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浪費了！”趙海的審美觀實在太樸素，衝趙林大喊大叫道“怪不得咱爸說你敗家！”
就不愛和這些小屁孩兒玩，什麼都不懂。趙林滿意地看着被炸滅的火堆，等徹底沒聲了才起身出來打掃戰場。這天乾物燥的，不小心火燭可不行。
老三吵吵鬧鬧的跟在他屁股後面，雖然不滿意趙林的敗家行爲，但是看到這滿地的火炭還是興奮異常。他們幾個小夥伴一起玩的時候，把三五個炮仗綁在一起放就不得了了，趙林這種一下子敗半車的架勢，還真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崇拜一下。
吃晚飯的時候，老三忍不住把哥的壯舉說了出來，炫耀之意溢於言表。趙林果不其然地又捱了兩柺杖，飯沒吃完就被趕下了桌。一家子人在屋裡吃飯，只有趙林一個人蹲屋子外面抽着煙吹冷風，實在是悲慘至極。
吃完飯收拾桌子的時候，老四偷偷跑來給趙林送了個啃了一半的饅頭道“這個給你吃，也帶我去看一次好不好？”
“你又偷偷藏吃的，只吃這麼一點兒，長不高怎麼辦？”趙林也不嫌棄，接過饅頭就啃了一口，還熱乎着，吃着還挺美。
趙青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說道“長大有什麼好的，我巴不得永遠也長不大才好。”
“再不吃飯就揍你。”趙林把饅頭啃完，力氣回升，中氣十足地威脅道。
趙青一撇嘴道“你敢！我告訴咱爸去！”
“再去給我偷塊肉過來，我還餓着呢。”趙林慫了，指着廚房道“還有炸好的魚塊也來兩塊。”
趙青哼了一聲道“給我買個鐵皮鼓我就去幫你拿。”
就說不要給小孩子讀什麼鐵皮鼓，陳南雁爲了鍛鍊新學的德文，天天拿本德文原版的小說一邊翻譯一邊讀給趙青聽，看看把小孩子都禍禍成什麼樣了。
也不知道陳南雁翻譯主角跳樓變成侏儒之前的那些少兒不宜的內容是怎麼說的，國外的小說作家都太黃暴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作品是怎麼通過審覈的，小孩子聽了可是會學壞的。
趙紅陽領着老三教他製圖，沈嵐拉着陳南雁教她書法，趙林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自己跑到廚房一看，小妮子自己趴竈臺上正啃雞腿呢。
還說什麼不想長大，就是吃肉沒夠！
“別吃那麼多，晚上吃肉多了會變笨。”趙林把裝雞腿的碗搶了過來，給自己嘴裡塞一個道。
趙青嘟着嘴道“那你還吃！”
“我考上大學了，纔不怕變笨。你要是考不上大學，等着一輩子啃饅頭吧。”趙林一邊吃一邊不負責任地說道。
“我可是班級第一名。”趙青昂首挺胸道“每次都得大紅花，纔不像你，上這麼多年學連個獎狀都沒有。”
趙林退學那段時間一把火把自己和學校相關的東西都燒了，她能見着獎狀纔怪了。不過這種傷心事也沒必要讓她知道。
“保持住，以後考一回第一名我就讓老媽給你做身新衣服，怎麼樣？”趙林摸摸她的頭道。
“你一手油都弄我頭上了。”趙青嫌棄地讓了一下道“你說咱媽會答應嗎？”
“不答應的話，我就在京城給你買了寄回來。”趙林啃完最後一個雞腿，拍着胸脯保證道。
趙青滿意極了，伸出手指道“拉勾！”
第二天一早，一家長全體出動去澡堂子洗澡，趙林想包個單間都沒有，只能推着趙紅陽去大池子幫他擦身子。
澡堂子裡面溫度還行，就是洗完之後出門冷風吹的有些受不了，沒有吹風機，頭髮都是溼的，小風一吹一根一根的都要凍上了。女人洗完出來都拿大毛巾包着頭，活脫脫一羣中東人。
家離的近還好，到家趕緊喝口熱水就能緩過來，離的遠的就慘了，抱着火爐子暖半天還不行。
趙林到家之後哆嗦着給煤火加煤，一家人圍在一起哆嗦着跺腳，這要是住樓房，樓上樓下的兩家人非得洗回澡打一架不可。
暖了半天，趙林終於緩了過來，跑到書房隨手畫了兩筆就跑出門找丁海峰去了。做個熱水器多大點兒事，這麼重要的生活必須品，要不是這次差點兒被凍成孫子，趙林還真沒想起來。
反正新家蓋的寬敞，騰出一間來做浴室還是能行的。在自己家洗澡又方便又舒服，何必跑大老遠的去大池子裡受罪呢。
“這太沒技術含量了，我不幹。”丁海峰看了一眼就拒絕道。
趙林豎起兩根手指道“我出錢，做兩套，咱倆一人一套。”
“下午來取。”丁海峰痛快的就答應了。被洗澡折磨過的人都拒絕不了這東西，更何況是免費的呢。
“能批量做不能？做多少我幫你賣多少，賺了錢咱倆均分。”趙林看哪哪都是錢，不賺一賺都對不起自己。銷售隊伍已經經過鍛鍊，缺的就是豐富多樣的商品，丁海峰要是能把熱水器批量做出來，趙林能一下子就賣遍半個中國。
丁海峰琢磨了一下道“有原料就成，這又沒什麼技術含量。你能搞到批文麼？”
“那算了，做個十幾二十套的給大家分分算了。”趙林乾脆地放棄了這個打算。
原料倒是能搞來，但是想要產量上去，非得有場地和工人才行，在縣城裡搞的話限制太多，還是等南邊的廠子建起來之後再說吧。
“要不要搞個防觸電出來，要不萬一出事了可就是一條人命。”丁海峰不甘心幹這麼簡單的工作，主動給自己加碼道。
趙林道“搞，這個一定不能少。我再出一筆錢，你就專門琢磨怎麼把這熱水器搞的更好，儘管拿去買材料做實驗，不要怕花錢。”
“搞成什麼樣？”丁海峰好像找着了新玩具一樣，仔細問道。
趙林想了想道“所有人都能用得起，老人小孩都會用，怎麼用都用不壞。就這三點要求，怎麼樣簡單吧？”
“又要降成本又要保證質量，還得改操作方式，你告訴我簡單在哪兒？”丁海峰不滿道。
趙林拍拍他的肩膀道“爲人民服務，你是義不容辭啊！天上地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
“那倒是。”丁海峰也不知道是臉皮厚度見長還是什麼，這種馬屁都收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