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基金的辦事處四個辦事員，一個回歐洲唱歌賺錢，一個去上預科班，一個忙着考試，只剩下趙林一個人打理表格。
“就沒見你去過學校，你這學上的怎麼比我還閒？”劉大慶消失了幾天之後，終於露面了。
趙林喝着茶水，拿紅筆在申請表上寫意見，頭也不擡道“沒看我忙着呢，你知道有多少同學在期待着我給他畫勾嗎？”
“拿給我兩張看看。”劉大慶伸手搶了一張過去道。
“別撕壞了，我等着看下文呢。”趙林急了，這些學生的個人簡介寫的特別精彩，訂一起都夠出本書了，比小說看着還有意思。
劉大慶看了兩眼，隨手丟到垃圾筒道“假的，沒一句實話。”
“怎麼看出來的？”趙林不信道。
“雖然是鋼筆字，但這麼好的顏體功底是藏不住的。不是一般的家庭，哪能有這功夫。”劉大慶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到趙林對面道。
趙林伸頭看了看垃圾筒，放棄了撿出來的打算道“萬一人家道中落了呢。而且字寫的好家境就好，這也太不客觀了吧。”
“哪那麼多客觀。”劉大慶不負責任地說道“看他字好不順眼行不行？”
趙林又拿起一張字體非常美觀的申請表說道“行，你再看看這個。”
劉大慶瞄了一眼道“這個排第一順位。”
“爲什麼？你不看字寫的好的不順眼麼？”趙林不解道。
“廢話，你看不出來是女的寫的啊？”劉大慶扭了扭屁股道。
倆人順着這個思路，把申請表重新排了位。也不管內容是什麼，能看出是女性筆跡的就拉前面，男性筆跡排後面，看不出來是男是女的排中間。
剛纔還讓趙林頭痛的活兒，有了劉大慶的幫忙一下子就完成了。
“有智慧！”趙林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誇獎道“這麼快就幹完了，回家吃飯。”
劉大慶坐那不動彈，看着趙林收拾乾淨了才說道“你也不問問我來幹嘛？”
“鑰匙咱倆一人一把，用不着跟我打招呼吧。”趙林故意打岔道。臨近年關，不是借錢就是要債，還能有什麼好事情。
“借點錢花花。”劉大慶開口果然是借錢。
趙林拋了拋鑰匙道“你還會缺錢？出什麼事兒了說來聽聽。”
“有點事。”劉大慶居然不好意思起來。
“不說走了啊。都快一點了，餓壞了。”劉大慶越是不說，趙林越好奇，能讓他做這種不好意思表情出來，怎麼也得讓他開口說道說道。
劉大慶歪着頭不看趙林，小聲說道“有個女的挺着大肚子找到我家去了。”
“怪不得這麼急的把你召回來。有本事啊你，什麼時候糟蹋的人家？”趙林樂呵呵地問道。尋夫的戲碼可不多見，這事兒有點意思。
“我根本不喜歡她，哪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劉大慶急了，拍着桌子道。
趙林悲憐地看着他道“始亂終棄可不行，反正回來了，你就認了吧。大不了婚禮上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不結婚！”劉大慶喊道。
“不是爲了辦婚禮你借錢幹嘛？”趙林道。
劉大慶道“先把她哄回家去，天天住我家算怎麼回事，這兩天我都挨三頓揍了。”
“這我不能管，怕短命。”要是其他事，趙林還能給點意見。這種事誰碰上也得躲得遠遠的，誰往上湊誰是傻子。
劉大慶道“江湖救急啊，大哥。我又沒說不管她，先拿點錢讓她回家過年行不行？”
“你家裡什麼態度？”趙林謹慎地問道。他的這種家庭，家長對這些事的態度纔是最重要的。
“讓我趕緊結婚。”劉大慶癱在椅子上，無神地說道。
趙林又問道“這女的誰啊？你家說找就找着了，怕也不簡單吧？”
劉大慶臉色灰暗，雙目無神道“我們隔壁院兒的，從小就纏着我。聽說我要出國，非讓我帶着出去玩一圈，誰知道就栽她身上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腦子進水了吧。”趙林罵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臨走還想風流一把，活該！
“你說這事兒多少錢能搞定？”劉大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道。
趙林翻了個白眼道“這麼說吧。我打斷你一條腿，賠多少錢合適？”
“當然是賠兩條腿合適。”劉大慶道。
“這不就結了。”趙林一攤手道。
劉大慶抱着腦袋趴桌上了，乾嚎道“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你幫我找個司機用用，過年回家開那麼久的車太累。”趙林想了一下說道“送一趟我付兩千塊工資給他，還能把車再開回來不耽誤你用。”
“行！”劉大慶跳了起來道“還是你夠意思，回頭那個諮詢公司一定給你塞滿能人。”
趙林往後退了一步，拒絕了他的擁抱道“這是給司機的錢，你可別吞了啊。”
“知道，知道。”劉大慶搓着手道“把錢拿來，我替你送給他。什麼時候回家打電話給我，我讓他來找你。”
“兩千塊總不能只用一次吧，你讓他這就過來報道吧。”要是人人都能打電話通知就好了，能省多少時間出來，可偏偏只有這個惹事精纔有這個條件。
既然兩家大人認識，那劉大慶做的這些小動作怕是徒勞了，只求他身體夠強壯，能多抗一頓揍吧。
劉大慶點點頭道“我想想辦法，應該能調出一個人來給你用幾天。”
“最好快點兒，雁子考完我們就回去了，晚了就沒用了。”趙林催促道。等他挨完揍這事兒肯定就黃了，不催他快點辦怎麼能行。
劉大慶不耐煩道“明天之前給你辦好不就行了，這點兒小事催個屁啊。快拿錢來！”
就是趙林也不可能天天都在身上揣這麼多錢，只能開車帶他去家裡取。路上劉大慶嘿嘿笑了兩聲道“你猜猜我在車上做過什麼？”
“什麼？”趙林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非常爽的事。”劉大慶猥瑣地比了個動作道。
趙林差點把方向盤扔了，還好陳南雁忙着考試最近都沒什麼時間，不然他非得有心理陰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