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秀第一次被人求婚,也是愣在原地,連哭聲都愕然停止了。
“你……你說什麼?”
侯亮把她扶起來,與她對視,“我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如果真的要有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的話,那也只有他了。
他是個男人,本就是她佔了便宜,一個女孩子的貞潔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早在昨天他們也在澡堂裡‘親密’接觸過。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蔡秀秀哭得那麼傷心,他必須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本來他在得知蔡秀秀是霍嘉樹的表妹後,還想讓沈半夏給江白鴿做個媒,誰知現在這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大概是誰都想象不到的。
蔡秀秀心想着,看沈半夏跟侯亮的熟悉程度,他應該是霍嘉樹的心腹那種,大概在部隊裡也有不低的職位,而且剛剛和他說話的期間,他還透露過自己就是B市本地人,如果自己嫁給了他,那麼就不用回鄉下了吧?
可是……她喜歡的人不是他,是昨天那個帥氣的兵哥哥,江白鴿。
嫁給侯亮,她就是軍嫂了,今後是不是也能經常見到江白鴿了?
萬一哪天侯亮死在戰場上,說不準她還能改嫁給江白鴿!
對!
只要她對江白鴿好,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有了這個算盤,蔡秀秀這才一口答應了侯亮的求婚。
“好,我答應嫁給你。”
侯亮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心裡有點慌慌的,也很是茫然,所以他這算是脫單了麼?
瞥見蔡秀秀的手臂擦傷了,侯亮彎腰把她抱上車,帶着她去了市醫院。
醫院走廊裡,沈半夏聞訊匆匆趕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侯亮一到醫院就讓醫生先給蔡秀秀處理傷口,然後這纔到他自己。
蔡秀秀怯怯地坐在長椅上,面對沈半夏的質問,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半夏看着她就覺得心煩,直接衝進了病房裡,就看到侯亮背後一片青紫,醫生正在給他上藥。
“嫂……嫂子?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侯亮想着蔡秀秀還在外面,就問:“你見到秀秀了吧?她手臂受了點傷,不過醫生已經處理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嫂子你不用擔心了。是我沒保護好她,辜負了嫂子你的期望,你罵我吧!”
沈半夏哪裡還有罵他的心思,看到他傷成這樣眼眶都紅了,“你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侯亮擺擺手,輕描淡寫地說:“就是開車的時候不小心出了點事,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嫂子,你去陪秀秀吧,她肯定嚇着了,你幫我去安撫安撫她。”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關心她!”
她剛看了蔡秀秀,哪裡像是有問題的樣子,倒是他自己,傷成這樣還擔心別人。
侯亮卻笑道:“她是我未來媳婦,我當然要關心她了。”
“什麼?什麼未來媳婦?”沈半夏瞪大眼,“你……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老實地交代清楚!”
蔡秀秀那樣的心機女,怎麼能配得上小猴子!
沈半夏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侯亮就簡單地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但關於蔡秀秀羞辱刁難他的那些,還有他們是爲什麼而掉下車的也被他輕描淡寫地跳過去了,只說自己開車技術不過關,才連累的蔡秀秀也受了傷。
沈半夏真的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一個吻而已,就讓他非得娶了人家?
可是她忘了,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一旦發生什麼過線的事,就要談婚論嫁了。
“你不能娶她!”
聽完這一切,沈半夏態度強硬地告訴他,“你們不合適!”
侯亮卻不依,“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娶她,這是我的責任!況且,我認爲你現在覺得我們不合適,可是隻要我們慢慢地磨合,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都會愛上彼此的!”
沈半夏頭都氣炸了,爲什麼只是讓他去送給人,人沒送出去,反倒還要娶回家?
“你太天真了!侯亮,我告訴你,不光是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嘉哥也一定不會讓你們胡來了!你們簡直是太胡鬧了!把婚姻當成什麼了?兒戲嗎?說結婚就結婚!”
侯亮不依不撓,“嫂子,我尊重你,但是也請你明白,結婚是我和秀秀的事,只要我們兩個人想在一起,誰也沒辦法阻止我們!”
“你……你想氣死我嗎?”沈半夏差點沒暴走,這還是她重生以來遇到的第一件讓她措手不及的事!
因爲上輩子她壓根就不認識侯亮和蔡秀秀這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前世的姻緣是怎麼樣的,可就現在她所瞭解的來看,蔡秀秀根本就不是侯亮的良配!
侯亮望了醫生一眼,示意讓醫生請沈半夏出去。
醫生泠然,回頭對沈半夏說:“這位同志,麻煩你先出去吧,我在給病人上藥,你這樣大吼大叫會影響到我。”
沈半夏抿脣,只得咬咬牙扭頭出門了。
門外,蔡秀秀聽到了剛剛裡面的對話,就不服氣了。
她沈半夏憑什麼決定她的婚姻?
沈半夏一出來,她就站起來走過去,和她正面交鋒,“你沒資格管我的婚事!別在這裡多管閒事了!”
“蔡秀秀你別太過分了!我是你嫂子!”
蔡秀秀冷嘲熱諷道:“這個時候想起你是我的嫂子了?把我趕回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是我嫂子!是你先對我無情的,所以別怪我對你無義!”
沈半夏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不斷,“你還好意思提這事?你敢說,你來求我沒有撒謊嗎?什麼被逼得走投無路,什麼你母親要把你給賣了!不過是用來騙我的措辭罷了!是你先騙我在先的,我爲什麼不能送你回去?”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對她實話實說,想讓自己帶她一起賺錢發達,或許她還能看在她這麼實誠的份上容納她。
可她騙了她,還在知道要送她回去後,態度大變,這樣虛僞的人,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