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當面說有點不合適，讓六子傳個話正好，黃成混了小半輩子纔算抱到了一條好大腿，想來也不會讓趙林失望的。
把六子送回家等黃成消息，趙林開着車來到學校。雜誌社又招了一批新人，不能讓他們閒着，答應樑爽的事情正好讓他們去做。都是京城大學圈的天之驕子，按着樑爽列好的單子編本教材不要太容易，正好也讓趙林有藉口領來大段空閒的時間。
趙林還想拿個文憑在手上，不走這麼個程序，到時候再被人抓小辮子就太虧了。
“師哥，你填下這張表。”趙林拿出一張慈善基金會的表格遞給樑爽道。他自己天天瞎混，在只有兩個人的系裡，樑爽是當之無愧的好學生，反正獎學金是自己出的錢，發給誰不是發啊。
樑爽接過表格一臉問號道“這是什麼表？”
趙林笨手笨腳地刷着試管，回答道“一個基金會的獎學金申請表，你填好了我去幫你辦好，一年怎麼着也有幾百塊，夠你請女朋友吃飯的了。”
“交什麼女朋友，敵寇未滅何以爲家。”樑爽說的大氣，手腳還是很靈活地翻出一支筆，認真的按着表格上的要求把自己的資料一一填了上去。
趙林甩了甩手上試管的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買來的試驗用品，試管玻璃都毛了，也不知道用這東西做出來的實驗數據能精確到多少。就這樣，趙林這個新生還沒資格用，只能偶爾來打打下手，更別提自己動手做實驗了。
“我得出去一陣子，系裡你幫我招呼着。”趙林等他填的差不多了才說道。
樑爽忙着填表，隨意道“多大點事兒，你不本來就在編教材麼，真要有事兒我去你家叫你就行。”
“去我家估計找不着我，南邊兒有事得去辦一下，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趙林終於刷出來一支完好的試管，上面的水珠形成一層完美的薄膜，即不形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樑爽把表格填完，看看趙林把他的活幹的也差不多了，捋起袖子幫忙把剩下的幾個試管刷了出來，然後說道“就沒見你在學習上上過心，等我畢業了你怎麼辦，誰幫你整這事？”
“你畢業了還不是要留校，到時候豈不是更方便。”趙林嘻笑道。這個專業出了學校還真不好找工作，按樑爽的級別又夠不着那些大項目的邊，留校教書纔是最好的結果。
“你怎麼知道我要留校，說不定我還能出國深造呢。”樑爽不滿道。他也知道這就是他的未來，但是嘴上還是不願承認道。
趙林擦乾手，看着他整理實驗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道“這兩年出國就別想了，國家外匯太緊張，除非你自費還差不多。一年有個兩三萬美金應該就差不多夠了。”
樑爽收拾完實驗臺，把表格遞給趙林不爽道“還兩三萬，我兩千都沒有。要不你去替我跟這兒的人說說，給我批個幾萬美金下來？”
趙林接過表格，看了一眼道“地主家也沒餘糧啊，等我會屙金子的時候再說吧。”
“你噁心我也沒用，我還等着你請我吃涮羊肉呢，今兒說什麼也得宰你一頓好的。”樑爽一臉嫌棄道。
“行吧，把你女朋友叫上一起吃，我還沒見過嫂子呢。”趙林把表格團了團塞兜裡道。
樑爽有點擔心地看着趙林把表格弄成那樣，這可是好幾百塊錢呢，他攢一年的助學金也沒那麼多錢啊，開口說道“哎，你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啊，團成那樣人家還能要嗎？”
“嘿嘿，沒事兒，等會讓嫂子也填一張，你們一起光榮光榮。”趙林笑道。
樑爽無奈道“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談女朋友了，我好像沒和你說過這事兒啊。”
趙林推開門，拎起掛在門口衣帽架上的圍脖，招呼他跟上道“快走吧，這總不能是你媽給你織的吧，這上面的紅心很鮮豔嘛。”
“快還我！”樑爽心痛地追了上去，一把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圍在脖子上藏在大衣裡面，那模樣看着讓人想踢他。
樑爽人高馬大，除了這個專業選的不盡如人意之外，一點毛病也沒有。找的女朋友也是水準之上，連趙林看了都忍不住有點嫉妒。只是有些可惜樑爽這個老處男，因爲這女的他在劉大慶的趴踢上見過，估計早都被人睡黑了。
“我女朋友方芳，戲院的。我師弟趙林。”樑爽的簡稱用的很好，連趙林聽了都聽捶他一頓。也不知道這個貨長了一張破嘴是怎麼捕獲這個級別的大美女的芳心的。
“我是學戲劇歷史的，叫我方姐好了。”方芳瞪了樑爽一眼，大方的伸出手給趙林握了一下道。
趙林道“難道你就是那個方芳？我在《戲劇學習》上看過一篇英國戲劇研究報告，作者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他爲了把自己的雜誌辦起來，在京大圖書館把能看到的雜誌都掃了一遍，像這種能被京大圖書館收錄的一級學術刊物自然更要仔細研究。方芳這種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位女性，在一片雄性作者裡面自然讓人印象深刻，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巧合。
“我還以爲你們理工科的人都一個樣呢，沒想到你對戲劇研究也感興趣啊。”方芳對趙林印象大好，看過她的文章和請她吃飯這兩種事，明顯前者更讓她開心。
樑爽扯了扯趙林道“你在哪看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說你妹啊，誰讓你不早告訴我。”趙林道“藏這麼深，還怕我和你搶啊？”
“你們嘀咕什麼呢，快走吧，晚了還得排隊我都快餓死了。”方芳在前面走着走着發現後面兩人停下了，轉身不滿道。大長腿在地上輕輕一跺，頓時把樑爽的魂兒都勾跑了。
“來了！”樑爽恨恨地瞪了趙林一眼，扭過頭換了個大大的笑臉朝前跑去。
趙林呸了一口在地上道“小樣兒，敢瞪我。”
因爲陳南雁而守活火寡的趙林在後面看他倆卿卿我我，一股邪火冒了上來，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非得收拾收拾才行，不然還不得飄上天啊。再說，他這可得算是見義勇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