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那我以後可得離他遠遠的了。”沈半夏拍拍自己還算傲人的胸脯。
鍾天淳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表情,“算你有覺悟。”
沈半夏趁機問他:“那你喜歡我嗎?”
小丫頭撐着腦袋,琥珀色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白嫩的臉蛋上寫滿了好奇。
她梳着長長的麻花辮,兩鬢散着縷縷細發,那勾人的眼神,看得鍾天淳的心跳不斷加速,這就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小丫頭,現在她終於問他,喜不喜歡她了。
可他卻不能對她講實話。
鍾天淳嚥下所有的苦澀,臉上掛着嫌棄,“你這麼臭的臭丫頭,誰會喜歡你啊!”
沈半夏等了好久,以爲他還說什麼重要的話,誰知來了這麼一句,真是!!!
老天請賜她一塊豆腐吧!她想砸死這個男人!
“哼,是啊,我這麼臭的丫頭誰喜歡!可我偏偏還嫁了人,而你這個醫學界的香餑餑,還是個單身狗,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啊!”
鍾天淳被暴擊,捂着受傷的心,繼續戰鬥,“你跟霍嘉樹那是臭味相投!”
沈半夏貧嘴,“你最香,也沒吸引個媳婦回來。”
鍾天淳:“……”可以把這臭丫頭的嘴給封上嗎?故意往他心窩子戳!
兩人鬥嘴間,許陽取來了檢查報告。
鍾天淳仔細看了一下,也覺得這病很棘手,畢竟眼科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不過,也不是無藥可救。
他在佯裝看報告的情況下,向空間裡進寶發起了求助。
進寶懶洋洋地躺在大屏幕下,看着他發來的訊息,興致不高,【她的事,咋就這麼多?】
鍾天淳知道自從沈半夏嫁給霍嘉樹以來,進寶就對沈半夏的意見很大,更是不希望自己再去管她的事,可他重生回來,就是爲了她啊!
不管她的話,他還重活這一世做什麼?
“進寶,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幫幫我吧。”
對於‘淳粑粑’的請求,進寶每次嘴上不饒人,可最後還是會幫他,是個傲嬌貨。
【下次她再出事,可別來煩我,我纔不管她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不多時,進寶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盒子,裡面裝了一瓶眼藥水。
【這藥水可以抑制結膜炎的惡性發展,每次眼睛疼的時候滴上一滴,就緩解疼痛。治標不治本,你要不要用,自己看着辦吧。】
以鍾天淳現在空間裡的器材還有藥物之類的,不足以幫沈半夏根治這個病,只能先用藥控制了。
“就知道你最好了,謝了。”收下了藥盒子,鍾天淳就緩緩擡起了眼睛。
在沈半夏憂心忡忡地注視下,鍾天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病,我能治。”
沈半夏驚喜地站起來,抓着他的手,那叫一個激動,“當真?真的可以治好?”
按照進寶的說法,這藥不能打包票治痊癒,但能把危險度降到最低,保證她以後眼睛不會痛,視力不會再下降。
算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嗯,我有個國外的朋友,他手裡研製過一種眼藥水,可以抑制這種病,長期使用的話,視力也不會下降,病情也不會得到惡化,只是這藥只是他個人的研究品,我需要跟他聯繫一下,才能拿到。”
當然,這個什麼國外的朋友是鍾天淳自己瞎掰的了。
若不然,他怎麼解釋那個眼藥水呢?
許陽這邊也會問他,到時候他很難辦的,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別人的研究品,自然是不好拿出來問世的。
“只能抑制啊……沒有根治的辦法嗎?”沈半夏有些略微的失望,但想到現在這個年代……她又覺得能理解。
鍾天淳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地說:“一定會有根治的辦法,相信我。”
他的安撫起到了作用,沈半夏沒有那麼失落了,“我信你。”
許陽張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最後淹沒在自己的心底。
鍾天淳突然的出現,讓一直想把沈半夏留在自己身邊的許陽很是頭疼,因爲當天下午,鍾天淳就說要帶沈半夏出院。
許陽怎麼攔都攔不住。
沈半夏自己也不願意待在醫院,跟着鍾天淳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許陽氣得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個砸了,好不容易和她相遇,想着自己對她的病會有幫助,說不準能和她走得更近些,誰知半路殺出個陳咬金!
還是比他更牛的陳咬金!
分分鐘就把一直頭疼了他兩天的事給解決了!
他如何能不氣?
護士胡招娣躲在門外看到了他在裡面發脾氣,壯着膽子走進去,收拾起地上的玻璃渣,柔聲柔氣:“許大夫……出了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啊?”
許陽冷着一張臉,抿脣沒有說話。
此刻周身寒氣圍繞的他,是大家往日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胡招娣撿着撿着玻璃渣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劃出了血,鮮紅的血跡染紅了許陽的眼,他冷靜下來,覺得剛剛自己失禮了。
“你手受傷了。”
他轉身去櫃子上拿了醫藥箱,走過去幫她看了一下,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很近,胡招娣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和他接觸呢。
“嘶……疼……”
她故意嬌滴滴地喊了聲,那可憐模樣,讓人憐愛。
只可惜許陽並無其他的感覺,心中更是覺得只有沈半夏那樣的女孩子才值得自己青睞,她受傷的時候,縫針的時候,何曾喊過一句疼?
她終是獨一無二的。
誰都無法替代。
胡招娣不死心,有意識地往他懷裡靠,都被許陽給錯開了。
許陽也是個男人,對於女人的勾引,自然還是有反應的,但他不喜歡眼前的護士,他喜歡的人是沈半夏啊!
是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小姑娘。
是那個會故意冷落他的倔丫頭。
是那個讓他無比心疼又疼愛的小表妹。
可他們之間,註定了不可能!
“包紮好了,你出去吧,這裡我自己會收拾。”
到底人家是關心自己才受的傷,許陽這點禮貌還是要給的。
胡招娣不甘心,咬着脣,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出去了。
她以爲自己是不可能得到許陽的,一直到,老天爺賜給了她一個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