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嘴角抽了抽,什麼一表人才!那是虛僞好吧!
家裡開服裝廠的又怎樣?人家孫鑫源家裡還是美食世家呢!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好在婆婆面前說,只能委婉道:“媽,這事你還沒跟思思說吧?我覺得她找夫婿,還是得找個她自己喜歡的。”
田百合在這方面也看得很開,不然也不會讓兒子娶了沈半夏的。
“這個是自然。我看姜澈很是不錯,思思肯定會喜歡的。”
沈半夏:“……”您女兒現在被孫鑫源迷得團團轉,您確定姜澈有這個魅力?
她扶了扶額,“媽,你怎麼這麼晚還把姜澈帶回來?影響多不好啊!”
“我知道啊,但姜澈那孩子是個熱心腸,非說太晚了不放心我一個人回來,就送我過來的。等下他吃過飯就走,不會待太久的,正好也讓思思見見,早點接觸一下也挺好的。”
田百合擇完菜,起身看到竈臺上放着一罐酸菜,“這酸菜是哪裡來的?”
沈半夏在井口邊洗手,吆喝一聲:“我娘讓我帶回來的。”
“你娘手藝向來不錯,今晚咱們就嚐嚐她的酸菜。”
沈半夏正有此意,心中又擔心起姜澈的事,萬一霍思思又在機緣巧合之下,走了老路那可怎麼辦?
她本想去廚房幫忙的,田百合不讓她動手,讓她去堂屋裡撮合撮合姜澈和霍思思,又問起孫鑫源是誰,沈半夏就說是朋友,沒有多說。
孫鑫源和思思交往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說吧。
堂屋裡,孫鑫源和霍思思挨着坐在一塊,姜澈一個人坐在他們對面。
茶是霍思思泡的,姜澈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挺好的,從他見到霍思思開始就一直打量着她,本來他肯來送田百合完全是因爲看在霍嘉樹和沈半夏的面子上。
他姨媽跟田百合是朋友,說是想把霍嘉樹的妹妹介紹給自己。
想着霍嘉樹在部隊裡的地位,還有沈半夏孃家的勢力,姜澈就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雷家那麼有錢,當年雷秋葵嫁給了一個農村人,簡簡單單地就讓沈振斌當上了村長,沈半夏又是沈家最受寵的女兒,他若是成了她的妹夫,還能少了他的好處?
原以爲自己這樣優秀的人,霍思思那種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一定會被自己迷得團團轉的,哪知自己坐了這麼久,她壓根看都沒怎麼看自己幾眼。
倒茶的時候,態度也是淡淡的,儘管有禮貌,可也不難看得出她的疏離。
若說她對陌生人都這樣也就罷了,可她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成何體統!
不知廉恥的女人!
狐狸精!
沈半夏一進屋,就看到姜澈那怨念的目光,心中一沉。
這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渣男就是渣男。
她拿了幾個香梨進去,“來來來,吃梨子,這是自家果園裡種的,很甜,你們也嚐嚐。”
霍思思把托盤接過去,沈半夏挑了個最大的給了姜澈,別以爲梨子越大越好吃,她種的這些梨子啊,越是大的吃起來越酸,吃到後面還有點澀澀的感覺。
倒是這手心點大的小梨子,又甜又脆,很可口。
姜澈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看着自己手中的大梨子,又看到孫鑫源手中的梨子很小,頓時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
爲了引起霍思思的注意,他刻意要給她還梨子,結果遭到了拒絕。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裡有些氣悶。
以往遇到了女生,哪個不是來巴結他的?現在這個霍思思還裝清高,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什麼人啊!
沈半夏坐在椅子上,很慶幸霍思思對姜澈沒什麼感覺,看姜澈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上了霍思思的該有的樣子。
霍思思用刀子削去外面的皮,她從小就不愛吃水果皮,孫鑫源擔心她削到手了,拿走她手裡的小刀,“我來吧。”
簡單的三個字,敲擊在霍思思的心頭上,暖徹心扉。
很快就削好了,霍思思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咬了一口,“好甜啊!好好吃!”
孫鑫源又繼續削他自己手中的那個,“你喜歡就多吃點。”
“嗯吶,謝謝你。”
“跟我還這麼客氣。”孫鑫源削水果的動作很利索也特別地快,他把削好地梨子再次遞給她,“吃吧。”
霍思思搖頭,“這是你的。”
孫鑫源把她手裡吃得只剩下幾口的梨子給拿走,把剛削好地塞給她,“也是你的。”
別有深意地話語,令人浮想聯翩。
姜澈恰好咬到了一口爛掉了的地方,又酸又苦,哪裡有霍思思說的那樣很甜!
尤其是對面他們兩個人的舉動,簡直刺瞎了他的眼!
可惡!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還想讓跟他處對象結婚?
沈半夏注意到他怨念的神情,笑着問:“姜澈,梨子不好吃嗎?”
她這話把姜澈給問住了,霍思思都說了好吃,他要是說不好吃,那不得打了沈半夏的臉?
沈半夏是他不好得罪的人,是他想巴結上的人。
於是,他咬着牙把那麼大的一個梨子給吃了。
沈半夏勾了勾紅脣,明明梨子不好吃,還在那裡裝好吃,虛僞的人就是虛僞啊!
自己不過是客套性的把大梨子給他,他若是真的有心把大梨子讓給別人,就不會吃了,可他沒有,說明在他心裡也想吃這個大梨子。
他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飯桌上孫鑫源很禮貌,也不愛說話,食不語寢不言,是孫家歷來的家規。
田百合也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話,結果姜澈爲了討她歡心,一個勁地找話題,殊不知悄然間就給了田百合不好的印象,倒是孫鑫源讓她覺得這孩子不錯。
飯後,姜澈準備回家了。
田百合讓霍思思送送他,也算是給他們創造機會了。
霍思思百般不樂意,倒也照做了。
孫鑫源擔憂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沈半夏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道:“別擔心,是你就跑不掉,不是你的,再惦記着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