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跑到林村的隔壁村,林玉下了車,沉默不言,只自顧往前走,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媽,我回來了。”
林玉到家,沒有吃飯,和趙曉玲打了個招呼便往自己屋走。
“昨天找到王娜家了嗎?”趙曉玲正在拿絲瓜芯刷碗,頭也不擡的說。
“沒,王娜姨家出門做生意,我在她家門口睡了一晚,早上趕着客車回來的。”林玉面無表情道。
“就在門口睡了一晚?沒碰見壞人?你真是大膽。”趙曉玲嚷道,林玉沒理會,只往睡覺屋走。
“怎麼了這是,以前挺能說的,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趙曉玲小聲嘟囔,原本想着罵林玉一頓,但是林玉現在這樣子,趙曉玲倒是不知道怎麼罵了,便繼續刷碗。
林玉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半個小時後,林玉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鎮上。
林秀秀五點多起牀梳洗,與李秀麗一大早便開始在路邊忙活。
昨天李秀麗已經買來了麪粉,今天把攤子支起來,試營業,每個買早餐的打五折。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開張的早點鋪,新鮮美味豆腐腦,熱氣騰騰的春捲,一律半價,一律半價!”
李秀麗在攤後面做豆腐腦,做春捲,林秀秀在早點鋪前售賣。
剛開始沒人理會,過了半個小時有人駐足看,林秀秀用紙包起一個春捲:“今天半價,您要不嚐嚐?春捲一毛五,豆漿一毛。”
那人正好肚子餓了,接過春捲咬了一口:“嗯!好吃,真的好吃!”其他幾個人見狀,也掏錢買,“我要兩個春捲一份豆腐腦。”“我只要份豆腐腦。”
“好!”林秀秀一口答應,給來客拿早點。
短短一個小時,林秀秀就賺了七八塊錢,如果不是半價的話,能賺十五塊呢,這比父母在家種地賺得多了。
林秀秀小心翼翼地收起錢,這錢賺的不容易。
正把錢收了起來,來了幾個紋花臂的壯漢,對林秀秀和李秀麗吼道:“你們誰呀?辦衛生證了嗎?誰讓你們在這擺攤?”
林秀秀不慌不忙,也沒有害怕,李秀麗要起身,林秀秀示意李秀麗坐下,“幾位大哥好,我們衛生證在辦,因爲着急擺攤,現在用臨時的衛生證和營業執照。”
林秀秀從小攤下面的櫃子裡拿出臨時衛生證和營業執照,高聲說:“大夥都看看,我們是合法營業。”
領頭的瞄着林秀秀,他原以爲一個黃毛丫頭,吼兩句就嚇怕了,然後威脅她不準擺早點攤,沒想到她有兩下子,唬不住。
“我看你這臨時的是自己畫的吧!”領頭名叫張哥,長了張張飛臉,腮幫子鼓着橫肉,不屑地對林秀秀說。
“我告訴你,咱可以到派出所驗證,是真是假,倒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在這擺攤。”林秀秀反問。
領頭旁邊一個小嘍囉指着林秀秀說:“你竟然敢吼張哥,你不要命了?”
周圍有人認出這個痞子張哥,勸林秀秀:“姑娘,換個地方擺攤吧。”
林秀秀猜出來這個張哥是鬧事的,正色道:“普天之下,哪有不能擺攤的地方?要管也是國家管,怎麼成一個自己都沒有證件的人管?這位張哥,你想查我們攤,給我出示下證件。”
“呵!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要證件!”一個小嘍囉恥笑。
那張哥一擡手:“告訴你,有人不願意你掙錢,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給我砸!”
“你們敢!你們這是犯法!”林秀秀懟道,這羣人就是欺軟怕硬,不要臉。
張哥拿鼻孔看着林秀秀,上前幾步,將小攤上的鍋一巴掌打到地上,鍋裡的春捲滾落一地。
不遠處的街角,一個打扮光鮮的女子悄悄看着林秀秀,嘴角勾起一絲狠毒的笑。林玉告訴的她,林秀秀在鎮上開早點攤。
“你說我敢不敢?”
林秀秀沒有阻攔反而笑道:“好,繼續砸。”
“哼,臭丫頭片子,你耍什麼花招都沒用!”張哥一腳將早點攤踹倒。
李秀麗上前說軟和話:“幾位大哥,我們剛來不懂規矩,秀秀,快給人家道歉。”
“媽,這種人,給他道歉一次還有第二次,咱不能慣着他們,自己有手有腳不勞動,靠給人當打手賺黑錢。”林秀秀冷冷盯着張哥說。
周圍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張哥氣的踹翻了盛豆腐腦的鍋:“你們幾個,把這個丫頭片子押走,把她攤子砸了!”
“誰敢!”身後傳來一聲男子呵斥。
林秀秀看過去,這不是自己遇見小偷時,抓那個小偷的警察李滄穹嗎?張哥回頭看,派出所的人來了?他們怎麼知道,買自己當打手的姑娘不是說她和警察打好關係了嗎。
張哥的幾個小嘍囉看着有點害怕,往後退,張哥瞅了他們一眼,自己也往旁邊走了走,隨時準備跑遠。
“你們幾個人,竟然當衆打砸,危害社會治安。”李滄穹走上前。
張哥訕笑着:“這,這是誤會……我們……跑!”一個轉身,領着小嘍囉們跑。
李滄穹快步追上,一個擒拿手,將張哥死死摁住。
“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只是拿錢辦事。”一個擒拿手張哥完全可以躲開,可是他不敢,萬一一個不小心成了襲警,自己罪名可就大了。
“誤會?什麼誤會?將人家剛開的攤子砸了是誤會?”李滄穹挑眉質問。
“我賠,我賠,您說多少我賠。”張哥連連道歉。
李滄穹冷笑:“這要問被你砸攤子的姑娘了。走!”李滄穹押着張哥,其他警察押着其他小嘍囉到林秀秀攤子前。
“阿姨,您算算這攤子要賠多少錢,這位張哥說全賠。”李滄穹跟隨孟易弦稱呼,叫李秀麗阿姨。
“好,謝謝警官。”李秀麗點頭道謝。
林秀秀和李秀麗算了算賬,“李警官,一共是五百塊。”
李滄穹摁了一下張哥:“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