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合三人胃口,儘管於嬌嬌不好再同於當歸一般大口吃肉大口吃菜,但還是被眼前美食給驚豔到了。
私家菜館的老闆從一開始便知曉廖治平身份,因此在半路時特意露了個臉,同時又贈送了他們一道招牌菜。
於當歸見縫插針,當即便同菜館老闆談起了生意,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就是自己公司的客戶!
“呵,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京都第一果蔬貿易基地的幕後老闆竟然是個女娃!嘖嘖,當真叫人驚訝!”菜館老闆笑着看向廖治平,脫口便道:“老首長,不愧是您的親孫女啊!虎父無,哦不,這應該叫虎爺無犬女吧!哈哈!”
“……”三人。
“額,看來我這句話沒誇到點子上。呵呵,老首長我也這是剛聽說您這是找到了親孫女,所以我……”菜館老闆見三人表情各異,不知就裡,只得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啊,不是,老王,不是那個意思你別介意。”廖治平溫和地笑了笑,轉頭看了眼於當歸同於嬌嬌二人,“這兩個丫頭都是我孫女,不過這邊這位纔是我的親孫女。”
認親的事情廖治平並沒有特意公開,雖然他從金鎖,以及於嬌嬌的口述中多半認定了她就是自己丟失了多年的孫女,但更關鍵的證據現在還在國內。廖治平想,等DNA檢測結果出來後再舉行正式認親。
今日邀請於當歸,本來是想讓這孩子幫忙在於家做個說客,他只是沒想到,於家人的態度竟是出人意料的平和。
“哦哦,原來是我弄錯了!抱歉抱歉,老首長,您別怪我,我這腦子這段時間有些不好使!”菜館老闆急急說道。
“無妨,無妨。”廖治平笑着搖了搖頭。
一旁,於嬌嬌在乍一聽到菜館老闆的話後,第一時間不是生氣,而是內心猛地生出一絲恐懼。
她害怕,害怕自己假扮廖治平親孫女的事實被當衆揭穿,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從此又變成泡影,害怕現在這個叫人無比豔羨的身份讓於當歸那個女人給奪了去。
“爺爺,我……”於嬌嬌眸底閃過一絲隱隱害怕,然而她這副表情在廖治平看來卻是以爲她不開心了。
“沒事兒,別擔心,爺爺很快就會幫你正名的!”廖治平對於嬌嬌保證道。
“嗯,謝謝爺爺!”於嬌嬌癟着嘴,眼睛裡熒光閃爍。
另一邊,於當歸在看到於嬌嬌這番表現後忍不住搓了搓身子,呲牙咧嘴了好一會兒。
這一次,於嬌嬌只當沒看到於當歸的反應,低下頭保持她受傷的樣子。
菜館老闆也知道自己只怕是得罪人了,於是再次道歉了一番後便趕緊離開,同時吩咐廚師再幫忙往他們這屋再多送兩道菜進來。
如此,算是賠罪。
得罪了未來廖首長的孫女,這當真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菜館老闆的誠意很快便上來了,廖治平招呼着於當歸同於嬌嬌趁熱吃,而他自己則一直沒有吃太多。
於當歸見狀再次於醫生附體,對廖治平道:“廖爺爺,吃飯時間多吃飯,您總是看着我們吃算哪兒回事?要不說您身體隔三差五就出毛病,您自己都不注意,這要讓我們……讓醫生們給您開再多藥也不管用啊!”
“呵呵,當歸啊,你真不愧是學醫的,這都趕上那些老學究們了,這小嘴唸叨着……呵呵。”廖治平笑着抿了抿脣,輕輕嘆了口氣,道:“行吧,爺爺吃,爺爺吃還不成嗎?”
“嗯,好,那我給您夾菜!”於當歸說着便欲起身拿公共筷,結果她的速度沒趕上一直聽着他們對話的於嬌嬌。
“爺爺,我來吧!當歸,你吃吧,我替爺爺夾就好!”於嬌嬌擠着一臉笑道。
“哦,好啊。”於當歸樂得清閒,剛脫離了椅面的屁股話音還未落便再次坐了下來,“那就辛苦嬌嬌姐了!”
“呵呵,不辛苦,畢竟是給爺爺夾菜,這是作爲孫女應該做的事情!”於嬌嬌說話間夾起一顆西藍花,“爺爺,您一定要多吃點青菜,我給……啊!”
於嬌嬌的話還沒說完,手下一抖,那顆被夾在半空中的西藍花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猛地朝於當歸腦門甩飛過去。
於嬌嬌這麼一下於當歸着實沒料到,躲閃不及只得急忙伸出筷子,堪堪將那西藍花擋住,但因爲慣性,被擋住的西藍花跟個沒頭蒼蠅般,見着個人就啃。
“啪嗒”一聲,圓滾滾的西藍花掉在了廖治平的衣角上。
“額……”於當歸有些尷尬了,“爺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沒事兒!”廖治平也沒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發生,當即笑着揮手,“就一點點油而已!”
“嗚嗚,爺爺,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沒想到那菜會那麼滑……”
於嬌嬌嗚咽着,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和後悔。
這一次,的確是個意外。
她的確想過要於當歸在廖治平面前出醜,越醜越好,但她卻沒有膽子當着廖治平這麼做。畢竟現在還差最後那一步,在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於嬌嬌還不想讓自己犯無謂的錯誤。
“沒事的,不就是幾個油點子嗎,不礙事,不礙事!”廖治平安慰着於嬌嬌道。
紙在於嬌嬌那一旁,被於嬌嬌胳膊擋着不好拿,而這女人現在看起來是真的有些慌,於當歸不免輕嘆氣。
爲了不讓那油點子滲進去太多,於當歸隨手掏出了自己身上一條手帕,直接在廖治平身上輕輕擦拭起來。
“哎哎,當歸丫頭,沒事兒,沒事兒,爺爺自己來,自己……”
忽地,廖治平說話的聲音一滯,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於當歸手中那張手帕。
“額,爺爺,您怎麼……”
“當歸,你,你把這手帕給爺爺看看!”沒等於當歸問完,廖治平直接對其道,同時那雙本就睜圓的眼睛越睜越大。
“這個?”於當歸不解,但還是將手帕交給了廖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