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非要在這兒說也行,我就問你上一次安曉蘭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揹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齊氏看着安新海說道,語氣中滿是生氣以及質問。
“說什麼屁話啊?上次不就跟你說過了,是借我錢的人,怎麼就變成外面有女人了?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都從哪聽來的?不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就喜歡給你老公頭上扣屎盆子,是吧?”
其實聽到齊氏說這個,安新海是心虛的,可是不管怎麼樣,他也不能承認,如今齊氏還這麼問他,他就知道齊氏手裡並沒有確實的證據,既然這樣,那他肯定不能承認啊,只有這樣兇悍的方式,讓齊氏沒辦法問下去纔是正理。
但是齊氏今天是鐵了心非要問個清楚,“你要是說是你問她借錢的也行,你說清楚是哪個,或者帶我去看看清楚,不然你怎麼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我說你現在是不是腦子被驢踢壞了?還是神經病發作了?我帶你去看看算是怎麼回事啊?你是想讓人家笑死我,是吧?想讓我在工地上混不下去,是吧?有你這麼當老婆的嘛,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娶了你這麼一個。”
安新海說這些話已經絲毫不給齊氏面子了。
齊氏聽到這些話氣的手指微微發抖着,看着安新海,“你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早就知道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麼一個老婆,這麼十幾年你也不過就是跟我湊合着過日子,從來沒有讓我走進過你的心,你要不是因爲我孃家有那麼多錢,你會娶我嗎?可是沒想到,我爸媽寵着我哥哥,絲毫就沒有要把錢給我,所以現在跟我撕破臉了。你要是真這麼在意錢,去娶錢就好了,娶我幹嘛?”
齊氏也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憋在心裡,他是實在是受不了了,憋屈的好,如果在這件自己明顯佔理的事上,都要受安新海賣的委屈的話,那他還活不活了,所以此刻,安新海說這種話,那他也不管,他也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在工地上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爲這個家裡賺錢,回來還要被你數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是被誰挑撥的?你給我說清楚了。”
“累死累活的賺錢,你累死累活的賺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把錢往家裡帶,你的錢都在外面花完了?”
安新海不說錢還好,一說齊氏更是惱火。
“什麼花在外面了,你這個瘋婆娘,今天在這裡發什麼癡啊,真是受不了。”安新海說着,就要向外走去,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嫌棄和厭煩。
“是啊,我是瘋婆子,我瘋也是被你給逼瘋的,你們這種家庭,能不把人逼瘋嗎?”齊氏見安新海要走,上前一把抓住安新海的胳膊,死活不放開,她今天一定要給自己討個說法,憑什麼這個世界上,好像每個人都能欺負自己一樣。
“是我們逼瘋你的?你要是真這麼不喜歡這裡,那我就成全你,離婚,你滾回你那個孃家去。”安新海冷聲說道,臉上滿是不耐煩,一個女人像齊氏這麼又吵又鬧的,安新海是實在受不了了,所以說話間,用力甩開了齊氏,“現在還要時間,你好好想清楚了,要麼留下來好好過日子,別一天到晚瞎作,要麼就滾回去,讓你那有錢的爹媽繼續寵着,你這樣的人,我們這樣的小破屋子是供不起了,有多遠走多遠。”
安新海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留下齊氏一個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像癡傻了一樣。
他居然跟自己提了離婚,居然提了離婚?!這麼十幾年的情感在他眼中就這麼地不值一提?
齊氏整顆心瞬間冰凍,自己是懶,是不會做事,這都是以前爹媽寵出來的,但是她對安新海確實一片真情啊,當初那麼多人去家裡提親,自己就是因爲喜歡安新海,所以才相中了安新海,說什麼都要嫁給安新海,她媽媽還勸她說,安新海好吃懶做,怕她以後是要吃虧的,可是齊氏不聽,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她是什麼都聽不進去,所以齊媽媽最後也只能嘆着氣同意了。
前十幾年,齊氏過的還算不錯,所以齊媽媽也想,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放下心來了,再加上齊氏弟弟結婚了,自己有了孫子,齊媽媽便不再過問齊氏的事了,可是齊媽媽當初的擔憂,如今還是真真實實地出現了。
此刻,安新海已經走到了屋外,齊氏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中卻難受得就像被一團棉花哽住了一樣,整個人都癱軟了。
自己以爲的婚姻,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幸福,在現實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擊,如此地潰不成軍,也許是她想多了,在這個山坳坳裡,每個人都想着怎麼活下去,怎麼活着,最多想着怎麼過得更好些,誰敢奢求什麼婚姻?誰敢奢求這些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可是她齊氏卻偏偏去奢求了,既然奢求,那麼註定會是遍體鱗傷,註定慘淡收場,因爲她喜歡上的是一個無心的人,沒有對她用心的人。所有的一廂情願,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齊氏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快要死了,自己爲了這個家,幾乎用盡了心思,可是現在換來的卻是安新海的冷漠以及安曉燕的癡傻以及劉氏那各種不滿意。
齊氏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到最後好像錯的都是自己,可是,明明她都是爲了這個家好,明明她也用盡了心思了,可是到最近,卻弄的這麼個下場。
齊氏一個人坐着,心中全是這些想法,可是這個家,這個劉氏,顯然不會給她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境裡,連一個人想會心事都是奢望,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