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能?”姚雯雯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口舌如簧,仗勢欺人?”陳香琴憋着笑說道。
“好啊!我盡心盡力的給你出主意,你還嘲諷我了!”姚雯雯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大叫一聲,就去撓她的咯吱窩,氣呼呼的說道。
“我錯了,雯雯女王饒命啊,你不是仗勢欺人,你是懂的玩弄權術,特會利用自身優勢行事,我現在真是誇你呢……哈哈哈……癢死了,別撓我了。”陳香琴一邊大笑着一邊努力的躲開,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鍾玥看她們姐妹倆在那鬧騰,不禁笑了笑,只覺得滿心欣慰。
女兒打定主意離婚後,就像是脫去了身上揹負的沉重的枷鎖,越來越有朝氣活力。
這婚離的好!
婚姻本來就不是倆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不是兩人的感情好,也不是丈夫好,女兒就可以過的幸福的,還需要公婆好,明事理才行。
她女兒的婚姻之前他們沒有,也無法參與,如今,女兒離婚了,雖說不是因感情的事離婚,雖說還是認定了張宸毅,以後很可能還是會再嫁入張家,可是,女兒現在即將是自由身了,她能爲她做的事情就多了。
也無需束手束腳,顧前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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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張母的病差不多好利索之後,她說什麼也不在醫院呆着了,要回老家,因爲實在是過的不舒坦!
不說醫生態度不友好,病房味道不好,要出去上廁所,飯菜難吃等等事情,爲了省錢,小兒子都要和丈夫擠一張牀,看着他們這委屈的樣子,張母就覺得堵的慌,心裡太不是滋味了。
“爸,媽,病房我已經退了。我們要趕緊走,要不然就趕不上去火車站的汽車了。”張宸毅將兩個大行李給提起來,讓張家明拿兩個小包,匆忙的衝張父張母說道。
“哦,好好好,去趕車。”張母連忙應道,還以爲兒子口中說的汽車是以往接送他們的車呢。
可是,出了醫院,頂着大太陽走了好遠,張母的小腳累的都走不動了,熱的也要中暑了,也沒看見兒子說的車。
“呼……熱死媽了,哎呦,小毅,車呢?你咋放這麼遠呢?!”
“媽,我哪裡有車開啊,以前那是因爲香琴的父母,纔有車接送你們。現在我們要去前面的車站牌那去坐公共汽車。”張宸毅見他媽累的不行,也怕她累壞了,將行李又給了張家明一個,蹲下身說道,“媽,我揹着你走吧。你再堅持一下,再走個一里地就到了。”
“不,不用。媽自己走,不用你背。”張母怕累到兒子,連忙擺手,說什麼也不用兒子背。
等走到車站牌的時候,張母因爲又累又熱,差點累暈了過去。
她不是嬌貴的身子,都是在家幹活的,其實也有比這累的時候,可是,張母此刻卻覺得從來沒有這麼受罪過。
怪只怪,近一年她這日子是真過的舒坦了,尤其是這來北京之後,除了穿衣吃飯用自己動手外,其餘啥也不用她幹,出門專車專送,啥時候頂着烈陽天走這麼遠的路過。
張父也累的大汗淋漓,扶着站牌,一直彎着腰大喘氣。
“家明,我去買點水,你看着點爸媽。”張宸毅說完,跑到一邊買了四瓶汽水,趕緊拿了過來。
“爸媽,趕緊喝完,我將瓶子退了去,還能省個一毛錢。”張宸毅遞給他們說道。
“這東西多少錢一瓶?”張母問道。
“一毛。”張宸毅伸了一根手指。
“咱那裡就賣五分,這咋這麼貴啊!我,我不喝了,你們喝吧,趕緊的退回去。”張母一聽就心疼錢啊。
這兩天,她忽然間覺得,幹啥都要錢,喝口水都比家裡的貴,簡直是要了命了。
其實,這纔是正確的節奏,奈何張母一開始就過上了王母娘娘的日子,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都買了,不能退了。你趕緊喝了,免的中暑了還要花錢看病。這一毛錢的汽水,咱還是喝得起的。”張宸毅無語的說道,“之前你吃的,住的,用的都比現在強,吃用之前也不見你問個價,也沒你說這也貴那也貴的。”
“因爲那是花的香琴姐的錢,媽根本就不想這一茬。而且,媽知道現在家裡沒人能賺錢了,要省着點花了。”張家明咕咚咕咚的將一瓶汽水喝光之後,開口說道。
“說啥呢!以前媽也問的,是你嫂,是那個女人花錢大手大腳的,媽問了兩次後纔不問的,省的還遭人煩。”張母強辯道。
這兩天捉襟見肘的日子,自然讓張母意識到兒媳婦在的時候,這日子過的有多麼舒坦,可是,她不覺得沒兒媳們他們就不行了,以前比這日子可窮多了,還不是照樣過來了。
她現在或許還不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只是這種心理落差,就夠她心堵的了。
張宸毅看了他媽一眼,沒說話,反正他媽總有自己的道理,別人怎麼辯都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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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共汽車,車裡可沒有空調,一路晃盪到了火車站,張母下了車直接就吐了。
天氣熱,車裡更熱,大家都是出了一身的汗臭味,擠在一起,那味道薰死個人了,張母強忍着纔沒有吐車上。
等吐完之後,緩過神來,張母扶着張宸毅的胳膊,虛弱的說道,“以後再坐這種車,媽就不出門了,太受罪了。”
“看你嬌貴的,誰家進城不都坐這車。”張父說道。
“那咱以前也不坐啊。”張母想也不想的反駁道。
“以前是因爲香琴的爸媽有錢有權,有人給你開車。現在,香琴不是咱兒媳婦了,你還想坐小汽車,你做夢呢!”張父氣呼呼的衝她吼道。
“……不坐就不坐,你吼啥子!”張母被張父罵的一愣,憋不住的懟回去。
其實,張父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發火了,或許是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又累又熱的纔來到車站,想想之前舒坦的被車送過來的場景,他這心裡憋不住的就藏了一把火。
剛纔聽到老伴兒的話,想也沒想的,就吼了過去,剛那句話,是吼給張母聽的,可也是吼給他自己聽的。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聲吼中,有多少無奈,後悔的成分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