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鼓是很香的,很多人都喜歡吃。
可是這袋子的幹豆鼓,似乎是放了很久,而且壞掉的。
散發出來的,不是豆鼓的香味,而是一種惡臭味。
有些聞不習慣的人,紛紛捂住鼻子。
這是什麼豆鼓?怎麼這麼臭?
這味道,就像一個有腳氣的人,穿了一個月都不換洗的臭襪子一樣。
簡直要命。
吉祥回到唐槐腳邊,用尾巴磨蹭着唐槐,示意她趕緊把它嘴裡的袋子拿走。
再不拿走,它要暈過去了!
唐槐彎身,一邊把袋子拿起來一邊道:“蒼蠅的生命,是不足一年的。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在入秋時,就很能見得蒼蠅的影子了。這是正月,正好是蒼蠅的蛹期。蛹期懂嗎?就像蜂蛹一樣,還沒成形的蜂能飛嗎?蒼蠅也一樣,還沒成形,怎麼飛出來?”
說到這,唐槐把袋子打開,突然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衆人聞到這味道,都嫌棄的“咦”了一聲。
唐槐微微皺眉,她瞧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臭豆鼓……上面幾隻死蒼蠅,應該是在環境很醜,很惡劣的地方捉的吧?爲了坑兩頓霸王餐,隨身帶這麼臭的東西,真是爲難你們了。”
說完,唐槐手一握,把袋子握成一團,然後拍一聲放在桌面,她目光銳利地看着五個男人:“臭豆鼓,死蒼蠅,都是從你們車上找出來的,你們帶進我店裡,影響我店裡的環境和衛生,怎麼處理?”
“媽~的,誰知道這隻怪狗從哪裡叼回來的。死王八,不賠償我錢,我就……”
這個男人一邊說一邊舉高手要打唐槐。
唐槐昂首,不畏不懼地看着這個男人。
在男人手臂要揮下來時,手臂突然一緊。
Lkwok在餐飲店的員工出手前,就上前來,拽住了對方的手臂。
Lkwok眸光如鷹隼般犀利,冷冽地看着男人:“我親眼看到你把蒼蠅放進面裡的!”
唐槐以爲自己會被員工們保護的,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們的靠近。
看到Lkwok出手時,她一怔,訝然地看着他。
Lkwok身上的戾氣盡現,目光森冷,猶如從黑暗裡走出來的魔鬼。
那五個男人想打一架的,可是看到像魔鬼的Lkwok時,心顫了幾下。
“你胡說!”男人死都不承認。
“你身上還有死蒼蠅的味道,我相信,你們車上還有死蒼蠅,人證物證都在,看你們還怎麼狡辯。”Lkwok回過頭,望向唐槐:“報警吧,像他們這種人,不止一次作案了。”
唐槐點頭,在她轉身要去打電話報警時,其他四個男人倏地上來,要打唐槐。
還沒等他們靠近唐槐,餐飲店的男員工,突然衝上來,一人一個地制住了這四個魁梧的男人。
他們制住人的速度很快,而且動作靈敏,像是練過一樣。
Lkwok看了,瞳孔不着痕跡的縮了一下。
被制住的四個男人,反抗不得。
唐槐掃了他們一眼,冷冷一笑:“就憑你們,也想對我動手?”
“唐槐,派出所就在前面,不用打電話,我們直接把他們拖過去。”一個男員工道。
唐槐贊成地揮手:“嗯,他們這樣,屬於敲詐了。交給警察處理,至少得關上半年。”
“女王,不要啊,求求你,饒過我們吧,女王。”一聽說要坐牢,一個男人跪下求饒。
其他三個見罷,也跪下來求饒。
他們求饒的話,一個比一個說得可憐。
什麼要供兒女上學,什麼老母親有病,需要錢治病,才迫不得已吃霸王餐。
他們還向唐槐保證,這是第一次,以前在別的餐館,從來都沒有犯過。
說着說着,有兩個還流淚了。
有些客人見罷,不忍心了。
“唐槐,息事寧人,算了,不要把事情搞大。“一個老者上前來,對唐槐道。
這一邊的Lkwok用力地甩開他拽住的男人:“下次若再來這鬧事,定不饒你!”
唐槐擡眸,看向走過來的Lkwok。
Lkwok對她說:“不管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次就饒過他們吧,要是他們再這樣鬧事,一定讓警察把他們關起來。”
“老師,你覺得這樣算了?”唐槐看着Lkwok問。
“算了。”
唐槐目光越過Lkwok,看向他身後的員工:“放開他們吧。”
員工放開他們:“趕緊滾!”
他們慫得尿流屁滾,帶上那袋子臭幹豆鼓滾得很快。
唐麗和李飛喜咬了咬牙,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谷佳佳和鍾星互視一眼,也覺得,這樣放他們走,太便宜他們了。
準確這麼多臭豆鼓,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
唐槐一向對付這種人,不會手軟的,怎麼這次,竟然被他們幾句話,幾滴眼淚就騙了呢?
“他們一看就不是善類,且欺善怕惡,他們在你這裡討不到好處,下次肯定不敢再來鬧事。你若是把他們送到警局,關上幾個月出來後,我擔心他們會記仇,出來後找你復仇。”Lkwok看得出來,放他們走,唐槐十分不甘心,於是說了他的想法。
“這位先生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他們逼瘋了,對自己沒好處。”那位長者看着唐槐,苦口婆心地道。
唐槐微微挑眉,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要是這麼慈悲手軟,早就死翹翹了。
不過,在客人面前,和老師面前,還是要表現得善良大方的。
“謝謝你們!”
“以後我都來這裡吃飯,食材和衛生都放心。”
“是的,價格又不貴,實惠。”
……
客人紛紛議論,各就各位去了。
他們散去後,Lkwok淺笑地看着唐槐,眼裡全是讚賞:“沒想到,你是這裡的老闆。”
“肖嬸纔是大老闆,我只是入股拿點小分紅。”唐槐謙虛地道。
柳肖肖聽了,心道:哎喲,我不是大老闆,你纔是。
唐槐看了一眼Lkwok沒吃完的牛排,說:“老師,你牛排冷了,我叫廚房給你重新弄一份吧。”
Lkwok笑道;“不用了,我要早點回去寫作業拿去複印,明晚準時來,你可以給我備着。”
“好。”唐槐燦爛一笑。
Lkwok結了賬後就走了。
黑暗的巷子,有五個男人站在那裡,因爲冷,他們搓着手,哈着氣,跺着腳。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慢慢走過來。
這條巷子,沒有燈光,還是一個死角,唯一的光,就是從二樓屋內的燈光照出來的。
走到五個人前,這個男人抽出五張錢遞給其中一個人:“一人一百,拿着錢就滾!給我聽着,以後不準再到這裡來吃飯!”
男人聲音冷若冰霜,昏暗的夜裡,那雙深邃的眸,銳利如刃。
幾個男人感受到一股來自他身上的壓迫,他們連忙點頭:“是是是……”
幾個男人走後,男人如黑神一般站在那裡。
他擡頭,望向天空……
身後,傳來細細的腳步聲。
“軒哥,爲什麼要試探唐槐餐飲店的人?”
如黑神般的男人依然望向天空,冷道:“她身邊的狗都如此聰明,人更不用說。”
“軒哥,殺了她不容易嗎?迷暈她,帶她離開。”
“愚蠢!直接殺了,警方會介入。”
“警方介入,一切責任,由我來擔。”
“這事,你暫時不要管,該殺的時候,我定會殺,爲我田家報仇雪恨!”
——
唐槐回到樓上,複習了一個小時的功課,纔去洗澡。
不管天有多冷,她都要每晚洗澡。
洗個熱水澡,渾身舒服。
她披着外套,站在陽臺把頭髮擦乾。順便看看大城街的夜景。
擦着擦着,她擡頭,看向街對面的一棟樓。
奇怪了,怎麼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她呢?
對方亮着燈的住戶,也沒見有人站在窗前。
難道是關着燈……
唐槐掃了周圍一圈,也沒找到盯着她看的人。
但這種感覺就是很明顯,她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她……
唐槐進屋,把陽臺的門關上,還把門簾都拉下。
她站在那裡,撓了一下頭髮,自言自語:“難道是我多疑?”
對面街,跟她這棟房子正面對照的樓層,是李飛鵬一家所住,他們不會盯着她看。
李飛鵬樓上樓下的住戶,她認識,都是一對老夫妻,兒女在國外,他們有錢,天天來餐飲店吃東西,對她也是天天見的,他們不會做出暗中監視她的行爲來。
“可能是我多疑了。”唐槐道。
翌日。
唐槐來到學校。
在校園撞見到馬志豪,馬志豪給她遞來一個水煮雞蛋。
她接過,剝殼。
馬志豪看了一眼她漂亮的臉蛋,說:“這個週末,到我家吃飯。”
唐槐看了他一眼:“什麼大好日子?”
“要大好日子才能到我家吃飯嗎?奶奶想你了,一直在我耳邊嘮叨着要見你。”
“行。”唐槐爽快地答應了。
進了教學樓,她朝高二(2)班走去:“今天第一節課是英語,我就不上了。我跟周老師說過了,周老師跟高二(2)班班主任談好了,我們班凡是英語課,我都會到他班旁聽。”
馬志豪繼續上樓,高一班級的樓層在上面:“行,你英語這麼好,上不上都一樣,你好好旁聽。”
高二(2)班今天第一節課是數學,唐槐聽得很認真,筆記也寫得很清楚。
這節課剛結束,李江明就走進教室,嚴肅地看着唐槐:“高一班的唐槐,請跟我去一趟校長室!”
高二(2)的同學面面相覷,去校長室,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