百個,唐洛洛完全沒有概念莫唯說的是哪個參議員。
“嗯,沒錯,你只要當我的女伴,陪我出席晚宴就行。我先前問過小娜,她那天要去醫院陪她媽媽,抽不出時間來,所以我才找你。”莫唯說着說着,壓低了聲音,傾身向前靠近唐洛洛,“你也知道,在那種場合,我根本就不可能帶我的男朋友去……你懂我的意思吧?”
唐洛洛點點頭。
這確實是莫唯不能明說的秘密,他是一名男同.志,並沒有正式出櫃,知道他真正的性傾向的,也只有她和小娜兩人。
況且,那還是個極爲保守的參議員晚宴,莫唯去那裡有他的目的在,更是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只不過她……
唐洛洛纔剛開口說到“我懂,但是我……”就被送餐的服務員給打斷談話,等到服務員離開後,她才重新撿起話頭,對莫唯說,“莫唯,我那天不能當你的女伴。”
“爲什麼?”
“因爲……我已經答應當別人的女伴了。”唐洛洛擡手揉揉額角,無奈地說道。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要當戴城允的女伴這件事,可是,莫唯不是別人,她瞞不住他。
“誰?”莫唯好奇不已。
還有誰能夠說得動唐洛洛當女伴的?
和她熟悉的朋友都知道,唐洛洛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無謂的社交宴會了啊!
問題是……
看着唐洛洛那般不自在,這個反應,實在讓莫唯覺得非常有意思。
閨蜜反常的態度,告訴他,她正在隱瞞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又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那實在太不夠朋友了對吧?
“說說說,到底是誰?你答應了誰,幹嘛那麼彆彆扭扭的?”莫唯追問道,臉上的八卦表情和路邊的狗仔記者沒啥兩樣。
“是戴城允。”
“WTF?!”莫唯詫異地怪叫起來,在接到四周質疑的目光後,他又壓低了聲音,“真的是他?”
這下,唐洛洛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吼吼吼……唐小洛,你給我從實招來!一個字都不準漏!要不然,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小娜,跟她分享這個驚人的消息。”
“喂喂喂,我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好麼。不過就是他一個無恥耍盡心機,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不肯賣我藍釉馬。要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答應他?”唐洛洛覺得自己很委屈,偏偏被戴城允這樣的花.花.公子給纏上。
像塊黏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呵呵……不過,這個男人可不是普通人呢,他可是紐約最出名的鑽石男神。你最好小心點,免得陷入他的魅力之中哦。”
“莫唯你閉嘴!”唐洛洛非常不服氣,“又不是所有女人都會愛上他,至少那個名單裡頭沒有我,OK?!”
“嘿嘿,唐小洛,我是不是聞到一絲絲的**味?”
“我只是答應陪他出席晚宴,可不包含其他。”唐洛洛鄭重地宣誓,深怕莫唯會把她和那些屈服在戴城允魅力下的女人們,相提並論。
對她來說,和那些女人們相提並論,簡直是種侮辱。
莫唯又怎麼會不懂唐洛洛的心思,憑他們這些年來的交情,他已經摸透了他這好閨蜜的脾氣,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看樣子,當時戴城允肯定是用了那匹藍釉馬,威脅了唐洛洛,纔會讓她提起這件事來,如此憤憤不平。
莫唯大啖他的意大利麪,伸出一隻手來越過桌面,握了下唐洛洛的手,像是在無聲的安慰她。
唐洛洛則是優雅地吃着她的凱撒沙拉,平時的好滋味,卻在這一刻,變得索然無味了。
和莫唯在餐廳門外分開後,唐洛洛趕回去畫廊,那位中午預約參觀的大客戶已經離開,畫廊裡,只有一對常來看畫的老夫婦。
唐洛洛向他們簡單地打個招呼,便轉往自己位在後方的獨立辦公室,進門前,她向秘書詢問關於那位大客戶的情況。
“那位何先生似乎有些失望沒能見到你本人呢。”秘書說。
“是嗎?那他有看上那幅作品嗎?”
“沒有。”秘書搖了搖頭,一邊將早上到現在爲止所記錄下來的聯絡事項,全部寫在一頁筆記紙上,遞給唐洛洛。
唐洛洛拿着紙張,注意力卻沒有集中在紙上。
她忽然地想起上回送洗的那套禮服,或許適合穿去參加晚宴。
唐洛洛對秘書說:“幫我跑一趟洗衣店,上次送洗的白色禮服應該已經好了。”
秘書點點頭,隨即離去前往兩個街口外的洗衣店去拿禮服。
唐洛洛走進辦公室,看看手上那張紙,決定先從最上面的留言開始回覆。
約莫三十分鐘後,回覆完所有客人的留言,唐洛洛決定犒賞自己一小段下午茶時間。
她撥了通電話給人還在外頭的秘書,請對方回來時經過咖啡館,幫忙外帶兩杯咖啡和起司蛋糕。
唐洛洛掛斷電話後,看到有個簡訊傳來,是佳士得負責藝術品拍賣業務的經理傳來的。
訊息上說有個私人拍賣會將在**舉行,拍品清單上有件唐洛洛一直在盯追的畫作,她的興趣完全被挑起,毫不耽擱的找出聯絡人清單,回電給對方。
那是高爾曼的作品,田園鄉間的系列作之一,她會特別留意那幅畫,原因不外乎畫裡的景色和她夢裡所出現的鄉間,幾乎一模一樣。
半晌過去。
唐洛洛的秘書帶着咖啡和糕點從外頭進來,而唐洛洛也順利敲定她的**行。她的好心情持續地發酵,下班時分,唐洛洛讓秘書不用等她,請秘書先下班,自己留下來處理善後。
難得的是,從喝完咖啡後數個小時,唐洛洛並沒有再想起戴城允,和即將到來令人頭疼的晚宴。
……
時間很快地來到週末。
還有一小時就到了和戴城允約好的時間,唐洛洛這才發現她還呆立在換衣間的大衣櫥前,無法決定該穿什麼禮服參加晚宴。
明明就已經在事前把送洗的禮服都拿回來了說……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那個晚宴突然取消,這樣她就不必當戴城允的女伴了。
BUT!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幻想!
唐洛洛企圖催眠自己,只是當個女伴出席晚宴,又不是當他的女僕!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晚宴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是陪着戴城允出席,天知道又會傳出什麼恐怖的八卦?
說到底,唐洛洛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和戴城允那個男人一起出現在娛樂版的新聞版面上罷了。
想想那些出現在戴城允名字旁邊的女性,個個都會媒體形容成拜金女郎,個個都被物化,想想都令唐洛洛頭皮發麻……
別怕!唐洛洛!
你要是怕了就輸了!
你不能輸,你還要將藍釉馬從那個無賴的手上給拿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