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讓自己淡定,無視慕時寒這個瘋子的一切負面攻擊語,但她發現,她真是做不到。
僅僅是這麼一句,她心裡就情緒奔涌了,這要是換做別人,她壓根不會當回事,頂多給對方一腳踹去,但唯獨面對慕時寒,她發現好像所有的情緒都不能由自己控制,一切,都好像被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句話給引導着。
平復了一下胸腔裡的奔涌,展顏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的道:“慕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在別人吃飯的時候不要隨意躲在背後嚇人麼?這是身爲成年人的基本素質,我剛纔都被你嚇的噎到了,萬一噎死了…….我是說,萬一我真因爲你被嚇得噎死,你這房子死了人就不吉利了……..”
慕時寒就特麼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不做虧心事怎麼會被嚇到?”
媽的,她吃個飯也叫虧心事麼?容易麼她?
而這個時候慕時寒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那碗她已經吃了一半的蛋炒飯上面,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你不會看呀!蛋炒飯都認不出來麼?明知故問!
“額….那個,爲了節省成本,所以慕先生您吃菜喝湯,我吃個蛋炒飯就行了,呵呵呵,你不用太感動…….”
“誰感動了?”慕時寒的聲音猛然擡高,沒由來的就憤怒了。
展顏:“.…….”
這擱古代,慕時寒絕對是暴君中的戰鬥機,能受得了他的,都不是人!
“呵!”就在展顏思緒奔騰的時候,耳邊又是一記熟悉的冷笑,慕時寒的聲音還帶着明顯的壓抑怒氣傳來,“展顏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瞭解?自己躲在這裡吃好的,那些隨便做做的菜就用來忽悠我?你當我很好耍麼?”
“.…….”她特麼的簡直一臉懵逼!
天地良心,敢問,蛋炒飯和一素一葷加一湯到底哪個是好吃的?哪個纔是隨便做做的?
她覺得她需要好好給慕時寒科普一下。
可惜男人壓根就沒打算給她一丁點解釋的機會,直接端起了她的那半碗蛋炒飯轉身就上了桌,走的時候還順便檢查了一下鍋裡和廚房其他地方,確定展顏沒有再私藏什麼別的食物才放心的離去。
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展顏覺得自己真的是用了畢生的勇氣纔沒抄起案板上的那把磨得鋥亮的菜刀給他腦瓜開瓢。
太……特麼的過分了!
她都這樣了,他還要搶掉她的蛋炒飯,問題是,就剩半碗了啊,他都不放過!
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完全的忍無可忍了,捏了捏拳頭一臉殺氣的追了過去,別的什麼的都可以,連錢的事她都讓給他了,但這碗飯說什麼她也不能忍!
餓死了她特麼的找誰說理去!
“慕時寒——”追到飯廳,她剛打算爆發自己積蓄了已久的洪荒之力,卻見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彷彿全然不講她的發狂放在眼裡。
而且,他還將那半碗蛋炒飯放在了自己的前面,說道:“記住,你只是在這裡給我幹活抵債的下人,以後不允許再私藏任何食物,特別是自己偷偷躲起來吃好東西的行爲,要是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威脅完了,慕時寒又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嫌棄的盯着桌上還完整的菜湯,說道:“這些太難看也太難吃了,你把這些吃了,不許剩,不然浪費的糧食全部從你公司以萬倍的形式扣!”
“.…….”展顏頓時石化了。
她在那半天沒動,一直回想着慕時寒剛纔跟她都說了什麼,確認了又確認,直到看見男人已經一臉淡定的端着她沒吃完的那半碗蛋炒飯在那裡吃的那叫一個形象高雅,她才終於確定,她剛纔那不是幻聽。
慕時寒居然叫她幹掉這些菜湯!
而他,現在居然在吃她剛纔沒吃完的那半碗蛋炒飯!
我擦,這男人果然腦子不太正常。
而且她就搞不懂了,爲什麼慕時寒非要強調她那碗隨便炒炒的蛋炒飯是她私藏的好東西,而這些她費了盡老半天勁做出來的菜卻是難看又難吃的玩意?
雖然她做的菜卻是比不上廚師,可她剛纔嘗過了,這頓菜絕對發揮的夠水準,比她這蛋炒飯是要好吃的。
這他媽什麼審美!
哦不對,這不光是審美的問題,是他的三觀和味覺視覺都已經扭曲了。
見她半天在那不動,慕時寒目光幽冷的盯着她,冷笑道:“怎麼,知道自己做的難吃,都下不去嘴了?”
展顏:“.……”
她無語,默默對他翻了個白眼,在心裡罵了句sb,然後坐到旁邊,自己端起飯菜乾起來。
直到一頓飯吃完,展顏看着慕時寒的一系列不正常行爲,最終在心裡得出了一個終極結論:這個男人肯定是兩年前出車禍時沒好利索,現在腦子還有後遺症,所以纔會這麼不正常。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以前腦瓜子多好使的一個男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不過感嘆歸感嘆,吃了一頓飽飯,她心裡還是比較滿足的,尤其是,慕時寒居然對着她那碗吃剩的蛋炒粉吃的津津有味。
嘖,她真的挺不忍直視的,這要不是腦子不太正常,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
吃飽了,心情也就好了那麼一丟丟,她起身,把碗筷都拿去廚房的洗水池,還沒開始放水,男人幽幽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旁邊有自動洗碗機。”
展顏頓了一下,有點意味不明的看向慕時寒,男人依舊冷漠着那張臉,只是又加了一句:“你洗的碗不乾淨,我不放心用。”
“.……”
果然是她多想,她怎麼能指望從慕時寒的這張嘴中吐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不用她洗更省事,把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機洗完消毒後放好,她走出廚房,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又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起來,只要一靜下,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空間氣氛特別壓抑,也格外的難熬。
“那個,還有別的什麼事需要我做的麼?”她覺得與其這樣乾站着,還是找點事情做來的輕鬆。
慕時寒冷睨了她一眼,沒溫度的聲音道:“有事情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