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佳佳已經走到唐槐身後,聽到了唐槐的話。
谷佳佳微鎖眉頭,心裡反覆念着“景煊景煊……?”
“哦!”谷佳佳突然覺悟,指着景煊,瞪大眼睛,驚訝地道:“你就是安縣出了名的景少?!”
唐槐一聽,趕緊轉過身,對谷佳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別叫這麼大聲。”
谷佳佳怔怔地點頭,“好好,要低調要低調……”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在景煊的臉上,喃喃自語,“難怪看着這麼眼熟,有一次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和高官的採訪。”
“我要把唐槐帶走了。”對比谷佳佳的大驚小怪,景煊的面色顯得很淡然。
“帶去哪裡?”谷佳佳下意識地問。
“唐槐要回家。”
谷佳佳看向唐槐,“你不是明天才回嗎?”
不等唐槐回話,景煊就拽着唐槐的胳膊,對谷佳佳道:“再見。”
然後,大步離去。
唐槐:……
谷佳佳看着他們,疑惑地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景少敵視我?我又不是男生。死唐槐,明明跟景少關係不一般偏偏不跟我說,哼!”
大概走了五十米,景煊才放開唐槐。
“景煊哥,你厭惡佳佳?”唐槐奇怪地看着景煊。
景煊與她並肩而行,“我爲什麼要厭惡她?”
“你剛纔的態度很冷。”
景煊挑眉:“我一向都這樣。”
“有嗎?”唐槐風中凌亂了。
“對陌生的女人,我都這樣。”
“佳佳跟我同年!”還是個孩子。
“吃飯了嗎?”景煊轉移話題。
“吃了。”
“我帶你去玩。”景煊揚脣。
回到家後,景煊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藏青色的便服。
這套休閒的運動裝穿在他身上,彰顯他身材挺拔頎長,英俊帥氣。
他騎着單車,載着唐槐,在縣城的街道穿梭。
大概三十分鐘,他們出了城區,來到郊外。
“景煊哥,你要是哪裡?”唐槐左顧右盼地看着周圍的環境。
“看到前面的嗎?”景煊低沉道。
唐槐勾着脖子,好奇地朝前面看去,那是一棟一棟樓房,樓房外建着大圍牆。
上輩子的記憶告訴唐槐,那是軍區大院,軍人和軍屬住的房子。
唐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疑惑地問:“那是工廠嗎?好多樓房。”
“去年才建好的大院。”車子駛到大院門口,門口有哨兵。
他們見到景煊後,馬上給景煊行敬禮。然後都奇怪地看着景煊身後的唐槐,這個女孩是誰?
景煊對唐槐道:“想進去看看嗎?”
“好。”多見識,對自己不會有壞處。
於是,景煊騎着自行車,帶着唐槐進了軍區大院。
待景煊走遠,哨兵小哥哥馬上交頭接耳:
“那個是景少的女朋友嗎?”
“不可能,她看着像初中生。”
“會不會是景少的妹妹?我聽說景少有個妹妹,在一中上初中。”
“可能,那小姑娘長得俏麗,氣質跟景少接近,應該是他妹妹。”
-
景煊帶着唐槐在大院裡逛了一圈,裡面是軍人住的地方,跟住宅區沒什麼區別。
也沒什麼好參觀的,景煊只是趁自己有着這麼點清閒的時間,帶唐槐到處看看。
逛完軍區大院,景煊帶唐槐來到陸航學院。
在學院門口,通過大鐵門,能夠看到學院裡一排一排穿着迷彩服的兵哥哥在訓練。
景煊沒帶唐槐進去,而是跟她站在鐵門外,看着裡面,“這一年來,我都會在這裡工作,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去執行的任務,上級會通知我。”
景煊偏頭,看着唐槐,“在縣城,你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找我,在我家找不到,可以來這裡。”
“好。”唐槐禮貌性的點頭微笑,她當然不希望會有什麼困難。
“你不是學院的人,不能進去,不然我帶你進去看看。”
“不用了。”唐槐很識大體的。
“附近有魚塘,塘裡有田螺,想不想吃?”景煊眸裡含笑,溫潤地看着唐槐。
“田螺?”唐槐一聽,眼睛一亮,眼前突然顯現出一盤辣味的田螺,這個季節,又是吃田螺的好季節。
她眼睛發亮地看着景煊,“我要放辣椒炒!”
說着,她嚥了咽口水,想到田螺的味道,口水直流。
見她吞嚥口水的樣子,景煊忍不住“哈哈”一笑,笑聲清朗,如沐清風。
“上車。”他道。
唐槐跳上車,雙手輕輕拉着景煊的衣襬。
“要是可以捉魚,今晚我就做紅燒魚給佳佳吃。”唐槐興致地道。
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大概十分鐘的路程,就是魚塘。
魚塘在路的右邊,左邊是水田,路跟水田隔着大概三米的斜坡。
水田裡,種有芋頭,紅薯,馬鈴薯等。
車子一停好,唐槐就興奮地道:“我去摘幾朵芋頭葉子裝田螺。
說着,她朝斜坡走去。
踩到坡上的草,她打滑了,“啊……”
眼看就要朝斜坡栽去,景煊一驚,眼明手快,箭步上前拉住唐槐。
唐槐身子下傾,他腳下踩着青草打滑,身子也跟着前傾。
他眸光一沉,本能地伸出雙臂,抱住唐槐的頭,把她整個人都護在自己的胸膛裡。
他這動作,讓兩個人都朝斜坡栽去,然後滾落。
身子被景煊抱着,滾落時,唐槐只覺天地在旋轉,眼前發黑,倒是不覺得身體哪裡疼痛。
緊抱的兩具身子像球一樣滾落到了紅薯地才停了下來。
唐槐在上景煊在下,停下來那個衝力,唐槐柔軟的身子,完全陷進了景煊結實的胸膛裡。
頭頂還撞上了他的下巴……
這一個衝力,景煊突然感受到小女孩身子的柔軟,彷彿她撞進了他的心,還撞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塊……
景煊突然呼吸一滯,心如鹿撞,整個人躺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眸光幽暗,還帶着一絲茫然——
唐槐比較淡定,他們的身子不在滾落時,她趕緊從景煊身上掙扎起來。
看到景煊頭髮沾有幾根乾草,唐槐噗嗤一笑,“景煊哥,你頭上長草了。”
她這一笑,讓景煊愣了愣神。
景煊幽深的目光鎖在她臉上,嗓音前所未有的暗啞,“沒傷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