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到這邊拜訪的那個男人,這次又過來了,在書房中和老爺子報告他調查出來的事情。
老爺子再次看到手中的文件,還有新拍出來的照片,雖然心中非常生氣,但是因爲早有心理準備,反而非常鎮定。
“您兒媳和他是真的有私情。”那個男人說道。
老爺子問道:“那他車禍,有沒有查出和他們有關?”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目前查不出來。也許不是他們乾的,或者是他們非常小心謹慎吧。”
老爺子點了點頭,“多謝你了!”
關於這件事,老爺子並沒有馬上告知蕭罄鳴的父親,而是想等待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再一起說。
蕭罄鳴的父親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本可以回家休養了,但是考慮到一切事情未明,老爺子便讓他繼續在醫院住到鑑定結果出來爲止。
這一天,關於蕭罄鳴的父親和小軍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回到家後,老爺子拿着那份鑑定結果,不住地嘆着氣。
蕭罄鳴的奶奶在看到那結果時,整個人搖晃了一下,老爺子連忙把她扶住,“老太婆,你別急,這都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了。”
“這張嫺貞,欺人太甚!”蕭罄鳴的奶奶哭了起來:“用個假的孫兒來騙我們,騙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老爺子握緊她的手,爲她擦去眼淚,說道:“爲她這種人生氣,可不值得!”
蕭罄鳴的奶奶重重地點了點頭。
白天的時候,張嫺貞經常會出現在醫院裡,她老公卻是很少和她說話,這兩天週末,她說要送小軍去補習班,那補習班還要家長在旁邊觀摩,所以要等星期一小軍回學校的時候纔過來。
聽到她這麼說,蕭罄鳴的父親也沒有反對。反正她來這邊的時候也是難面對,不來的話,他更自在,還不用刻意調整臉上的表情。
所以,此時,病房裡只有蕭罄鳴的父親一個人在,護工剛纔還在,現在有事離開了一會兒。
見到老爺子和他母親來到了這裡,蕭罄鳴的父親是一臉的激動,“那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蕭罄鳴的父親此時已經不再臥病在牀了,而是坐在牀沿上。
老爺子看向他,神色複雜,點了點頭,“是的,鑑定結果剛出來。”
蕭罄鳴的父親聚精會神地盯着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希望從他的表情中看到希望。
但是,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來。
在老爺子旁邊,蕭罄鳴的奶奶嘆了口氣,“唉!”
蕭罄鳴的父親連忙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同時一顆心沉了下來,臉上開始發白。
“兒子。”老爺子看見兒子的這番反應,就想收回剛纔的話,等他情況更好些再和他說起這些事情。
可惜剛纔已經說了,現在再藏着這些消息也沒意思了,老爺子便繼續說道:“兒子,你別急!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無論鑑定結果是怎麼樣的,我們都能承受得起。”
他的心一沉,連忙上前奪去了老爺子手上的資料。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和小軍的親子鑑定結果,當看到上面的鑑定結果時,他感覺眼前一黑。
幸好老爺子和蕭罄鳴的奶奶站在他身邊,一下子就把他扶住了。
蕭罄鳴的奶奶非常心疼,說道:“兒子,你別傷心!你還有小鳴呢。現在知道了這個結果,以後也不用給張嫺貞養便宜兒子了,這是好事!”
小鳴?
蕭罄鳴的父親心裡在抽搐着,他到底對小鳴做了些什麼?爲了小軍,他一直無視小鳴,只有當他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上前去要求他做什麼。
除此之外,他的大部分資產,都落入和張嫺貞和小軍的名下,現在他手中只剩下不多的一些。
還有他上次做生意被別人擺了一道,虧的錢,就是他手中剩下的資產中的大部分。
是誰擺了他一道?他這時才真正面對上次老爺子說的那個男人設局的事情。
是他?他還和張嫺貞有聯繫?
此時,蕭罄鳴的父親回過神來,問老爺子說:“爸,你上次說的陷害我的那個人?”
老爺子指了指他手上的那些資料,說道:“就在你手中那疊資料的下面,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把視線轉回自己手中的資料,用顫抖着的手,一頁一頁地翻看着。
突然,他的手一用力,紙的邊緣都被他弄破了。
“哈哈!”蕭罄鳴的父親突然大笑起來,“原來我是個傻子!”
老爺子和蕭罄鳴的奶奶連忙把他扶到病牀上坐下來。
老爺子很是心疼,“現在你知道就好了,他們兩個人在讀書的時候就認識,比認識你的時間還要長,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來小軍就是他們的孩子。”
蕭罄鳴的父親笑着笑着,突然眼淚就出來了,“我的錢差不多都被他們騙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行,我要把他們騙我的給要回來!”
老爺子用力地扶着他的手臂,說道:“你之前太大意了,如今能要回來的機率也不高。你可以努力去要回來,但是不能急,萬一要不回來,也別傷心,你就當是教學費了。他們拿了黑心的錢,將來也不會有好結果。”
蕭罄鳴的父親哀嚎着:“哪有這麼貴的學費?我這麼多年了,賺的這麼多錢,原來是準備留給兒孫的,到了現在,兒孫沒拿到,卻被個假冒的拿了,我恨啊!我恨自己的傻,我恨自己識人不清……”
蕭罄鳴的爺爺和奶奶一直在安慰着他,到了最後,他才因爲累了在牀上睡着了。
蕭罄鳴的奶奶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裡,還幫他把被角掖好。
她做完這些,就坐在椅子上,對老爺子說:“看來兒子這回真的大受打擊,被傷得不輕,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麼差,這麼激動,可不是好事。”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也是這麼覺得,但是這一關,他是必須要過的,不能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