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萱嚇得躲在自己房間裡,縮在牀上一動都不敢動。
這個家越來越可怕了,她不要在家裡呆下去了。
肖家院門口,聚集了不少圍觀人羣,都是來看熱鬧的。
最近這些街坊鄰居茶餘飯後的談資,除了肖家,還是肖家。
這個老肖家,近來可發生了太多事,連着登了兩回報,在全市人民面前名聲掃地,又進了一回公安局,老臉都丟盡了。
院門口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有後來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還在悄聲詢問着。
“老肖家又怎麼了?”
“哎呀,聽說兒子的婚事泡湯了,眼看就要訂婚,女方不幹啦!”
“你是聽說,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女方家的人上門時臉色那個難看呀。”
“能不難看嗎,自家閨女許了這麼'有名'的人家,換我得臉色更難看。”
“說得也是啊。而且聽說肖大義還把自己親閨女給關在菜窖裡,打得不輕。親閨女都下得去狠手,換成兒媳婦不打死纔怪呢,誰還敢嫁進來?”
“就是,我看肖建在咱們平海是別想找到媳婦了。”
“噓!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人羣中有耳朵好使的突然神神叨叨的說道。
“沒有啊,什麼聲音……”
“好像是警笛聲……”
“不能吧。”
然而,不過幾分鐘,兩輛閃着警燈,響着警笛的警車便停在了肖家院門前。
嘩啦一聲,院門口看熱鬧的人羣迅速作鳥獸散,不到五秒鐘全都散開躲得離警車有幾米遠。
雖然害怕,不過人人都預感到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沒人捨得離開。
從兩輛警車上跳下五六名民警,一下車就直奔肖家而去。
沒多大會兒,院子裡就傳來了苗鳳蘭嚎叫的聲音。
“你們要做什麼?怎麼能隨便抓人……放開我兒子!”
“媽,救我!”
是肖建如喪家犬一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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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苗鳳蘭和肖建被壓着從院門口出來,苗鳳蘭瘋狂掙扎着,肖建卻已嚇癱了,早就不復往日的狠勁兒。
兩個人被塞進警車裡,之後警車繼續揚起警笛,快速開走了。
只剩下肖家的院門在風中來回搖曳着。
事情發生在須臾之間,等周圍看熱鬧的人羣回過神來,才發現警車已經走遠了。
頓時,人羣中就炸開了鍋。
猜測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家有一個想法是一致的,這兩個人被帶走絕對是犯了嚴重的問題,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畢竟這才被放出來沒兩天,就又被抓回去了,能有什麼好事。
此刻肖家屋子裡,肖大義癱倒在牀上心口疼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媳婦兒子被帶走。
又氣又急之下,他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平海,公安局審訊室。
苗鳳蘭被帶到這裡已經很久了。
她從剛進來時的驚慌失措,到現在已經完全嚇傻了,眼神呆滯的癱坐在椅子上。
她又看到了那個年輕人,上次到家裡來,帶走肖芒的三人中的一人。
從看到那個人起,她心裡就有很強烈的不好的感覺。
隔着桌子,凌祺峰坐在她對面,俊臉上陰雲密佈,黑沉得可怕。
在他旁邊,坐着平海市公安局局長。
在他們身後,還站着一排民警,個個目光如炬的盯着苗鳳蘭。
不用別的,光這架勢就把苗風蘭嚇得渾身癱軟,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次比上次被關進拘留室更讓她恐懼。
凌祺峰掃了公安局局長一眼,對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我們爲什麼抓你進來嗎?”
公安局局長把臉一沉,嚴肅地問道。
“不……不知道……我沒犯法……我沒犯法……”
苗鳳蘭被嚇懵了,哆嗦着囁喏道。
難道還是因爲肖芒捱打的事嗎?
可她已經被關過一次拘留室,又被放了出來,她本以爲事情就此了結了。
“爲什麼又抓我進來,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
公安局局長冷冷地看着她。
“那我問你,十七年前是怎麼回事?”
“十七年前……”
幾個字,瞬間將苗鳳蘭擊暈了,她猛地打了個冷戰。
十七年前……十七年前……
她眼神頓時慌亂起來,爲什麼會突然提起十七年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可經驗豐富的公安局局長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不知道,她是知道得太清楚。
他悄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凌祺峰,只見凌祺峰微垂着眼,沒有看向苗鳳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安局局長的額頭微微浮起了冷汗。
身邊坐着的這尊神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今天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結果,他這個局長也就別想當下去了。
不過要是連對面這個一看就是家庭主婦的老太太都對付不了,他還不如自己辭職得了。
啪!
公安局局長狠力一拍桌子,巨大的響動把苗鳳蘭嚇得身子一抖。
“十七年前,你在安平鎮生下了一個女孩,對嗎?”
苗鳳蘭整張臉都發白了,驚恐萬分下她下意識地否認着。
“沒……沒有……”
“怎麼會沒有,肖芒的出生證明都在這裡,你自己女兒什麼時候出生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公安局局長說着揚起一張紙,在手中晃着。
苗鳳蘭呆愣了兩秒,又拼命地點起頭來。
“對,對,我是在安平鎮生下的肖芒。”
“我再問你一句,你確定生下的孩子,是肖芒嗎?”
一句話,苗鳳蘭如遭重擊般,渾身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