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藍藍不想和盛麗麗照面,等她下樓坐沙發上,就準備往樓上去。這時門鈴叮鈴響起,趙繼紅和盛麗麗都看電視劇入迷了一樣,盛藍藍只好去開門。
小姑盛亞歡在門口焦急地按着門鈴。
“藍藍,你二嬸在家嗎?我就怕她出去打麻將了。”
“在家。”
盛藍藍打開門,盛亞歡小跑着進門,又好像夾不住尿似的。
盛藍藍奇怪,小姑什麼時候又這麼不注意形象了。
原來小姑是來找二嬸借錢的。
趙繼紅嘴裡只有兩個字,“沒錢!”
“二嫂,我只是現在手裡沒錢,下個月就有錢了。到時候我和藍藍做時裝公司,錢更是大把大把的進。”
“真沒錢!你說破天去我也沒錢。”
“我不知道那個小區新居入夥還要交那麼多錢,我現在真的一分錢也沒有,昨兒早上搬家還偷偷拿了一袋米過去的……”
“我就說家裡還出賊了,怎麼少了一袋米,原來是你拿去的。你可真行,連這種事也幹得出來,平時小偷小摸點我的化妝品也就算了,搬家還偷我的一個新電飯鍋和一套的鍋具。那可都是你二哥單位發的。說出去你是盛亞農董事長的親妹妹,誰能信呢?手腳這麼不乾淨!”
盛藍藍聽到小姑說開公司就能大把大把的賺錢,心裡像過山車一樣忽悠忽悠的。
小姑有這個念頭可不行,做企業哪是倒買倒賣立刻見現錢。要邊投入邊產出,也不是暴利的行業。也只是趁着現在的時機好,開時裝公司能賺一些錢,再過十年,很難說還能不能再繼續經營。她可沒打算做什麼百年老品牌,那都不現實。
盛亞歡被二嫂尋到話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她真怕二嫂告訴她二哥,說出來真的丟盛家的臉。想當年她也是盛家大小姐,風光無限的。
“二嫂,到時候我的錢到手,我都補償給你。現在我就需要六百五十塊,把入夥那些費用全交了,人家才能給通水通氣。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沒有水用,今天一天都沒洗臉。”
盛亞歡說完還真來尿了,直奔一樓衛生間,好半天才出來,臉上撲了水,真的很狼狽。
“亞歡,你別說了,你二哥工資到今天才漲到六百塊錢。我退休就那三百塊錢,家裡處處開支大,光麗麗的補課費每個月都要四百。這不小楠又要結婚,要裝修房子哪樣不要錢。”
盛亞歡聽二嫂數落,露出癡呆呆地表情,她真的是求借無門了,才厚着臉皮找二嫂。
盛藍藍看不下去了,“小姑,你搬家落了一樣東西,跟我到樓上拿吧。”
盛亞歡還沒反應過來,盛藍藍拉她一下,纔跟着侄女上樓。
“我應該沒落東西。”
盛亞歡話音剛落,盛藍藍從抽屜裡取出一千塊錢放到她手上。
“小姑,這是一千塊錢,你拿去先用。”
盛亞歡眼圈立刻紅了,“藍藍,還是你對小姑好!”
“別說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天黑了。”
盛亞歡卻沒走,拉着盛藍藍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千還不夠?”
小姑本來是找二嬸借六百五,盛藍藍沒想到給她一千,她還猶豫。
這些錢是昨晚歐蘇陽外婆紅包給的,三個紅包一共一千八。盛藍藍已經拿出大半給小姑了,小姑不應該還嫌不夠。
“藍藍,你對小姑真好,小姑對不起你。”
“怎麼啦?”
盛藍藍想不出小姑最近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小姑你快說吧,我還有好多事呢!”
“是這樣的,大年初一那天你不是穿着一件銀灰雪花尼的斗篷嗎?”
盛藍藍點點頭。
“後來小諾過年的新衣服,不是去老街逛花燈被煙火給嗤壞了嗎?”
一向快人快語的小姑說話吞吞吐吐,盛藍藍急了。
“小姑你快點說,說完我還有正經事和你商量。”
“噢,我說,我說。藍藍,你有啥事和小姑商量?是我那個董事長的事嗎?你放心,我已經打聽到了,我現在住那個房子就是我二哥分的,我纔不會給你二嬸一分錢。這家裡的房子也有我一份,她不給我這房子的錢,我就佔她和我二哥的房子住,看誰吃虧。”
盛藍藍被小姑說話亂跑火車氣得壓不住火,冷着臉不吱聲了。
盛亞歡這才說,蘇諾去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偷偷穿了盛藍藍的衣服去。
盛藍藍突然一機靈,“小諾把我的紅玉玲瓏墜子給弄丟了?”
盛亞歡哭喪着臉點頭,本來她是永遠都不想說的。反正侄女一直沒發現,她和蘇諾又搬走了,等盛藍藍髮現了,也想不到是她們。
“藍藍,那墜子是不是很值錢?”
“小姑,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盛藍藍本能地覺得,魏浩然母親給她的紅玉玲瓏墜子,肯定別有用心。雖然一時參不透,她相信只要時間到了就能解開謎團。
可是遇到小姑這對母女,真是恨又咬不起牙,不恨又真的讓人心煩。
盛藍藍壓着心裡的火氣,平心靜氣地望着小姑。
“小姑,時裝公司的事暫時不考慮了。你拿錢可以多買一套房子出租,也是一份收入,再過幾年如果房價漲了,你可把房子賣了再投資別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你不幹了?還是因爲小諾穿了你的衣服弄丟了玉墜子?”
“小姑你不要誤會,這事與小諾穿我衣服弄丟玉墜子沒關係。我前幾天就想和你說了。公司規模可大可小,我想先從小的做起,也只是想圓我的一個時裝夢,並不一定能賺到錢,到時候把小姑僅有的錢都投進去,又掙不到錢,我就對不起小姑的期望了。”
“啊?!賺不到錢呀!那我知道了。”
“這一千塊算小姑借你的,等我拿到錢就還給你。”
盛亞歡揣好錢高興地走了。
盛藍藍坐在桌前出神,那個紅玉墜子既然是葛家的傳家寶,到底關係到葛傢什麼呢?
“藍藍,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盛玲玲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來。
盛藍藍紛亂的心還沒理好,望着一臉問題的堂姐,無奈地嘆氣。
“上次在馬場那個教練你還記得嗎?”
盛藍藍奇怪堂姐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叫何亮,可是今天我去找他,他不在,那裡有個叫何安的是他弟弟,上次何亮是代他弟弟上班。”
盛藍藍嗯了一聲。
“你不是不喜歡騎馬嗎?”
“我是不喜歡騎馬,不過你看這個。”
盛玲玲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原來手裡拿着一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