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張香香算賬。”楊小娥咬牙道。
“啥?”
“打張香香算賬。”
李美伢以爲聽錯了,但見小夥伴一臉冷意,眸底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就有點怕了,心想着莫不是要拿鐵鏟砸張香香嗎?萬一砸死人了咋辦?
才這麼想呢,小夥伴已熟練地將鐵鏟抗在肩膀上,氣沖沖走到院門口,再一腳踢開半掩的院門,衝進去。
李美伢嚇了一跳,面色一剎時地變了灰色,趕緊跑了跟上去。
房屋的張紅軍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被一聲踢門吵醒,以爲是大兒呢,剛要開口喊,就聽到院裡傳來了董玉慧的驚訝聲,“呀!”
張紅軍眉頭皺了下,這前兒媳婦咋個來了,莫非是聽到自個給小兒張羅婚事,心裡不服氣上門鬧事?
董玉慧拿着金竹掃把擱院裡掃樹葉,忽然被闖進來的楊小娥給嚇壞了,立刻叫起來,待回過神來時仔細看了她眼,董玉慧頓時眼前一亮,“你是……楊老闆?”
同樣是擱縣城廣場開服裝店鋪的,董玉慧自然曉得小蛾子店鋪的主人是哪個,也見過幾次面,雖說每次都是匆匆一眼,可楊小娥長得水靈靈,她印象特別深刻。
這會扛着鋤頭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莫非跟張家人有過節還是怎麼了?
瞧楊小娥眼睛裡冒着兇光,像是要吃人一樣,董玉慧這心裡有些害怕,吞了吞唾沫,問,“楊老闆,你這是?”
“張香香呢?!”
董玉慧被吼得一愣。
張紅軍擱屋子也驚住,怎麼前兒媳婦與其聽起來像是跟侄女結了怨似得?
“楊……楊小娥!”張香香擱後院上廁所,聽到踹門聲和驚叫聲匆忙提褲子到前院,見到楊小娥時微微吃了一驚。
更讓她震驚的是楊小娥看到自個,竟然舉着鋤頭衝過來,張香香嚇得趕緊跑進廚屋關上門,楊小娥手中的鐵鏟嘭的一下砸在門上,門是木頭制的,硬生生被鋤頭給砸破了一個小窟窿,門頭上的灰塵也震得掉下來,可見楊小娥力道多兇猛。
張香香嚇得後脊樑冒冷汗,完全搞不懂楊小娥這是唱的哪一齣?
董玉慧臉上也唬得改了樣子,像個木頭似得呆在那裡。
張紅軍聽到聲音,曉得打起來了,掙扎着要起牀出門去看,可這身體虛弱得很,使勁了力還是沒法爬起來。
“楊……楊小娥,你是不是瘋了?!”張香香捂着撲通撲通的心口,朝門外喊了句。
結果這剛喊完,忽然木門又被砸得嘭得一聲悶響,把張香香給嚇得跳起來,生怕門稀巴爛了楊小娥撲進來了,那鐵鏟砸到腦袋上可是分分鐘沒命的。
李美伢趕緊跑上來試圖勸住小夥伴,可她一雙眼冷冰冰,涼颼颼的,看的人心裡生寒,李美伢吞了吞唾沫沒敢上前,只道:“小娥,咱有話好好說……”
張香香固然讓人心生怨恨,可自有公安局處理,這玩意砸死人了就劃不着了。
張家院裡鬧這大的動靜,很快從外面路過的村人都停下步子靠近看熱鬧,院門是開着的,膽子大的掏出個腦袋往裡邊看,大狼狗是栓起來的,這下放心地走進來,各個都在問到底咋個回事。
楊小娥冷着臉,一句話也不講,舉着鋤頭對着廚屋木門。
董玉慧回過神來之後,不曉得楊老闆跟張家啥子恩怨,但砸死人對誰都不好,本着好心好意試着走上去勸。
誰知剛一靠近,楊小娥舉着鋤頭就轉過身來,正對着她,嚇得董玉慧趕緊往後退。
張香香堵着門不敢打開,生怕被楊小娥一股腦兒砸死。
楊小娥也曉得房屋老公公在呢,不能讓他被刺激到,腦子裡想着咋個速戰速決。
正好李美伢又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勸,“小娥,咱有話好好說,你別做衝動的事啊。”
“美伢,你走開,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楊小娥道。
“小娥,你這是幹啥呢,別被怒火燒沒了理智啊。”
“我現在就沒理智了,我一想到張香香乾的那些事情,我哪裡還有理智!張香香,你個狗孃養的,虧我張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往我爹茶壺裡下藥,讓他喝了刺激胃復發這會命不久矣,你還誣賴我跟李長喜勾搭,你個被雷劈死的,我今天砸死你了我!”楊小娥一口氣罵完,一鐵鏟下去,結結實實砸到了木門上,那小窟窿變成了拳頭大的窟窿。
廚屋裡的張香香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完全呆住了,她一向掩飾得挺好,楊小娥這個成天只曉得研究生意和一心蓋房子的人,是咋個發現的?
莫非是陳澤告知?
對了!
陳澤已經好會兒不見蹤影了,莫非,出去報官了?
房屋躺牀上的張紅軍,聽到這話瞪着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小娥,你這話啥子意思?”老萬心裡掛念張紅軍,吃過晚飯就過來看看,正好碰到這齣戲,這會走到楊小娥旁邊,急急的問,“你是說,張香香給你爹茶壺裡下了藥,他的病才這麼快復發?”
在場的人聽楊小娥那些話,都懵了,這會再聽老萬重復一邊,都詫異了。
下藥!
這膽子夠大的!!
可張香香這麼做爲了啥,楊小娥這些話有證據嗎?
大傢伙都看向廚屋方向,可惜隔着一層木板門,沒瞧清楚張香香此時表情。
楊小娥調轉頭對着老萬,老萬見她眼睛冷冰冰的樣子,手裡的鐵鏟因爲這個動作所以也對準了自個,還是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楊小娥咬牙問,“萬叔,我爹喝的水有問題,你之前有發現過不對勁嗎?”
老萬這段時間受李美伢的委託幾乎寸步不離陪在張紅軍身邊,不可能不知道張紅軍喝水很挑剔,一會兒說水不好喝,沒味,一會兒又喝一大杯。
老萬隻當是張紅軍味覺出了問題啥的,沒想,竟然是水被下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