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歲的年齡被女人哄騙再正常不過，說出來一點都不丟人。趙林跟在兩人後面進到屋裡，之前和造假貨有關的東西一樣也沒看到，以現在的出貨量，這邊的空間也不夠用。
“大林這次有空來找我，是什麼事？”楊玉明親手給趙林倒了杯茶道。
趙林心亂如麻，他一點也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情，沒有他在裡面搗亂，以楊玉明的江湖經驗，獨自應付這個女子一點問題也沒有。
而且現在楊玉明已經被聚光燈照到，不管是誰想拉他下水都得掂量掂量，而且以楊玉明現在的收入水平和未來發展來說，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
“主要是來看看你，另外還有點小事請你幫忙。”趙林儘量不去看另外一個人，誠懇地看着楊玉明的眼睛說道。
茶過三盞，楊玉明帶着趙林來到書房，知情知趣的女人從外面把門關上沒有再跟進來，讓楊玉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位是？”趙林還是開口問道。不聞不問纔不正常，這麼搶眼的女子到哪都是焦點，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另類。
“我還以爲你能忍住不問。”楊玉明哈哈一笑道“她叫文竹，香江來的同行，別看是個女人，但是在鑑定文物這一塊連我都自愧不如。”
趙林心頭又是一顫，能用楊玉明的贗品做抵押，在銀行貸出上億元錢的人，能不厲害麼。
“厲害。”趙林由衷地讚歎了一句道。
“她也不過比你大了三歲。要不要我幫你扯根紅繩？”楊玉明挑了挑眉毛道。
趙林連連擺手，這種女人遠遠地看看就好，真放在身邊就太刺激了“我找着媳婦了，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現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楊玉明沒有接趙林的話頭，而是感嘆一句道。他本以爲趙林這樣的就是萬里挑一了，在短短時間裡就鋪出這麼條路出來，這不僅僅是賺錢的問題，還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這個行業裡立住了腳，而且還能得到官方支持，沒有一點後患。
沒想到不過半年時間就又冒出來個同樣年輕的文竹，不但人長的好，專業知識也讓人歎爲觀止。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楊玉明就一直在拿她和趙林做比較，一直想着這兩個年輕人見面會是什麼場景。
沒想到趙林居然能看透紅粉骷髏，不但不假以顏色，更是主動往外推。在這個年齡能有這份心性，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我準備在這邊開個做衣服的廠子，你有認識的官面上的人幫我介紹一下行麼？”趙林不願在這上面糾纏，直接點明來意。
其實黃成和張全那幫人在這邊一直上下打點，混的還要更熟一些，但是都不像楊玉明這麼正大光明。趙林不想把兩條線摻在一起，省得哪天被一窩端掉，不然他也不用自己跑那麼老遠地來這麼一趟。
楊玉明道“行，沒問題。有個袁科長一直想讓我拿塊地建廠，幹我們這行的哪能答應他。正好把你介紹給他也省得再來煩我。”
趙林談起正事來心情反而放鬆下來，在這間書房裡轉悠了一圈發現自己居然分不出來牆上掛的畫是真是假。而且不管是桌椅板凳、書架花盆，都擺放地錯落有致，和書架上的書、牆上掛的畫、桌上擺的筆墨紙硯相應成趣。
這品味比起他整的一屋子大贗品高多了。
“還拿陸大有的名頭來辦事，外面的投資優惠更多麻煩更少。”趙林站在一幅畫前仔細看了起來，不過嘴上該交代的一句也沒拉下。
“這是文竹帶來的，怎麼樣？”楊玉明對建廠的事情不感興趣，反而是趙林鑑賞畫的態度讓他很高興。
趙林搖搖頭道“雖然看不出來破綻，但畫肯定是假的。”
“噢？爲什麼這麼說？”楊玉明來了精神，他也找不出來破綻，但他可以肯定這幅畫是假的，因爲真跡就在他自己手上，所以才能這麼肯定，不過趙林也這樣認爲就太奇怪了。
他一直在查趙林的身份，但是半年時間查到的線索都和他的故人對不上號，所以有機會就想從趙林嘴裡掏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趙林道“她不會平白送人這麼一份大禮吧？”
他沒法解釋自己對楊玉明私藏的瞭解程度，只能這麼含糊地說一句。
“厲害。”楊玉明沒聽到想聽的東西，只好豎起大拇指誇道。
“文竹對這幅畫怎麼說？”趙林忍不住問了一句道，他心裡再不願意摻和這些事，實際上也不能不聞不問。
本來還想着打亂了歷史，相關人等就不會出現，這種鴕鳥心態現在破滅了，不硬着頭皮往上上也是不行了。
楊玉明來到這幅畫前感嘆道“她說這不是真品，但是這裡面蘊含的工藝水平比真品更有價值。”
“行家。”趙林心底嘆了一聲道。複製者的技藝肯定要非常高才行，如果拋開歷史文化因素，贗品也不拿來騙人的話，的確比真品更值得稱讚。在這對前世師徒心裡，在這件事情上面是有驚人的一致想法。
楊玉明點點頭道“這應該是京城那幾位大師傅的作品，你在那邊上學，有沒有去他們那裡參觀過？”
不但去了，趙林還買了一堆高仿掛在家裡，不過他買的那些和這幅畫比起來檔次要低好多“去過，歎爲觀止。”
“如果不是你前途遠大，我還真想收個徒弟。”楊玉明每次和趙林聊天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在開始的時候讓他很警惕，但是隨着趙林給他帶來的好處越來越多，雖然依然沒有摸清趙林的底細，這種警惕還是慢慢消失掉了。
趙林心裡一動，強忍着不動聲色道“咱們還是做朋友的好，不然我豈不是要低你一頭？”
“開個玩笑。不過我已經收文竹做我的乾女兒，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做我女婿？”楊玉明笑咪咪地看着趙林說道。
“你打住吧，重婚可是重罪。”趙林忍不住頭痛道。這攤子爛事眼睜睜地看着它重演一遍可不怎麼妙，非得快點讓它掉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