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霍思思他們,沈半夏等人就回了旅館。
孫鑫源的手下去買了藥,給他上了藥。
臨近晚飯時間,沈半夏正準備出門和鍾天淳到外面去下館子,門外就傳來聲音——
“沈姑娘,我家少爺請你下樓去用餐。”
是鄭喆的聲音,樓下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從外面飯館裡買回來的飯菜。
沈半夏打開門,“怎麼突然請我吃飯?”
鄭喆:“這個,你下去就知道了。”
難得他說話沒有那麼衝,沈半夏也沒跟他多說,關上房門就隨他一起下樓了。
飯桌上,鍾天淳和孫鑫源已經入座了。
鍾天淳親自給她拉開椅子,擺好碗筷,“你來了,快坐,就等你了。”
沈半夏坐了下來,仍是不解,“孫少……啊,鑫源,你這突然請我們吃飯是什麼意思?”
“請哥哥姐姐吃飯,哪裡還需要什麼理由?”
孫鑫源與鍾天淳是同輩,只比他小几個月,喊哥哥實屬正常,但喊沈半夏姐姐,聽起來總覺得有些怪異。
“就你會說話,也難怪我家小姑子被你三言兩語說得,臨走前還擔心你的傷勢,看來,你們的喜事不遠了啊。”沈半夏打趣道。
“還早,思思那邊,還希望姐姐能替我多多美言幾句。”
孫鑫源倒了酒,敬她,誠意十足。
鄭喆上前小聲提醒,“少爺,您少喝點。”
“我心裡有數。”
言罷,他就帶着另一個人離開了旅館。
大堂裡,三人把酒言歡,很是愉悅暢快。
沈半夏喝得大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先送她回房,等會兒下來繼續陪你。”說着,鍾天淳起身去扶桌上的姑娘。
彎腰將她橫抱而起,剛走兩步,身後孫鑫源搖晃着身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遇到了就不要錯過。”
這句話,戳中了鍾天淳的心窩子。
他也明白了孫鑫源的言外之意。
可是沈半夏已經結婚了,他不能那麼自私,趁人之危。
他抿緊薄脣,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女孩的房間裡薰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窗邊的簾子被外面的風吹起,在月光的照射下沒有規律地飛舞起來。
鍾天淳把人抱上牀,給她脫了襖子,蓋上被子,正欲離開,小丫頭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別走!”
他猛然回眸,看到她是在說夢話,心中一片遺憾。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抱緊自己的手,口中囈語不斷,“別離開我……我……我不能沒有你……”
鍾天淳聽了這話,不禁好奇她夢到的人會是誰。
好奇心驅使着,他收回邁出的腳,蹲在牀邊,靜靜地凝望她熟睡的容顏。
擡起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紅紅的小臉蛋,“蠢丫頭,你夢見的人,是我嗎?”
儘管得不到回答,可他依舊幻想着,他的小丫頭夢見的人是他。
什麼霍嘉樹……什麼霍嘉城……
都滾一邊去吧!
偏偏扎心的是,他的話剛一落,沈半夏就喊了一聲:“嘉哥——”
鍾天淳:“……”
求他的心理陰影面積!!!
他臉色極爲難看,想着要不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臭丫頭!
瞧着牀上的小人兒噘着嘴,粉嫩得像是可口的果凍一樣,男人脖頸上的喉結不由得上下滑動了一下,眸中染上了一絲情~欲。
真是個小妖精!
正如孫鑫源所說,遇到了就不要錯過。
他與這丫頭是兩輩子的交情,難道親她一下也不行嗎?
夢寐以求的愛人,就在眼前!
鍾天淳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身體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
就在他的脣距離她只有幾毫米的時候,“砰”的一聲,從窗戶外竄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誰!”
意識到有人進來了,鍾天淳立馬站起身來,接着房間裡的燈光,這纔看清楚來者,竟是霍嘉樹!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要麼麼噠的時候纔出現!
就說是不是故意的!??
“你來做什麼?誰準你進來的?”
鍾天淳怒氣衝冠,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這裡主人,那質問的口氣,要多兇就有多兇。
要不是沈半夏睡着了,看到這樣的他,一定會以爲他是個假鍾天淳。
霍嘉樹不跟他廢話,大步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牀上的姑娘,見她穿戴整齊,不像是被侵犯了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鍾天淳真的敢對她做出點什麼,就算是以命抵命,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找我媳婦,你管得着?”
這話說得,着實讓鍾天淳塞了滿口的狗糧。
本來他就對霍嘉樹這個情敵,很是厭惡,現在兩人正面扛上了,自然是沒有半句好話。
氣氛格外的尷尬,老遠就是聞到一股濃濃地火藥味。
“你還好意思承認她是你媳婦嗎?你配當她的丈夫嗎?你給得了她想要嗎?她爲了見你,瞞着所有人,獨自一個人偷偷地跑出來,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負得起責任嗎?”
鍾天淳想起這次的事,心裡就不爽。
他這話說得也沒差,霍嘉樹沒有反駁,他自己也知道沈半夏爲他做的這些事很危險,他也擔心她,心疼她。
可是更多的,他是欣慰,是慶幸,是滿滿的幸福感。
就像她親口對他說的那番話一般,他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家小媳婦,能爲了他做到這個份上,夫復何求!
“那也是她太在乎我了。至於她的安全問題,有我在,沒人敢傷害她一分一毫!”
霍嘉樹抱起牀上的人兒,眼中滿是炫耀,“你若是不服氣,你也讓她爲你做到這個份上啊!”
鍾天淳:“……”
好想一把手術刀刺過去,我捅死你啊我!
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不斷,眸子死死得盯着他懷裡的女孩,最後握緊拳頭,對着他就是一陣警告,“你最好永遠都能保護好她,否則,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看這個瓷器活!”
言罷,他怒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房間裡,霍嘉樹目光始終堅定無比,懷裡的人,是他用命去守護的人,他又如何捨得傷她一絲一毫呢?
懷裡的人突然抓着他的手不放,嘴裡嘟囔着:“嘉哥……我……我好想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