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領導又衝出來,從箱子裡放出那隻看着跟剛斷奶沒多久的小奶狗,喊了聲,“去!咬死他!”
這小狗別看不大,還真懂事兒,嗖一下就從門縫竄出去了,奔着門外的那人就撲過去了。
那人好氣又好笑,“老郝你還真放啊...”
“汪!”那小奶狗撲過來了。
那人沒辦法,他這樣的戰鬥部門一腳卷死這樣的小狗都沒問題,但又不能真下手,只能是被狗追着跑。
陳萌和二爺就在院裡樂呵呵的看,這麼大的官被小狗追的畫面,估計有生之年也沒有幾次機會能看到。
領導站在臺階上喊,“再敢過來咬死你!”
還好他孫子沒在家,這要是在家聽到了...
“老郝!我下午去單位找你!”那人跑遠了,聲音從風中傳過來。
“見鬼去吧!”領導中氣十足。
誰都沒看到,外面院子的樹叢裡,一個小小身影蹲在裡面,頭上還帶着柳枝編的環,他的臉上有一些麻木,也有一些溼溼的東西。
在二爺懷裡的諾諾似乎有所感應,朝着門外看過去,小臉上有着一點點成人看不懂的憂愁。
失去親人的感受,誰說孩子不懂呢。
“想管?”二爺斜着眼睛看他老婆。
陳萌點頭,“我想趁着這個機會,給諾諾修復下我走那段時間帶給她的傷害。”
郝劍跟諾諾曾經的情況一樣,都是面臨着如何接受至親去世的煎熬。
諾諾這是因爲陳萌回來了,性格一點點好了起來,心裡的陰霾也漸漸消除,但對於生死這一塊,諾諾還是有點陰影,有時候也會做夢。
陳萌有次半夜去給孩子蓋被子,就看到女兒看着天花板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醒了睡不着了。
這次祝秀秀去世了,陳萌想帶着倆孩子過去,也算是一次小小心理治療。
火葬場到了下午就不能去看寄存的骨灰了,於是陳萌就把時間定在了明天早上,暫定明天上午看祝秀秀的骨灰,對孩子進行生死概念輸出,下午坐船回島。
諾諾跟郝劍玩的非常好,很快就變成郝劍跟着諾諾轉,諾諾竟然不排斥,陳萌覺得有點驚訝,她女兒越大越有個性,跟她爸爸一樣,不是什麼人都能入眼。
但她卻總是用那種,嗯...陳萌想了下,覺得“二爺一般的寵溺眼神”這個形容詞比較合適,對,女兒總用那種很關愛弱勢羣體的眼神看郝劍。
女兒有人看着了,陳萌便跟二爺去了學校找石佩琦,剛好項鴻傑也在,一行人吃了個飯,等陳萌回到療養院,還沒進院就聽到郝劍的咆哮聲。
“誰讓你亂喂她吃東西的!!!”
“我看她餓了就...”小阿姨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聽得郝劍大叫。
“我們不是帶水果了嗎?我就下海游泳的功夫,你就隨便給我妹妹亂吃東西!她要是吃壞了,我跟你沒完!”
妹妹?
陳萌一聽,趕緊快步進去,就見郝劍一臉怒氣地指着平時最疼愛他的小阿姨,小阿姨滿臉委屈,諾諾在邊上好像想要勸,但是她拽不動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