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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沈半夏發現鍾天淳仍舊不在,沒辦法,她只能自己賭一把!
她從枕頭底下,把匕首放在口袋裡,又摸到鍾天淳給她的五毒散,猶豫了片刻,她決定還是帶着,以防萬一。
鍾天淳說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不要用這五毒散。
惡人巷,這萬惡骯髒的巷子,如同它這名字一樣,讓人厭惡。
圍着一條灰色圍巾的姑娘單槍匹馬地闖入了這條巷子。
她的心跳加速,手在發抖,呼吸急促又沉重,不得不承認,她的確緊張。
可她別無選擇,錦繡是無辜的!
憑藉着記憶,她徒步望一莊院子走去。
院外有一棵魁梧的梧桐樹,寒風颳過,萬千梧桐葉飄飄灑灑在空中飛舞,最終墜落於地。
沈半夏踩在梧桐葉鋪滿的地上,風在耳邊呼嘯,她依然穩步前行,每一步走很沉重,謹慎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她知道樹下有個狗洞。
正思考着要不要像上次那樣爬進去時,她猛地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
恐怕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別看這周圍安靜得出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不少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能讓對方抓住黎錦繡來威脅自己,沈半夏也很想知道,對方圖什麼。
爲錢?
怕沒有這麼簡單。
爲色?
她算不得是傾城傾國的大美人,沒必要讓她們那樣大費周折。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其他的。
沈半夏疑惑着,不知不覺來到宅子的門前。
門口空無一人,不像上次還站着兩個魁梧壯大的保鏢。
她猶豫着敲響了門,不過幾秒鐘,門立馬被推開。
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鬍子老人。
他眼神複雜地望着沈半夏,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她,竟從中看出了恨鐵不成鋼?
這老人家,認識她麼?
她按耐下心中的不解,正正經經地詢問:“老人家,我找你們這裡管事的,請問能帶我見上一面嗎?我是沈半夏。”
鬍子老人冷哼了一下,壓低嗓音,“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又是這句話。
路遊也這樣說過。
她表露無奈的笑容,“麻煩幫我通報一聲吧。”
“等着!”
鬍子老人沒好氣地吼了一聲,‘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沈半夏摸了摸鼻子,腦海中開始極速運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剛剛那老頭子很可能就是路遊的人,而且依他的態度,明顯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的到來,彷彿是命中註定一般。
那麼,綁走黎錦繡的人,一定就是這宅子的幕後主人了!
上一次,她在這裡親眼目睹了同校同學的不堪入目的慘狀,這一次,她不能陷黎錦繡也於這樣的險地!
不一會兒,門又開了。
依舊是那鬍子老人,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毒至極,尤其是那深不可測的眼神,無形之中讓沈半夏感覺到了殺意!
“跟我來!”
清冽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如同冬日裡的寒冰,冷徹入骨。
沈半夏心中忐忑,雙手悄然地插進了上衣口袋裡,緊緊地將匕首扣在掌心之中。
由於之前來過一次,走過的地方她都有些印象。
鬍子老人把她領到一個陰暗的房間外。
這裡四壁被碩大的梧桐樹環繞包圍,再外是高高地銅牆鐵壁,饒有一種逃不出手這‘牢籠’的感覺。
“就是這裡嗎?”沈半夏歪着頭,好奇地想往裡一探究竟。
這個房間並不是之前她那次偷偷躲進來看到的房間,這個房間相比之前那個,更加的陰暗,房間的窗戶是會透光的,裡面一片黑暗,壓根看不到有人影。
鬍子老人沒有出聲,摸了摸袖中藏着的一把刀,猶豫不決地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就在這時,從屋裡突然傳來一道詭異地聲音——
“咔嚓——”
原本緊閉的門,突然間自動打開了。
嚇得沈半夏身軀一晃,腳下踉蹌一下,若非及時扶住了牆,她怕是要嚇倒下了。
鬍子老人深知如今已然不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把袖口的刀又藏了進去,略發蒼老的聲音說道:“進去吧。”
沈半夏一手捂着胸膛,提心吊膽地走進去,四目一片黑暗,她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在尋找着光芒。
房間裡充斥着一股濃濃地血腥味,還有一股子……尋歡之後的曖昧氣息。
這裡……曾經有人做過那種事……而且還發生過血腥地殺戮事件……
這個訊息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害怕地想要逃離,轉身一看,身後的門不知何時悄然地被關上了。
沈半夏方寸大亂,跑到門前,想打開門,卻發現門在外面被人已經鎖上了。
“啪——啪——”
她用力拍打着,尖叫呼出,“開門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身後,瞬間多了一個影子,站立在她的不遠處。
“既然來了,着急着走做什麼?”
聲音的主人藏匿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空氣中多了一份古龍水的清香,沖淡着房間裡的其他氣味。
沈半夏渾身一顫,“你……你是誰?爲什麼要這樣算計我?”
“呵——”
神秘人輕呵出聲,那笑聲散發着濃濃地嘲諷,其中又夾帶着一絲玩味。
他依舊站立不動,無形之中帶給人滿滿地壓力,就好像是地獄的羅剎一樣可怕又神秘。
“算計?倘若不是你那多管閒事的性子,又怎麼會來這裡?”
沈半夏雙手握拳,這一刻,她已經可以完完全全地確認,黎錦繡就在他的手中!
“你若是想對付我,大可光明正大地來,拿我身邊的人當做籌碼,算什麼本事?”
神秘人似是不在乎這些,輕描淡寫地說:“只要能得到想要的,耍些小手段又如何?再說了,你若有本事,又怎麼會來到這裡。”
他嘲諷的笑聲格外的刺耳,繼而又道:“你不過是個蠢笨的小丫頭,也值得他那麼重視麼……還是你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沈半夏不明白他口中的那個‘他’又是誰。
只是可以從他的話中知道,他對她並沒有殺意,換句話來說,他算計她到這個來,又是爲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