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時,“砰”的一聲,並不大,可是法庭太肅靜了,輕輕的一聲砰,在他們聽來,也是如雷貫耳。
在“砰”的一聲響起,大家的心,都提了一下。即便凱傑說那是玩具槍……
“砰”的一聲落下許久,那些被嚇到的人才回過神來。
他們定睛一看,唐槐沒事兒!
她站在那裡,笑意盈盈地看着凱傑。
凱傑轉着槍,把玩着,他轉過身,對法官說:“因爲是玩具廠,沒有子彈。平時用的子彈,不適合它。”
這是一把袖珍手槍,子彈比普通的手槍要小好幾號,這把手槍,是景煊特意找國外朋友定製的,市面上,根本就沒得賣。
法官不相信凱傑的話,然後讓張錦濤來檢查,章霆之和景軍泰在旁邊看着。
槍身,裝子彈的槽,板扣等,跟真槍的結構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沒有子彈,張錦濤真的判斷不出是真是假。
他想咬定是真的也不敢,因爲景軍泰和章霆之在,他們看槍,比他還要準。
檢查完後,張錦濤對法官說:“不敢斷定是真槍,彈槽太小,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子彈。”
凱傑眨了眨眼,問唐槐:“他說什麼?”
唐槐一字不漏把張錦濤的話,翻譯給他聽。
凱傑聽後,對法官道:“當然沒子彈適合它,因爲它就是一把玩具槍,帶在身上嚇嚇壞人的。”
法官看着凱傑問:“你工廠目前還在生產這種槍嗎?”
“沒了,這是一年前生產的,剛上市非常好銷售,可是接到家長的投訴,說這槍,把很多孩子以及家長嚇得不輕,我就不生產這種防真的玩具廠了,我工廠現在生產玩具廠。”凱傑一口悅耳的英文對法官道。
默了一下,凱傑好奇地問法官:“噢,你們是因爲唐槐私自帶槍而抓她?這是玩具槍啊,你們華夏國不會規定,成年人不準帶玩具槍吧?這也太滑稽了。”
法官一聽,臉色一沉,什麼他華夏國不允許成年人帶玩具槍?這個外國人是在嘲笑他的國家嗎?
法官嚴肅地道:“可以把證人帶走了。”
最後,法官判定那把槍是玩具廠。不判定是玩具槍還能怎樣?沒有子彈證實它是一把真槍啊!
玩具槍?
彭律師暗暗咬牙,費那麼大的勁兒,竟然得出是一把玩具槍的結果?
唐槐頷首,輕笑着。
凱傑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這把匕首呢?不會是一把假匕首吧?”彭律師怎麼可能會放過唐槐?
“彭律師要是分辨不出真假,往自己身上劃一刀不就知道了?”唐槐笑得清澈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把彭律師氣得夠嗆。
唐槐也不想等彭律師問她,她主動跟法官說清匕首的事:“那把匕首是我向是少要的,我看着精緻,拿來替病人處理傷口十分順手,對它喜愛得不行。法官大人,我雖然還沒上過醫科大學,沒有醫學資格證,但我敢說,我治病,不比一些拿到醫學資格證的人差。景少是軍人,他保衛國家,隨時都會丟掉性命。有一晚,他突然執行任務回來,背後受了傷,是我及時給他處理包紮的,也是我用這把匕首,把他體內的子彈取出來的。後來,我向他要了這把匕首,我帶着它,跟帶着我的銀針是一個道理的,都是用來救人。”
彭律師譏誚地揚脣:“就算是救人的東西,也不用隨身攜帶吧?你覺得,你隨時都會見到病人?”
唐槐冷眸睨了彭律師一眼:“彭律師一定是對於突然病倒在身邊的人視而不見。否則,不可能不知道,隨身攜帶治療用品用多重要。市大醫院旁邊的愛仁堂藥店老闆的兒媳難產,送去醫院剖腹已經是來不及了,因爲孩子的腳,已經出來了,孩子的頭大,卡在了裡面,孕婦又疼得暈倒了。如果送到醫院進行剖腹,在去的路上和手術前工作這些時間,孩子會缺氧窒息,孕婦也有危險。剛巧我到那裡買藥,用銀針救了孕婦和孩子,讓她順利生產。”
“張司令家的公子,醫學上,是羊瘋癲,我的診斷是神經損傷綜合症,這種症狀,治療最好的時期是在發病時給他進行治療,而他在遇到我之前,發病時,他身邊的人,不懂得爲他進行治療,送到醫院,他人都醒了。病發時間已過,治療好佳時間當然也過。還有我的朋友李飛鵬,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他不做換心手術活不到二十五歲。但用我的銀針治療,他如今病情穩定,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學習,跑步……大家都知道心臟病,一旦發作,不及時救治是很危險的。法官大人,我並不覺得,隨身攜帶銀針和匕首有什麼錯。法官大人若是不信我所說的,可以去調查。”
衆人聽了唐槐的話,不由爲之一震,小小年紀的她,竟然醫術這麼高明!
唐槐轉身,淺笑地看着張錦濤:“張司令,想必你曾經也爲張公子的病煩躁吧?是不是他每次病發時,你們都沒有及時進行治療?我若不隨身帶着銀針或許匕首,見到張公子暈倒了,再跑回家去拿這些東西,是不是已經遲了?”
提到兒子的病,張錦濤的心是很惆悵的,唐槐能偷偷治好張軍殿,他是開心的。
可是……
“即使那些是你救人的治療品,也無法洗脫你的罪名!唐槐,你就是太瞭解人的穴位,太瞭解怎樣救人才會更容易殺人。阿芳跟你有過節,你懷恨在心,就把她殺了!”
“我沒有罪,不需要去洗脫。”唐槐無畏不懼。
“你有罪!”
“她沒罪!”
砰的一聲,法庭的大門開了。
穿着護士裝的周小翠出現了!
景煊轉過身,眸光淡然地掃了她一眼。
衆人轉身,看着進來的人,因爲她的話,讓現場引起了一片喧譁。
周小翠一邊走進來,一邊看着法官,大聲道:“法官大人,唐槐沒罪,有罪的是我,張詩芳是我殺的!”