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嬌憨地笑出聲,“哈哈哈……老頭子,你是被我們虐到了嗎?”
鍾參死活不承認,別過臉,“什麼虐到了?我跟我老伴恩愛的時候,你們都還沒出聲呢!虐啥虐!”
“嘖嘖嘖,你就嘴硬吧!”沈半夏也不揭穿他的謊言。
鍾參的老伴兒是他的童養媳,比他大十歲,早些年就去世了,鍾家也算是村子裡的大戶人家了,鍾參喜歡研究中醫,對待老伴兒也是不冷不熱的,兩人的感情就是相敬如賓的那種,他們的婚姻就好比是一碗白開水,沒有其他的味道。
可直到他老伴兒去世的那一天,一向錚錚鐵漢的他,竟然跪在了老伴兒的靈堂前,失聲痛哭了好久好久。
他親自爲她選了好墓地,親自爲她刻碑,在她下葬的那一天,整整一天都守在墳墓前陪着她。
村子裡的人都說,鍾老爺子這是人老了容易傷感。
而沈半夏卻覺得,鍾老爺子其實內心深處是很愛他老伴兒的,若不然的話,爲什麼在靈堂前,他會哭得那麼傷心?
只是鍾老爺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就好比他明明很擔心沈半夏,嘴上卻還是不饒過她。
這輩子沒能和老伴兒說句情話,大概是他這一輩子的遺憾。
不過沒關係,等他百年之後,他還會找到她,在奈何橋上,對她上生生世世的情話。
——
鍾參心驚膽戰地給狼王處理好了傷口,然後又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告訴了沈半夏,讓她翻譯成狼語告訴母狼它們。
事情都辦好後,沈半夏這才告別了狼羣,被霍嘉樹牽着手,和鍾參一起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她把從狼羣那裡知道的事都講給了霍嘉樹他們聽。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個世界上哪來的妖魔鬼怪啊!”鍾參提着醫藥木箱,喘着氣說道。
霍嘉樹沉默不語,沈半夏接話說:“可不,我就不信這些,所以才拉着嘉哥上山的。”
想着今天發生了這樣心驚膽戰的事,鍾參忍不住又叨叨了幾句:“你這臭丫頭,以後可不準再做這樣冒險的事!”
霍嘉樹跟他說的時候,可他給嚇着了!
雖說以前他就知道這臭丫頭膽子大,卻也沒想到她膽子大到這種程度!
沈半夏衝着他吐了吐舌頭,十分淘氣,“知道啦知道啦,老頭,你可比我娘還囉嗦。”
“哼!你娘就知道慣着你,要是她能對你嚴厲點,你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鬧出這樣的事!”
鍾參跟沈半夏的姥爺,也就是雷秋葵的爹是老朋友了,雷秋葵嫁到鳳凰村的時候,她姥爺就跟鍾參打了招呼,拜託他多多看照自己的女兒。
這些年,鍾參對雷秋葵生的那幾個孩子都特別的好,當然就屬對沈半夏最好了。
沈半夏依偎在霍嘉樹的懷裡,不免反駁道:“要不是我,你們能知道這座山的秘密嗎?說起來,還得感謝我好吧!”
鍾參啞然無語,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沈半夏故意在後面慢悠悠地走,她想起自己畫的那副畫,頓時停住了腳步,“對了!我要給你個東西!”
霍嘉樹停下來,狐疑地看向她,“什麼東西?”
只見她從兜裡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打開看看!”
霍嘉樹接過去,翻開一看,紙上的畫面直擊他的雙眸。
畫上是他回來的那天和她相遇的場景。
她竟然可以把當時的場景畫得這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沈半夏踮着腳尖仰頭去看他的表情,期待地問:“怎麼樣?好看嗎?”
霍嘉樹點了點頭,磁性的嗓音發出兩個字,“好看。”
沈半夏心中洋溢着幸福和滿足的感覺,“這可是我送給你的定親信物!”
他送了她軍大衣,作爲定親信物,現在她還給他一副畫,作爲交換。
這樣的定情信物,可真夠浪漫的。
霍嘉樹微微勾脣,“我很喜歡,謝謝……唔……”
沈半夏捂住他的嘴,湊到他的跟前,“永遠都不準跟我說謝謝,聽到沒有?”
女孩手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息間,特別的好聞。
他好玩似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掌心,惹得沈半夏慌忙收回了手,“呀!你幹什麼啊!”
她紅着臉的樣子,很是可愛,霍嘉樹的手竟不聽使喚地把她拉扯到自己懷裡,低頭吻着她的額頭,低沉地嗓音透着魅惑,“你的手,好香。”
“有嗎?”沈半夏自己聞了聞,啥也沒聞到,“爲什麼我啥也沒聞到?”
霍嘉樹低低地笑出聲:“因爲你傻啊。”
沈半夏沒好氣地推開他,“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她傲嬌地跑開,霍嘉樹追上去,在她的身後笑道:“你也是我家的。”
“呀!你可真是狡詐!”
沈半夏氣得直跺腳,霍嘉樹趁機追上她,颳了刮她的鼻尖,“傻乎乎的,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他向來不會夸人,誇來誇去也就那麼幾個詞。
沈半夏哼鼻,“我這麼傻,那你還喜歡我?”
霍嘉樹故作憂傷地嘆息,低頭抵着她的額間,“是啊,把這麼傻乎乎的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所以只能由我喜歡,由我寵着。”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交,四目流轉,流露出的情感只有彼此能懂得。
沈半夏癡迷地伸手抱着他的腰,喃喃地出聲:“那你會後悔嗎?”
她好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來,發現自己只是又重新躺在精神病院的牀上。
霍嘉樹聞聲迴應她,“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真好呢……”沈半夏滿足地貼着他,勾起脣瓣,壞壞地在他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嘶——”
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讓霍嘉樹低吟了一聲。
沈半夏鬆開嘴,“疼嗎?”
“小野貓!爲什麼咬我?嗯?”霍嘉樹危險的氣息靠近她。
沈半夏哈哈大笑了幾聲,“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是不是夢罷……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熾熱的脣給吻住了。
男人靈巧地挑開她的嘴,勾着她的舌,輾轉纏綿。
他的脣緩緩滑落至她的耳蝸處,沙啞的聲音透着誘惑反問她,“現在確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