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蘇陽淡淡地笑了一下,“藍藍有她的自由,不需要我批准。”
“多謝了!”萬浮山雙手合十,一副謙卑的樣子。
歐蘇陽走到盛藍藍跟前攬住她的腰,望着她的眼睛笑。
“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累到?你得當心身子……”
盛藍藍有些沒明白,歐蘇陽一隻手擱在她小腹上,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她突然反應過來。
“還好啦,今天和婆婆又去軍區醫院檢查了一下,真是白歡喜一場呢!我也說哪會那麼快,咱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庸醫害人,看來市婦幼保健院也不靠譜,前後隔兩天去查,給出的化驗單都不一樣。”
“原來你們都結婚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怎麼說也是藍藍的爸爸,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要給她風光的嫁妝。容我回去準備,回頭再補上。”
“不用了!我想我和你除了流着相同的血,沒有什麼相交的地方。”
盛藍藍望着萬浮山不動聲色的臉,現在明白過來,化驗單應該是萬浮山給歐蘇陽的……什麼時候魏浩然和萬浮山又蛇鼠一窩了?
“唉,不能這麼說。我們父女倆的關係是命裡註定的,還有女婿,是不是?”
萬浮山擡眼看歐蘇陽。歐蘇陽沒有說話。他自顧笑笑。
“我不耽誤你們吃飯了,告辭了。”
萬浮山走出兩步,又回身看着盛藍藍。
“明天一早我派車接你。”
盛藍藍不置可否,看萬浮山走進電梯,連忙關上門,她不願意看見萬浮山的臉,總覺得那溫和斯文的面具太厚,底下藏着猙獰。
“快去洗手,嚐嚐我做的大餐。”
燭光中鮮花嬌豔,人影成雙。盛藍藍倒上兩杯紅酒,遞給歐蘇陽一杯。這種氛圍纔是她要的新婚浪漫和甜美。
“昨天我不該在你心煩的時候衝你發火……”
盛藍藍纔開口,歐蘇陽擒住她的口,一縷酒香在脣齒間滑動,打個旋漫入喉中……
“還要。”
“不給了。”
“小氣鬼!”
盛藍藍去搶歐蘇陽的酒杯,他閃身坐到了對面。
“說說,你今天都打聽到了或發現了什麼線索?”
歐蘇陽不是開玩笑的樣子,盛藍藍也馬上正襟危坐。把今天在婦幼保健院,發現魏浩然的妻子楊慧,給她造假化驗單的事說了一遍。
“你想到了什麼?”
歐蘇陽輕啜一口紅酒,若有所思。
“我覺得魏浩然把化驗單給萬浮山,是想離間我們兩個的關係。”
歐蘇陽點點頭。
“還有呢?”
“還有……他們兩個不是仇人嗎?怎麼會搞到一起去了?”
“你怎麼反問我了?”
歐蘇陽低笑,盛藍藍看出他現在的心情要比早上好多了。
“你知道快點告訴我。”
“我知道什麼?”
“你知道魏浩然爲什麼和萬浮山在一起?難道是爲了《葛氏珍方》?”
歐蘇陽伸手,酒杯碰到她的酒杯。
“爲聰明的藍藍同學乾杯!不愧是連跳三級的好學生。”
“難道是真的?他們的行動也太快了!”
歐蘇陽不置可否,慢慢幹掉杯裡的酒,把盛藍藍摟在懷裡,俯在她耳邊說話,吹得她的耳朵癢酥酥的。
“他們現在不會再傷害你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只要安心做你喜歡的事就好。”
“可是你把萬浮山放了……”
“噓!”
歐蘇陽隨手擰開收錄機,正是音樂之聲時間,輕柔的音樂如水泄滿一室,他攬着她的腰在燭影裡慢舞。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麼溫馨甜蜜的夜,一切罪惡都隱去陰暗的角落,只有濃烈的愛在熊熊燃燒……
早上推窗,陰沉沉的天氣讓人有些窒息。
盛藍藍披着睡袍洗漱,歐蘇陽從背後抱住她。一夜纏綿,他們又探索了彼此未知的深處,說不出的濃情倦怠戀戀不捨……
“你說我去嗎?”
盛藍藍望着鏡子裡的歐蘇陽。
“你自己決定。”
歐蘇陽在她衣領裡嗅着,她咯咯笑了起來。
“別鬧,感覺我都沒心情去了。”
“去吧,回來告訴我都看到了什麼人。”
“嗯,晚上我小姑要請咱們吃飯。對了,花島那邊的東西要不要搬回來?”
“不用搬,需要什麼再買,那裡咱們也可以時常去住幾天。我已經打了報告,就快給咱們分配房子了。不如咱們也五一舉行婚禮?”
歐蘇陽的手探進她的衣襟,她扭着身子想避開,還是被他捉個正着,她伸手按着他的手,手下的壓力倒讓胸口更歡跳了。
“纔不要!我要中秋節再辦。我最喜歡月亮之夜,感覺一切都像有魔力一樣。”
“好,我現在就着手安排。”
樓下有人按門鈴。
“肯定是萬浮山派人來了。”
盛藍藍急忙穿衣服下樓。歐蘇陽倒先她一步到了門前。
“你也出去?”
“今天還有工作,一起走吧。”
歐蘇陽看着盛藍藍上了萬浮山派來的豪華加長轎車,三面車窗上遮着密實的簾子,可以肯定萬浮山也在車上。
加長轎車緩緩駛出小區大門,歐蘇陽坐在他的吉普車上,掏出通話機呼叫小武迅速跟蹤。他加大油門,從另一邊向郊區公墓駛去。
盛藍藍上了車,纔看見萬浮山坐在最後一排,穿着一身黑色的立領外套,手裡拿着一頂黑色的禮帽,手邊的小桌板上擱着一杯洋酒。
“你要不要來一點嚐嚐?”
盛藍藍搖搖頭。
“這酒裡沒有放藥,你可以放心喝。”
“我不喝酒,謝謝!”
盛藍藍客氣地坐下,與他對面坐着,覺得有點彆扭。
萬浮山端杯一口乾了,哈了一下嘴,似乎洋酒很辣。
“洋酒怎麼都喝不慣,不過今天爲了你媽,我願意試一試。她一直喜歡西洋的東西,和我恰恰相反。”
盛藍藍沒接話,萬浮山有點冷場。
掏出衣袋裡的白色絹絲手帕,在脣上按了一下,眼裡浮起水汽。
“藍藍,你不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嗎?還有萬珩,我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我最親的兩個人就這麼走了。都是被那幫人給強行逼供害的。
你媽是多要強的人呢,哪經得起被別人逼供……”
萬浮山泣不成聲,他的確爲萬珩的死難過,以後再沒有人能給他頂罪了,可是事情還得繼續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