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逼的爺爺奶奶走投無路才肯收手是不是?”
“您錯了爺爺,不是我逼你們,一直都是你們在逼着我。”
安曉蘭笑的有些苦澀,說完,拖着手裡的破爛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安家。
“你,你,你這個孽障!”
身後響起安老爺子的痛罵聲,安曉蘭抿着一絲淡笑,往家的方向繼續走去。
只要這樣的結局就夠了,她已經不奢求什麼了。
天色開始暗了,安曉蘭帶着失而復得的東西回到了家裡,還沒進門就看見兩道小身影蹲坐在門口翹首等待着。
“曉鳳,明子,外面風這麼大,你們咋不進屋呢?”
安曉蘭遠遠喊了起來,有些心疼的責備着。
“姐姐!”
“明子快看,是姐姐回來了。”
安曉鳳拉着安正明的小手,高興的站了起來。
“姐姐你怎麼纔回來呀?明子好害怕。”
安正明抽回了手心,一個箭步往前衝去,直接跑到安曉蘭身邊,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仰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傻明子,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不許哭鼻子,你現在是小小男子漢了。”
安曉蘭失笑的揉着他的小腦袋,見他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威脅’着說道。
“不哭不哭,明子纔不會哭。”
安正明使勁的搖搖頭,力求證明自己的說着。
這時,安曉鳳也跑了過來。
“姐姐,你手裡拿着的不會就是……”
安曉鳳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曉蘭手裡那袋破爛。
她記得這個袋子就是家裡丟失的那個袋子,但是怎麼又回來了呢?
“是啊,就是咱家丟的東西。”
安曉蘭微笑的點頭說道。
“可不是丟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二姐真笨,一定是經常叔叔幫我們找回來的呀。”
安正明好不開心,指着安曉鳳取笑道。
“真,真是這樣嗎姐姐?”
“太神奇了,居然還找得回來。可是姐姐,到底是誰偷了我們家東西呢?咱這麼窮的人家怎麼還有人偷。”
安曉鳳上前幫忙提着,一邊疑惑的問道。
“世上有這麼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是窮,但也經不起有人眼紅。”
安曉蘭意有所指的嘲諷着,但身邊的兩個小傢伙都沒聽明白。
“這個賊真笨,這破爛又不值錢,怎麼連這個都要。”
“就是,姐姐,這個賊是誰呢?我們認識嗎?”
安正明同意的點頭接道,隨即又好奇的問道。
“認識,豈止認識,簡直熟的不能再熟了。”
安曉蘭冷笑道,帶着姐弟兩個走回了家裡,順手就把大門關上了。
“改天得買把結實的鎖頭才行。”
聽着安曉蘭的自言自語,安曉鳳有點着急的追問,“姐姐你快說說,這個賊到底是誰呢?說出來我們以後也好防備着,免得又來偷咱家的。”
“我覺得養條小狗狗最好了,誰敢來咱就放狗咬。”
安正明說完嘻嘻笑起來,引來安曉蘭無奈的眼神。
“還不是咱的好奶奶,你要真放狗咬着她了,那還不知道該怎麼反咬一口我們,敲我們的竹槓呢。”
“啊?奶奶!”
安曉鳳與安正明傻眼了,聽完愣在了原地。
“真的是奶奶嗎?”
“姐姐,你沒有跟我們開玩笑的,對嗎?”
安曉蘭見他們這麼不相信的樣子,她自己倒也希望只是個誤會。
“你看姐姐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不,不像……”
得到了確切的結果後,安曉鳳跟安正明沉默了好一會兒。
“姐姐,你從奶奶那裡拿回來這些,一定很難吧?”
安曉鳳抱着她的手臂,很是心疼的說道。
“奶奶那麼愛罵人還會打人,姐姐,你是不是也……”
“放心,有警察叔叔們在的,奶奶再橫再兇,那也不敢亂來的,不然可是會被關進去坐牢的。”
安曉蘭並不想把過程說給他們知道,這種負面的情緒越少越好。
“警察叔叔這麼厲害啊?”
“當然了,他們是當官的嘛,誰做了壞事就抓誰,所以啊,明子以後也不能幹壞事,知道不?”
“明子是個好孩子,不做壞事。”
安正明乖巧的點點頭,顯然是信服了安曉蘭所說的。
“那姐姐,我們丟的錢也還回來了嗎?”安曉鳳把破爛放好後,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
“拿回來了,你們是沒見着,可把奶奶氣壞了。”
安曉蘭從兜裡把錢還有鹹蛋拿了出來,然後放在桌上。
“一分都不少的還回來了,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
見狀,安曉鳳跟安正明都開心的笑着,再也沒有了先前擔驚受怕的感覺。
“好了,我們來整理下東西,然後燒水做飯了。”
安曉蘭聳聳肩又甩甩手臂的,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姐姐,我也要幫忙。”
安正明舉起小短手自告奮勇的說道。
“真乖,那就算你一份,房間的被子就歸你管了。”
安曉蘭拍拍手,大聲的吆喝了一聲,帶領着弟弟妹妹快速的把家裡打掃整理起來。
這一下午所發生的事情,就像風一般的速度,傳遍了鄰里隔壁的村頭裡,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老安家出了賊婆子,還倒打一耙冤枉了女兒是賊,孫女爲了還姑姑清白還下跪求情等等……
安曉蘭並不知道這些,但安新月的婆家卻收到了風,知道這一切後,張嬸子只有一句話而已。
“傻孩子,真是個傻孩子。”
安新月躲在房裡偷偷抹淚,似乎並不爲洗刷了冤屈而感到開心,她是打從心眼裡疼着安曉蘭,知道這次爲她的事情跟劉氏安老爺子對着幹,心裡真是難過的不行。
張全知道她的心思,寬慰了幾句,這纔好受了一點。
這件事楊景知道的比較遲,當時他正在山上採摘着藥草,因爲藥草的買賣,他還是把兼職的工作給辭掉了,專心的把事情放在了草藥上面。
“安曉蘭,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午飯的時候,楊景又來湊一塊了,好像都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那是什麼?好吃嗎?”
安曉蘭吃着白麪饅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