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沈半夏想念叨他吧,又知道他生平裡什麼特殊的愛好,就喜歡抽點菸。
但是不讓他抽菸,也的確是爲了他好,他抽菸只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抽,自己就算是說他,也不能真正地讓他把煙戒掉。
“誒!囡囡,爹真的沒抽。”
“您快把煙桿子拿出來吧,別等下把自己衣服都燒了。”
“……”還是沒能逃過閨女的法眼。
沈半夏抱着沈梓聰往屋裡走,“娘,聽說您前段時間生病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了嗎?”
“你聽誰說的?”雷秋葵只是偶感風寒沒有大礙,沒告訴她也是不想讓她擔心,“我就是有點咳嗽,已經好了。”
“我昨兒下午剛回來,家裡有客人就沒有過來,今天送客人回去,路上碰見天哥就去了趟鍾家,聽鍾爺爺說你病了,想着立馬來看您,可鍾爺爺又留我吃飯……”沈半夏不想母親覺得自己不重視他們,解釋了一大串。
雷秋葵不是小氣的人,閨女孝不孝順她還不知道嗎?
她把沈梓聰抱下來,挽着她的肩膀往裡走,“娘知道你最孝順了,外面風大,咱們進屋說話。”
“好。”
另一邊,閨女回來了,沈振斌還抽個屁的煙。
他抽的不是煙,是思念啊。
盼着盼着,閨女就回來了,他能不高興嗎?
家裡還沒吃飯,他知道她們娘倆還有貼己的話要說,就去工廠找何沁,叫她早點回來吃飯,一家人好團聚。
沈半夏在鍾家吃得很飽,耐不住爹孃的熱情,只好跟着又吃了一頓。
飯後,何沁跟她聊起了工廠近半年來的情況,之前的員工體檢福利就讓工人們更有幹勁了,再加上工廠隨着生意越來越好,給他們的福利也越來越好,以至於很多人都想來工廠工作。
何沁本來就想跟沈半夏打電話問問要不要擴大規模的事,她正好就回來了。
沈半夏其實沒什麼意見,她很少管工廠的事,就是個掛名的老闆,大事小事都是大嫂何沁在管,她想着要不要自己就當個幕後的股東得了,把老闆的位置讓給何沁。
只是這件事不能說做就做,畢竟工廠還有其他的股東。
比如,之前那個暗中投資她的神秘人,至今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楊成這兩年來也混得風生水起的,想着有空她要去會一會他,搞清楚幕後神秘人到底是誰了。
“工廠擴大規模的事,嫂子你覺得可行的話就行,我沒什麼意見,只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工廠徵地這之類的還要你去多費心了。”
見她沒什麼意見,何沁也就放心了。
自從管理工廠以來,何沁也越來越往女強人發展了。
從前村子裡說女人一生的職責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纔是守婦道。
隨着新社會的到來,一個女人能夠用自己的雙手撐起一個家,也是一種令人敬佩的事情!
何沁很感謝小姑子能夠信任她,給她這個機會,否則她現在怕也像村子裡其他已婚婦女一樣,天天在家帶孩子做家務。
都是一家人,她也清楚沈半夏是怎樣的人,道謝的話說多了也就見外了。以前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是很不喜歡沈半夏的。
覺得她是家裡的老小,所有人都要讓着她,而她脾氣又不好,喜歡鬧騰,自然而然她就不待見她了。
但想到她不是公公婆婆的親生女兒,可她卻爲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心血,她不僅也對她充滿了敬意。
相比三姑子沈畫,她覺得小姑子沈半夏更討喜。
至少沈半夏是個坦坦蕩蕩的人,她討厭你就是討厭你,不會像沈畫那樣背地裡玩陰的。
整個沈家,也唯有沈畫一人,心術不正。
只是她也管不了這麼多,公婆都管不了的事,她一個嫂子插什麼手?
工廠的事聊完,沈半夏就陪着爹孃在家嘮嗑,直到霍思思出來尋她回家吃晚飯,她才依依不捨地回了婆家。
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得很快。
一眨眼間,沈半夏就回來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她每隔三天就會跟霍嘉樹通電話,甚是思念。
他身有要務,她並非是那不講道理的小姑娘了。
不賺錢怎麼養家?
很現實的一個問題。
鍾天淳這半個月天天往霍家跑,原本田百合還很忌憚他跟自家兒媳婦走得近,但到了後來,鍾天淳用行動打動了她,也就讓她放下了偏見。
但霍思思就不一樣了,反正無論鍾天淳怎麼討好她,她就是覺得他對嫂子狼子野心!
哥哥不在家,她當然要好好看着嫂子!
隨着日子長了,霍思思的肚子也顯現了,後來實在是瞞不下去了,沈半夏才把真相告訴了鍾天淳。
鍾天淳倒是沒說什麼,上一世他在牢裡,對霍思思的事並不知情,但這一世霍思思遭遇如此,也不是他惋惜就能改變得了什麼的。
霍思思是頭胎,沒什麼經驗,以前覺得當媽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真正懷上了,就知道母親的辛苦。
她幾乎每天都沒什麼胃口,吃什麼吐什麼。
田百合愁得頭髮都白了些,想盡辦法給她換口味,後面還是鍾天淳弄來一個配方,才讓她的孕吐有所好轉。
一晃又是半月,這日沈半夏看天氣好,想着山上的冬筍都熟了,躍躍欲試。
鍾天淳知道她的心思,提着籃子鋤頭,帶她上了山,半路遇到了霍嘉城。
“喲,你們感情倒好,又出去約會?”
在家的這段時間裡,沒少見到霍嘉城,這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有時候很討人喜歡,有時候又長張欠揍的嘴。
“霍嘉城,你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叫約會?”
“你們天天待在一起,今天去釣魚,明天去採花,後天去挖冬筍?霍嘉樹知道他頭頂青青草原嗎?”
“你胡說什麼?”沈半夏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他根本就不懂的事胡亂說什麼?說釣魚採花,那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去的,挖冬筍要上山,霍思思不方便才只有他們兩人來的。
這人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