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糖說這番話時,不僅臉上沒有半點尷尬或者難堪之色,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像靜明是她父母,應該給她生活費養活她。
靜明的手伸進口袋裡,正準備將那沓錢拿出來給蘇曉糖,還沒等錢掏出來,就聽到這麼一番言辭,她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怒。
虧她還替蘇曉糖考慮,可人家根本不和她客氣,直接張口要上了。
靜明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冷聲反問蘇曉糖,“我爲什麼給你錢?”
蘇曉糖挺了挺背,理直氣壯的說道,“這兩年我在庵裡忙前忙後,打掃衛生,種菜,做飯,洗衣服,幫你招呼病人,替你跑腿等等,這些事難道是白做的嗎?你不應該付我工資嗎?”
靜明笑了。
她再次認爲自己將蘇曉糖趕走是明智之舉。
蘇曉棠走了過來,看着一臉毫無愧疚之色的蘇曉糖說道,“在付你工錢之前,你先將師父救你一條命的錢先付了吧。”
“關你什麼事?”蘇曉糖恨恨的瞪着蘇曉棠,“都是你從中挑撥離間,讓師父誤會我,我相信師父總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實面目,到時師父肯定會後悔的。”
靜明看着蘇曉糖,無奈的搖頭,“蘇曉糖,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趕你走吧?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說,走吧走吧。”
“走可以,將我工資給我。”蘇曉糖直接向靜明伸手了。
靜明真是被氣笑了。
這就是她救回來的人,真是自尋煩惱。
她決定了,以後再也不會多管這些閒事,管別人是死是活,只要她自己無憂就可以。
她心一狠,便也說道,“行,那你先將我當年的救命錢付一下。”
蘇曉糖答道,“從我工資里扣。”
“工資?”靜明冷笑,“你一條命難道就值那幾個錢?”
“我是賤命,本來就不值錢。再說了,當初又不是我讓你救的,是你非要救,既然救了,那當然就要負責到底。”蘇曉糖答道。
此時的她,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一點不像平時在靜明面前那唯唯喏喏的樣軟萌樣子。
“你……”靜明臉色變了變。
行醫這麼多年,經她手下治癒的最少有幾百人,哪一個不是對她感激涕零,唯有面前這個她曾想當作親人來待的,竟然說她是多管閒事。
蘇曉棠也氣死了。
這個該死的蘇曉糖,師父當年不辭辛苦的救了她,不但不感激師父,竟然會說出這種寒人心的話,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她看着蘇曉糖,寒聲說道,“蘇彩霞,既然你說師父不該救你,那我們現就送你回你大伯家,走!”
話音一落,她拽着蘇曉糖的衣領就往門口拖去。
有兩年沒人喊她原來的名字了,蘇曉糖都差點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一想到原名,一想到大伯一家,她再也無法淡定了。
她是逃婚出來的,如果真將她送回大伯家,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她不想死,她還年輕,她還要過榮華富貴的日子……
蘇曉糖伸手去拼命推蘇曉棠,“你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告訴我們,是誰讓你來接近師父的?”蘇曉棠沉着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