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想怎麼樣?你還想讓她一輩子不嫁,她現在這種樣子,又不會有什麼真的喜歡誰,現在嫁也是嫁,以後嫁也是嫁,有什麼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現在這個年齡嫁過去,肯定會受欺負。”
“你覺得以他現在這個智商以後嫁過去就不會受欺負了?”劉氏嗤笑着說道。
“這也是說不定的事,像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好好調理,說不定哪一天就好了呢?”齊氏辯駁道,她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現在把女兒嫁出去的。
“好好調理?你以爲你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還有錢來調理,他現在這個樣子,能給他吃飽喝足就不錯了。”
齊氏聽着劉氏的話,整個人隱隱發抖,可是經濟大權在劉氏手中,齊氏知道自己再怎麼多說也沒用,只是愣愣的看着劉氏,眼神中帶着一點恨意。
“你這樣看着我幹嘛?我說的哪裡不對嗎?你要是有本事自己賺錢去養活他,連撿幾個瓶瓶罐罐都撿不到,還有什麼本事在這邊說這些東西?”
齊氏只是聽着劉氏說着,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動都不會動了,渾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
可是劉氏看到齊氏沒有反應,偏偏更是生氣了,一把扯過齊氏,齊氏因爲沒有在意,被劉氏猛地一把扯到了地上。
齊氏沒有在意,所以劉氏這一把推得很重,齊氏一下子跌倒到了地上,身子狠狠的砸向地面,雖然是泥土地,但是有零星的石子,所以嵌在身上很是生疼。
齊氏的手和肩部都被石子劃破了口子,隱隱有血滴在泥土地裡。
劉氏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輕輕一推,齊氏就會摔得這麼重,一時也愣在了當場。
“你在這邊裝什麼裝?我今天一碰你就躺地上,什麼意思?”劉氏顯然怕齊氏跟自己算賬,所以惡人先告狀地喊道,她本來就是不講道理,所以此刻分貝還格外的高,就是想在氣勢上先壓倒齊氏。
齊氏本就委屈的不行,最近因爲女兒的事情,出去撿垃圾,猶豫的安小蘭被安小蘭失落,又聽說了愛心,還有一個牽扯不清的女的,現在回來又被劉氏這麼一摔,各種酸楚加疼痛,齊齊刷刷的涌了上來,其實忍不住眼淚就肆虐出來了。
“哭,你還好意思哭?這一切還不都是你自作自受,現在在這邊哭,是想讓大家覺得我欺負你了嗎?這媳婦當成你這樣子已經夠幸福的了,你去看看隔壁家的媳婦,哪個不是起早貪黑的,就讓你撿兩個垃圾,罐子。你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這樣擺臉給誰看呀?就這麼點事,還哭,怎麼好意思呢?”
劉氏此刻對於齊氏是越來越看不上眼了,他覺得齊氏就是個好吃懶做臉皮還特別薄的人,這樣的媳婦在這個農村是最不可取的,這等於是養了一個白吃飯的呀,養一個安曉燕就夠了,如果再養一個齊氏的話,劉氏覺得自己這口氣是怎麼能忍的下了?
而此刻齊氏內心活動也很是豐富。他知道劉氏這個人最慣常會的就是算計,此刻定然是覺得自己賺不到錢了,所以對自己心生怨恨。
在這個深山村裡,兒媳婦通常都是沒有地位的,一般嫁出來的女兒孃家也是不會管的,所以,齊氏對上劉氏的時候其實是佔下風的,畢竟劉氏已經媳婦熬成婆了。
劉氏之所以還顧慮着齊氏的感受,就是因爲齊氏的孃家家大業大,是這個山村裡最富庶的人家,她想着有一天說不定還能靠着齊氏問她孃家要些錢,所以才一直對齊氏沒有太過分。
但是齊氏要想爬到她頭上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之前齊氏嫁過來的那十幾年,一直都過的挺順遂的,因爲所有的發泄的渠道都到了安曉蘭姐弟三個身上,劉氏有了發泄的渠道,齊氏跟劉氏自然是同聲共氣,所以沒有任何的矛盾,但是這一旦他們的共同矛盾消失以後,他們之間就出現矛盾了。
“媽,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今天出去撿了一天的瓶瓶罐罐,我自認爲你說的我都做到了,可是你依舊對我這種態度。說到底你不就是嫌棄我不賺錢嗎?你要是真希望我賺錢,我就跟嫂子一樣,出去打工去,再不行,我就到安新海工地上去打工去,我去賺錢總可以了吧?”
齊氏心裡經過了一番計較以後,說出了這些話,她想着如果真的去安新海的工地上打工,一則自己有些收入,可以堵住劉氏的嘴,二則還可以看看安新海在外面到底有沒有那麼一個女人。
“去新海的工地上打工?你想多了吧?我看你不是想去工作賺錢,你是想去添亂,想去玩吧?”
劉氏不屑地看着齊氏說道。她怎麼可能會讓齊氏出去打工了?如果齊氏出去打工了,家裡這麼多農活,這麼多家務誰來做呢?難道讓她自己一個人做嘛,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齊氏依舊躺在地上,看着劉氏,劉氏說着,見齊氏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又生氣了,“你還躺着幹嘛?偷懶,偷成這樣了,不去做晚飯,躺在這裡,就等着吃現成的呢。”
齊氏見劉氏這麼罵自己,咬着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安曉燕從屋裡衝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哭着喊,“哇哇……”亂叫着,那樣子真真的是個傻子,是個瘋子的模樣。
“曉燕,曉燕你怎麼了?怎麼了?”齊氏見狀急忙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把安曉燕抱到了懷裡。
“真是個瘋子丟人現眼。”劉氏見安曉燕這個樣子,忍不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