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我這是有多愚蠢。虧得我之前還罵林溯愚蠢……原來我比他更蠢的多了,有其父纔有其子,他的愚蠢原來都是繼承了我的……如果今天沒有這些東西揭開真相,我可能還真的會一輩子都繼續被你的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一直欺騙下去。然後接下來是不是我就會這麼稀裡糊塗的把我們林家祖輩、父輩辛辛苦苦累積下的財富,打拼下來的基業就這麼全部都拱手送給仇人了?”
林翔歸說着,深吸了一口氣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丁子美冷笑:“賤人,就憑着你做的那些事我們林家也決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生的那些雜種,更不會放過你那些雜種的生父金錦城和他所在的金家。”
他咬牙切齒:“這一次哪怕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也不可能會放過金家的。”
“翔歸,你別這樣,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當年嫁給你之前確實是跟金錦城在一起過。但是嫁給你之後我並沒有再見過他,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
聽見金錦城三個字,丁子美的渾身忍不住的一哆嗦。她伸手抓了幾張落在自己手上的照片匆匆看了幾眼,看見上面的都是自己年輕時候跟金錦城的合影,她心稍定。想着自己現在主要還是要先穩住林翔歸,只要出了這裡,她的眼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逝,強撐着繼續對林翔歸辯解道:
“我年輕的時候的一些事情確實瞞着你了,可是我能發誓,婚後我真沒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我的那些孩子肯定都是你的。回去以後你可以第一時間帶着他們去做DNA鑑定。翔歸,你一定要相信我,現在的醫學鑑定手段那麼先進,那個總是騙不了人的吧?我們已經是幾十年的夫妻了,我們之間的瞭解和信任難道就那麼脆弱?你就非要因爲這幾張照片和幾頁紙就全盤的否定跟了你幾十年之久的我嗎?”
她哀哀切切的掉眼淚:“翔歸,我求你了,不是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嗎?我們林家也是大家族,出了林溯和來娣的事情已經是笑柄了,你難道還要再給別人增加新的話題?你就是不怕丟人也得考慮爸爸媽媽的身體啊。你覺得要是他們知道了這事情難道不會一時着急上火嗎?所以我們有什麼事情能回去賓館以後再說好不好?我保證一回到賓館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好的交代的。”
“回去賓館你給我一個最好的交代?”
林翔歸諷刺的看着丁子美笑了一聲:“你所謂的交代該不會是讓我再也開不了口質疑你,更別說帶着你生的那幾個雜種去做DNA鑑定了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怕今晚上我們只要一踏出張家的大門,別說我和林溯的性命,恐怕接下來就連我父母,甚至我大哥他們一家子的性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就都不好說了是不是?”
他臉上露出悔恨:“這些年我對你太過於信任了,家裡和公司裡你安插的人無孔不入,我記得我們這一趟出來帶出來的司機還有保鏢,明面上就有你的遠房親戚,和親戚的朋友。明面上有人,暗裡我就不相信你沒安插人進去。加上平時你還時不時的會對他們施恩,噓寒問暖的拉攏過去的人還少嗎?”
他搖搖頭恥笑的看着丁子美:“會不會其實我林家上下都已經被金錦城和你的人滲透、買通的差不多了?所以跟我們父子兩人,甚至跟我父母、我大哥家所有人的性命比起來,家醜不能外揚又算什麼?”
“翔歸,你不能這樣想我。”打算被揭穿,丁子美卻依然保持着鎮定的樣子,依然沒打算放棄試圖說服林翔歸:“之前你還說過你會信任我的……”
“我之前確實是信任你的。比起信任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相信你。那還是因爲我一直以爲你已經給我生了四個兒女,我挑定的繼承人也是你生的兒子中的其中一個。你的利益已經跟我們林家的利益密不可分了。”
林翔歸慘然一笑:“結果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生的四個孩子竟然全部都是金錦城的。我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女,都因爲他們親生母親的關係被我厭棄。女兒嫁出去了,我只給了少少的嫁妝就對她再也不聞不問以至於她夫家都不太看得起她,那一年她有事情回來救助我都沒親自見她是讓你出面的,結果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她其實是哭着回去的對吧?”
說到這林翔歸的心很痛,之前他是深恨原配所以對她所出的一對兒女也極盡冷落,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六個子女,最後竟然只有他們纔是自己的親骨肉。他不能不愧疚,眼睛又落向了在邊上手裡攥着幾張照片已經聽呆了的林溯,心更痛了,悔恨交加。
“你自己看看吧,一直以來我信任的就是你這樣的一條毒蛇。”
林翔歸把手裡的那一疊的文件丟給丁子美:“還有地上的那些照片,你也不妨全部都撿起來看看。你說你跟我結婚以後就沒有再跟金錦城見過面了,可是那些照片難道還會騙人?還有這裡面記着的這裡面不僅有你和金錦城這些年對我,對林溯做過的事情,就連林溯的親生母親,當年她對我的背叛原來背後也有你們的手筆在,這一件件證據確鑿你還能怎麼狡辯?”
說完這些林翔歸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轉身對着張家人又是羞愧又是感激的道:“今天多虧了你們,多虧了暖暖拿出這份東西。不然恐怕接下來我們林家大半的家業易了主不說,更有可能哪一天我和家人被人暗暗謀害了性命都還會死的不明不白做個糊塗鬼。所以你們和暖暖可以說就是我們林家的大恩人啊。大恩不言謝,今天我代表林家承諾,今後只要你們張家,只要暖暖需要,不管是什麼事我們林家都不會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