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差點沒跌破衆人的眼鏡!
不止周圍的客人驚呆了,就連孫鑫源自己都愣住了,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不說,現在還被污衊成負心漢??
“你胡說什麼?我跟源哥見都沒見過你,怎麼源哥就成負心漢了?我跟我丈夫從小一起長大,你別想拆散我們!”
蔡唯一這個時候跑出來捍衛起自己的婚姻,霍思思覺得格外的諷刺,她這番話一說出來,倒是叫人覺得她纔是第三者。
可從頭到尾,他像一個傻子一樣被孫鑫源欺騙,還傻傻的以爲他們兩個人能夠一輩子在一起,如今她就站在這裡,只想要一個交代,可孫鑫源卻連認都不想認自己。
孫鑫源望着眼前這個撕心裂肺的女人,她的眼淚就像是打落在他的心尖,生疼生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捂着心臟,大腦中傳來一陣刺痛,模糊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努力地想去撲捉些什麼,可那些記憶就像是一朵蒲公英,他一伸手,它們就飄向了遠方。
“源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蔡唯一緊張又擔心,扶着他往外走,轉頭怒瞪霍思思,警告道:“源哥要是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霍思思清楚地看到孫鑫源額間留下的冷汗,還有他發抖的身軀,疼得皺起的眉,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這是怎麼了?
從剛剛他們的對話中,她就能感覺到,他真的……好像不記得她了……
餐廳這邊出了事,高靖從廚房那邊趕過來,就看到霍思思淚流滿面地站在那裡,目光中凝視着遠去男人的背影,不知爲何,這一幕讓他看了很是傷感。
可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吶,霍思思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孫鑫源是孫氏未來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廚藝大師。
他們之間相隔的,是千山萬水。
況且如今孫鑫源已經佳妻在側,霍思思的存在只會是他的一個污點,一個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了,就算你們以前有過一段感情,但如今既然已經分道揚鑣了,爲何不能留給彼此一些體面呢?”
高靖作爲一個局外人,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多深厚的感情,但還是想提醒一下霍思思,“你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了吧?她可是蔡家的千金小姐,他們聯姻是兩家強強聯手,鑫源一直想成爲全世界最厲害的廚藝大師,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應該成爲他的阻礙,放下吧,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何必對一段沒有結局的感情耿耿於懷?蔡家是你得罪不起的,況且他們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再去摻和,算什麼?第三者麼?好好想想吧。”
高靖的話深深地觸動了霍思思的心絃。
是啊,如今的她,算什麼?
——
夜已深,霍思思滿身疲憊地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直接暈厥過去了。
遠處,騎着自行車放學回家的張義懷看到家裡門前躺着一個人,壯着膽子走過去一看,竟發現是思思姐。
“思思姐!思思姐你怎麼了?醒醒啊!”
張義懷抱起霍思思,搖晃着她的身軀,霍思思累極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個模糊的男人的影子,誤以爲是孫鑫源,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難過到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虛弱的聲音越來越小,張義懷嚇壞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家裡走,門沒有關,沈半夏在樓上惴惴不安,聽到樓下有動靜,她連忙下了樓。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回來,在門口看到思思姐倒在那裡,她剛說了一句話就暈過去了。”
霍思思上午從醫院偷偷溜走,田百合發現後,急忙通知了霍嘉樹,之後大家一直在找霍思思,沈半夏因爲這些天勞累過度,差點沒暈過去,霍嘉樹不放心她出去找人,就叫她留在家裡等消息。
“我給嘉哥打電話,你先照顧着她。”
不到十分鐘,霍嘉樹急匆匆地開車趕了回來,三人一同把霍思思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霍思思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孕婦的情緒對胎兒的影響是很大的,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的孩子可能會保不住的。
沈半夏這幾天被弄得心驚肉跳的,一直處於高壓狀態,霍嘉樹心疼不已,讓她先回家休息,她也不肯,說是要陪着霍思思,其實她心裡也是很內疚的,如果當初不是她的撮合,霍思思跟孫鑫源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霍思思再醒來的時候,異常的平靜。
沈半夏端着粥想喂她喝一點,“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就必須堅強起來,醫生說了,你要保持一個好心情,這樣生出來的寶寶纔是健康的。”
霍思思眼神空洞地靠在枕頭上,雙手撫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這裡面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他之間唯一的交集。
無論如何,她要把孩子生下來。
見她乖乖張嘴,沈半夏鬆了一口氣,一碗粥下肚,霍思思感覺胃裡也舒服了很多。
上午躺在牀上眯了一會兒,渾身痠痛得讓她想下牀走動一下。
沈半夏扶着她出了病房,這個年代還沒有電梯,她們在三樓,只能步行下樓,路過二樓樓道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昨天在餐廳裡趾高氣昂說不會放過她的蔡大小姐蔡唯一麼?
見她走一半不走了,沈半夏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奇怪地問:“思思,你看什麼呢?怎麼了?”
霍思思輕啓脣角,目光冷冷地凝視着蔡唯一的背影,冷不伶仃地來了一句:“那就是他娶的女人。”
沈半夏眉頭一皺,仔細打量起前方身姿優雅的女人,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便問:“昨天你跑出去見他們了?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
昨夜霍思思因爲昏迷不醒,他們也沒來得及問她去了那裡。
如今看來,昨天她激動到暈厥,跟蔡唯一他們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