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不認識

“真的沒事兒嗎?”於當歸緊蹙着眉頭,看着吳老太滿額冷汗壓根不像是沒事兒的人,但金麥進入體內的確沒有發現異常。

“沒事兒……別擔心,奶奶,奶奶沒事兒!”吳老太反手抓住了於當歸握着自己的手,示意其坐下來。

於當歸在深深看了眼吳老太后,終是聽話地坐下,但手卻依舊被吳老太抓着。

“當歸丫頭啊,謝,謝謝你!”吳老太真誠感謝道,“你說我這個老太婆,何德何能讓你一直幫襯呢……”

“吳奶奶,您說什麼呢!您不是還幫過我嗎!別有心理負擔,咱們這叫互相幫助!”於當歸安慰對方道。

“互相幫助?呵呵,好,好,互相幫助……”吳老太撐起一絲笑意,感謝的話之前便說了幾遍,再說就太見外了。

“吳奶奶,您餓嗎?我現在給您弄點吃的來吧!”於當歸說着便欲起身。

老人家之前昏厥,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爲飢餓,雖然之前有葡萄糖吊着,但怎麼都抵不過一碗稀飯,一個饅頭來得充實。

只不過,於當歸並沒有走成,吳老太力氣不大,但還是拽住了她。

“不用,奶奶……不餓。”吳老太朝於當歸搖了搖頭,“你坐下來,陪奶奶聊會兒天……”

“……好吧。”看出吳老太眸中堅定,於當歸堪堪離開凳子的身子再次沉了下來。

“當歸……你是不是已經跟滑雪場的人聊過了?”吳老太在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間問道。

“啊?嗯。”於當歸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謊,“吳奶奶,您之前跟我說的小白石獅子……”

“早在三十年前就燒沒了……”吳老太忽地說道。

“!”於當歸。

吳老太看了眼於當歸明顯露出的驚訝,輕輕抽動了下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奶奶又想起來一些事情……那小白石獅子……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前?”於當歸配合着問了一聲,便聽吳老太又道:“嗯,四十年前了。那個時候……那孩子不過幾歲而已……”

掩飾不住的的愁苦淡淡流出,吳老太剛剛恢復平靜的嘴角忍不住又顫抖起來。

於當歸擔心老人家心情波動過大,剛想要開口便見吳老太強行壓制了心中那絲紊亂,擡頭朝於當歸露出一絲不失苦澀的笑意,並在於當歸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鬆開她手後,道:“沒事兒,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於當歸抿脣蹙眉,看着面前這位年過花甲,孑然一身的老人家,心中不免感觸頗多。

“吳奶奶……”於當歸擔憂地喊道。

“別擔心,奶奶真的沒事兒……啊,對了,當歸啊,奶奶還一直沒問,你怎麼發現奶奶的?你怎麼會在那裡?”

似不想讓於當歸再繼續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也不想讓自己再多記起一些令人傷感的事情,吳老太強行轉移了話題。

“我之前跟同學一塊在那裡滑雪,出事兒時我剛好就在不遠處。”於當歸道,停頓了片刻後問吳老太:“吳奶奶,出院後您是回村裡還是……”

“……暫時不回去吧。”吳老太輕嘆了口氣,“我想先在外面靜一靜。”

忽地想起什麼,吳老太眉頭猛然一皺,“哎呀,我的錢包……”

“吳奶奶,別擔心,我其實已經幫你找好落腳的地方了。您若是不想回讓就現在京都呆着,吃住您別愁。”於當歸笑着道。

“啊,這,這個……當歸啊,奶奶又麻煩你了!”吳奶奶不好意思道。

“吳奶奶,這種話不說了哈!記住,咱倆是互相幫助,當然,您若是不想白吃白喝呢,我可以幫您找個保潔的工作先做着。”

“啊,好,好!奶奶做,奶奶做!”還沒等於當歸說完後面的話,吳老太便忙不迭地答應了,“當歸啊,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還利索,掃地做飯啥都能幹!”

“奶奶,其實……”

“孩子,你知道奶奶的,奶奶不想給人添麻煩!”吳老太看得出於當歸那些話不過是安慰她這個老太婆,但她不是那種愛佔人便宜的。能夠一個可以收留的地她已經非常知足了,若是自己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她內心會微微平衡些。

於當歸看着吳老太那副認真模樣,知道多餘的話不用講了。雖然同這位老太太相處的時間也就在北喬溝的時候,但刨去老太太偶爾的“發瘋”叫人沒轍,於當歸還是非常喜歡她的。

“那好吧,那等你出了院我再帶你過去!哦,忘了跟你說,那是我在這裡新開的‘基地’哦!”說到後面,於當歸俏皮地朝吳老太眨眨眼。

“呵呵,好,好!當歸丫頭就是厲害!”吳老太朝於當歸慈祥地笑着。

落腳的地兒解決了,見吳老太心情恢復了不少,於當歸這才又開口道:“吳奶奶,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什麼事,你說。”吳老太示意於當歸不用猶豫。

於當歸仔細看了看吳老太的神情,確定她現在沒什麼後,才道:“之前有位姓廖的爺爺去村子裡找過您,我就想問您,您之前認識的人裡有姓廖的嗎?”

吳老太在於當歸提起“廖”字之時,眼神便明顯晃動了一下,而那時於當歸視線剛好下移,錯過了其眸底那絲隱隱觸動。

待其再擡頭時,吳老太臉上早已換上了一副思考的神情。

“姓廖?”吳老太喃喃自語,乾癟蒼白的嘴脣輕輕抿了抿,隨即對於當歸搖頭道:“不認識,我確定自己不認識姓廖的人。”

“不認識嗎?”於當歸聞言蹙眉,對這個結果顯然有些失望。

她倒是希望吳老太能夠認識廖爺爺,如此這兩位老人也就省了再去尋找親人的痛苦。但吳老太這異常篤定的態度又讓於當歸不疑有他,更何況吳老太剛也說了,自己想起了一些事情。

不過,雖然吳老太說不認識,但於當歸還是決定抽時間去找廖治平,即便不是對方要找的人,見一面也算給彼此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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